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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阴影下的决意(3)
“这件事是我们疏忽了……高估了那个人的道德上限。”
办公室内，苏洛坐在沙发上，脸色显出阴沉和压抑的震怒。
现在已经是那晚视频通话的第三天，封墨和叶小芹二人当晚便订好次日的机票，办理了TopSpin一方的暂离手续后连夜乘机赶回国内首都。由于事情已经发生，虽然重要但已不是十万火急，因此苏洛安排两人在国青队训练基地的宿舍内歇息了一晚，翌日大约临近中午的时刻才将两人叫到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封墨才发现办公室内并不仅仅只有苏洛一人在，还有一位年纪大不了他几岁的青年男子，男子穿着一身银灰色的短袖衬衫短裤，坐在沙发上，脚边还立着一个黑底银边的网球背包。
是他！
封墨心中一动。
此人封墨虽只远远地看过寥寥几次，但大约国内有志于职业网球的新生代选手，都绕不过这位已然闻名国内的球员。
说起来，当初正是因为在海都市看过了这位参与的鹿鸣杯决赛，封墨才最终立下进军职业道路的志向。
赵殃君，国内新生一代首位突破ace级的选手，早已活跃于世界网坛，并且声名鹊起，被誉为冠以“十大超新星之一”的名号。截止到今年五月底，其于男子网坛中的世界排名，暂列第八十七位，虽则年纪轻轻，却已然是国内网坛支柱一般的代表选手。
不知道苏洛老师把他叫来是为了什么，封墨心里想着，大概就是为了曾鹏学长不能参赛的事情吧。
前天夜晚苏洛老师没有多说，因此封墨和叶小芹只知道了曾鹏学长无法参加鹿鸣杯这个结果，对于其中的缘由却是一头雾水。
两人与赵殃君点头致意后，苏洛端来两只纸杯，放到两人面前，然后也不回到办公桌前，就这么在待客的沙发上坐下了。
“这件事是我们疏忽了，高估了那个人的道德上限，失去了原本应该一直保持的警觉性。”
这还是封墨首次见到苏洛老师，如此饱含怒意的阴沉表情，不过这般表情稍纵即逝，很快苏洛调整过来，他抬头迎上封墨带着疑问的视线，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就坐在苏洛身旁的赵殃君察觉到苏洛似乎仍然没有完全摆脱悔恨交加的情绪，他坐直了身体，压抑着心中同样滔天的怒火，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主教练，还是由我来稍微解释一下吧。”
见得苏洛点头赞同，赵殃君同样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坐在对面沙发的封墨与叶小芹。
“鹿鸣杯的赛制，你们应该知道吧……”似乎只是由此作为开头，而并非希望得到答案，赵殃君不等封墨和叶小芹两人做出反应，便继续说道，“鹿鸣杯虽不入世界网协，没有排名积分，但却是国内青年世代首屈一指的盛会，通常而言，鹿鸣杯的成绩就代表了球员未来在同世代的竞争力究竟处于哪个层次，基本可以看出球员未来的潜力如何。再加上，一旦在鹿鸣杯中打出优异的成绩，入选国青队就是板上钉钉的必然之事，甚至之后由国青队到国家队的选拔，同样会很大程度上地参考鹿鸣杯的成绩。”
说到这里，赵殃君顿了一顿。
“这里我说的国家队，不是国家一队二队，而是可以代表国家出战世界赛事的――国家代表队。”
“所以可以想象，鹿鸣杯对于青年世代的选手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但，也正因为重要，才会成为漩涡纷争集中汇聚的地方。”
“先前之所以提到鹿鸣杯赛制的问题，是因为，除开赛区预选，全国预选，全国正赛这样的正式流程外，国家队还拥有两个直接保送八强位置的种子选手名额。”
封墨点点头，直到这里都还是众所周知的情报。
“这两个名额，掌握了实权的监督拿到一个，如果不是有一个是直接握在主教练手里，恐怕……”
封墨心头一沉，苏洛老师没有过多地与他说在国家队的事情，只是一味地为他遮风挡雨谋划未来，他想过可能会有一些喜欢论资排辈的顽固阻碍，但没想到苏洛老师在国家队内，以其主教练之位，竟也似乎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注意封墨脸上难看的神情，只是略一思索，苏洛便想到为何，他心里微微一暖：“只要那个监督一天不倒台，确实很难真正掌握国家队……不过，至少国青队还是我可以尽情展开手脚的地方，至于现在国家队的那些现役球员……”
苏洛说到这里嗤笑一声，颇为自傲地说道：“我敢说，哪怕不算小赵，也根本不是国青队的对手。”
然后苏洛向赵殃君道了声谢，趁这个时间他已经彻底平复下来激荡的心情，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没有再去追悔的余地，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将眼前的深渊化险为夷，以及在这之后的彻底清算。
“监督那边的名额给了谁我不知道，有很大可能是他暗地里放在省市队伍里培养的秘密武器，不过我这边的名额，原本是给了曾鹏。女子组方面，因为选手较少，没有种子名额，不过叶小芹有国青队资历，可以直接报名全国正赛，不用再去从地区预选起步了。”
“男子组这边，因为选手人数较多，所以国家队才有两个八强种子名额，分别位于最终八强的两个半区，尽量避免强强相遇提前决赛的情况发生，同时也算保证了种子选手充足的体力。若是拥有这种优势的种子选手，还有人可以正面击败他的话，那也说明了对方的实力强大，正是国青队希望选择的队员。”
“最近一年，监督那边的后台不如以往权势滔天，自然监督得到的支持一年比一年差，所以他在各个方面都想和我竞争，好争取得到他后台的重视，趁他后台还能发力的时候把我挤下去，坐上国家队主教练的位置。”
“今年的鹿鸣杯，就是开战的信号，监督他要证明他的职业素养比我高，最好的办法就是他选中的球员，比我选中的球员更强。”
“而知道我选中了曾鹏之后，他就许以利益，利用曾鹏曾经认识的算计了曾鹏……”
苏洛的声音渐渐颤抖起来。
“右手严重受创……虽然现在已经通过手术修复了右手的肌腱和神经，但具体可以恢复到什么程度，还需要看未来三个月的状况，最坏的情况是……”
“他这辈子，都不能再用右手打球。”
什么？
封墨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长身站起。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