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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交流赛(1)
在TopSpin强者云集的天梯班待过一段时日，封墨如今见识过的领域早已不下十指之数，即便是被誉为网坛职业选手最高成就的ace技，封墨也在克里斯托弗主教练的带领下近处目睹过数次。
但领域也好，凌驾于领域之上的ace技也好，它们皆无法超脱于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物理规则。
便如高中生大赛时期的李铭那样，若是由摄像头来拍摄的话，根本看不出其中究竟有何出奇之处，但面对那种领域的对手却总是挥拍落空。
是以只是一个瞬间，当封墨从震动中回过神来时，就明白方才那突兀至极的球路必然是某种错觉，这种错觉甚至让他的感知型领域也没有察觉到其中异常之处。
“不，并不是没有感觉到……”
回想起刚才领域被全面压制之后，从四面烟流反馈回来的微妙信息，封墨稍微有些出神。
不过转瞬间封墨便回到当前，因为石原空的领域场再一次地压迫而来。
这一次石原空没有像之前那样施以雷霆一击，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放出自己的领域，待到将封墨那里彻底压制之时，已经过去了三十余秒之久。
这就是石原空向苏洛主教练承诺的那样，向封墨展示他的ace技，让封墨切身体会到由领域迈向ace的进程，如果不是苏洛主教练几乎可以说是挽救了他的职业生涯，没有任何一个职业选手会为提携后辈做到这种程度的。
“小心，要来了。”
低喝一声，石原空领域汇聚凝炼的过程同样放缓，好让封墨足以分辨清楚，这样的近距离慢速度观察可以让封墨在走向ace的道路上节省大量时间。
至于封墨最终能不能成就ace，还是得看他自己。
石原空却是对此没有丝毫怀疑，或者说，他相信苏洛主教练的目光――联想到即将到来的鹿鸣杯，石原空甚至还曾猜测过，苏洛主教练是不是想让封墨在鹿鸣杯上一鸣惊人。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抛开，毕竟如今的封墨还太年轻，接触网球的时间还太短，哪怕爆发出惊人的资质去年展现出领域，哪怕测评出让整个世界都有些关注的敏捷潜力上限，要在鹿鸣杯前掌握ace技也还是天方夜谭。
不局限于和石原空同辈之人，即便将目光扩展到整个网球史，也从未出现过掌握领域一年之内就将之升华为ace技的怪物。
石原空目光闪烁，他记得，这个世代国内的最强者赵殃君，大约磨砺了接近四年时间吧，而石原空自己则是更久也更艰难。
所幸一切都过去了。
石原空轻松写意地操控着领域场，与最开始时的艰难晦涩已是全然不同。答应苏洛主教练这件事对他本身同样有好处，为了让封墨尽可能感知到ace技生成的过程，石原空至少要将他的ace技控制到一定程度才行，而收放自如的ace技才是能够在顶尖赛场上一锤定音的王牌。
心念闪动间，石原空击出了这一球。
网球带着少许的旋转，从半空飞过，在飞越拦网的时候，封墨瞪大了双眼。
来了！
只是就算封墨做好了心理准备，全神贯注地追逐着球路，也在那一瞬间仿佛被蒙住双眼，网球极其突兀地一个模糊消失不见，并且在同一时刻向前凭空移动了半臂距离。
而且这一次还不仅仅是直线移动，产生了偏差角度，让促不及防的封墨别说挥拍，就连位置也无法及时跑到，让网球从他左侧脚边弹地而起。
再一次的漏球没有让封墨气馁，他双眼发亮。
刚才石原空刻意放缓的行为封墨看在眼里，心知这样的机会罕见到了极致，哪怕天梯班里态度和善的一些师兄师姐，也不可能无休止地向后辈展示自己的ace，更不必说像石原空这样放缓速度了。
向石原空喊了一声暂停后，封墨闭上双眼，默默整理刚才那一球之间的受益。
他的领域是极限感知型，但凡烟流触及之处，都可有细微到了极致的海量信息反馈而回。
为了正常使用领域，在日常的打球中，除了控制领域出现的时机和时间外，封墨还学会了进一步地去屏蔽掉九成以上信息来提高效率――也唯有如此，封墨才能堪堪支撑过一场中等强度的比赛。
在石原空打出第一球的时候，封墨就忽然想到这一点，现在又不是正式比赛，他为什么不能放开所有限制，真正意义上地去全开领域呢？
不过全开领域之后意识陷入昏迷的经历让封墨心有余悸，于是封墨尝试着在第二球之时解除部分限制，在获取更多信息的同时又不至于让自己力竭。
尽管此时大脑被数倍于以往的繁复信息冲击得有了轻微的晕眩，封墨心里却更加振奋。
因为刚才他的确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石原空领域变化的微妙之处，尤其是两人领域交错的界限，那里反馈至大脑的信息让封墨有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体悟，他无法说出具体，却十分清楚他对ace的了解更深了一分。
或者说，是对石原空独有的ace，了解更深了一分。
于是，接下来两人就在花半分多钟打一球，然后休息两三分钟的节奏中渡过。
期间公园经过的人都对此感到非常奇怪，不过因为这里颇为僻静，经过的人流非常稀少，即使经过，也多投以奇怪的目光，倒没有人上来打扰。
时间悄然流逝，石原空感到自己的精神已经有些疲惫了，他心想差不多该是最后一球了，伸手摸摸裤包，发现网球都被打到了封墨那边，于是高声喊道：“最后一球，打完就回去休息了，给我一个球――”
也不知是不是封墨此时已经达到了极限，石原空看他好像非常恍惚，连话也没有听清的样子，不由心道要不就结束吧。
只是心里刚刚生出想法，就见封墨弯腰捡起了一枚网球，但封墨并不是要扔过来的样子，反而高高抛起球，摆出要发球的姿势。
几乎就在下一秒，石原空脸上就露出掩饰不住的惊骇之色，心中寒意大生的同时背上泌出一层冷汗。
他甚至连接发球的动作也没有做出，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封墨猛地挥拍下来。
此刻，石原空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两个字――
怪物！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