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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通天(8)
弗兰克与阿什顿皆是来到二十分钟，不过他们的属性进度已经被封墨超过，才只在二十七八的位置上，至于劳伦斯……
房门打开，劳伦斯满脸疲惫地从评估室中走出，他面色阴沉，直至最后，他还是没有打破四十的界限，虽距离那个界限仅有一步之遥，但终究无法跨越过去，只得到敏捷属性三十九的评估值。
出得门来，还没来得及多懊悔一会儿，劳伦斯便抬头望见了许多旁观的试训生，以及独立一旁的两位主教练与一位金边助教，其中一位正是他此行的目标克里斯托弗主教练。
劳伦斯愣了一愣，他虽想过评估结束时克里斯托弗主教练有微小的可能性恰好经过，但却没料到除了克里斯托弗主教练以外，菲利普主教练也到了现场。朝着两位主教练躬身致意，正待向前去攀谈一番，但即使处于极其疲累的状态，劳伦斯也突然察觉到两位主教练似乎没有与他交谈的意思，只在他出门时看过来一眼，就将目光移开投向他处，唯有那位金边助教还向他微笑了一下。
他顿时止住脚步，心里暗叹一声，看来那两个竞争对手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而且成绩必定十分惊人，这一战却是他输了。
稍微退开几步，找到合适的角度，劳伦斯看向另外三间正在使用中的评估室。
“阿什顿，二十一分五十二秒，进度三十……弗兰克二十一分三十一秒，进度二十九。”
劳伦斯暗中点头，这个时间和进度的比例非常健康，他在进度前三十的时候同样冲击得很快，甚至三十五这个关卡也没阻碍他多久，直至从三十六开始超出他能应对的极限，其后花费了大量时间也不过才冲高了三点。
“进度三十一开始的二次变向对他们来说没有问题，重点还是三十六时的数量递增……另外一个人是谁，封，墨？没有听说过的名字，难道是今年的新生……嘶――！”
最后这一声倒抽凉气的声在安静的走廊中显得尤为突兀，但劳伦斯的出格之举并没有引来人群的注目，因为几乎就在下一秒，类似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在走廊内响起，聚合起来感觉有几分怪异的抽气声，令这一片空间的气氛立时变得诡异起来。
这时不止克里斯托弗主教练露出激动的神色，就连原本抱着放松心态的菲利普主教练，现在也不自觉地挺拔了身形，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走廊里这一副罕见的景象，源自于代表封墨敏捷属性评估进度的电子屏，上面的数字从劳伦斯自房间内走出之前，便以难以想象的频率从三十开始递增。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但那个数字在跳到了三十四之后，并没有跳到三十五，而是直接越过五点来到四十，亦即劳伦斯苦苦求之而不得的点数。
“又是……又是一次完美完成，但阶段七和阶段一怎么能比，而且阶段三之后他就没跳过阶段了，为什么难度更高的阶段七反而完成得更快？”
经过初时是冲击，回过神来的菲利普主教练收敛起刚才露出的惊愕表情，脑中的筹码列表不断变化着，一项项不那么具备吸引力甚至仅有虚名荣誉的选项被删除抛弃，各种充满了诱惑力的实际权限和利益被加入筹码大列表，到了此刻菲利普主教练已然决定全力以赴去争上一争，否则错过这般天赋出众的学生，将来必定追悔不及。
在确定了手中可以拿出来作为吸引力的筹码之后，菲利普主教练才有余力来思考之前想到的问题，封墨究竟是怎样完美完成阶段七的？
激发相关性质的领域爆发一番，固然有可能做到“完美”，但却会被脑波捕捉仪捕捉到异常意识状态，因此在领域状态下的“完美”完成在系统那里只能得到该阶段度过的评价，不会给予跳阶段的特殊待遇。
大概是因为，封墨对如何应对二次变向有着特殊的天赋才能，在跨入阶段七之时，网球的总体数量会有一个减少，只是加入了二次变向才使得难度剧增……而也正因为数量变少，似劳伦斯那样的试训生才可以稍作适应度过阶段七，直至数量再次增加的阶段八才会被困住。
菲利普主教练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而在评估室内的封墨这时也有些发懵，一脸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懵懂模样。
方才这一阶段，带翅网球的数量的确是变少了一些，维持在大约五十枚左右。封墨虽知难度必然不可能降低，但从未做过敏捷属性评估，无从得知难度究竟体现在何处，只得全神以待。
很快，才刚打过九枚网球，第十枚接着第九枚飞驰而来，到达差不多距离他还有约摸两米远时，陡然间发生了一个变向，轨迹路线调整至与原来全然不同的方向。
而几乎就在网球变向的那一瞬间，封墨本来挥至中途的球拍，在手上下意识的力量爆发中，同样随之变向，将那枚网球拍成了一片微小正方形的数据流。
每十枚网球里，存在着一枚网球发生了二次变向，而且没有固定在第十枚的位置，有可能是第三，有可能是第五，同样有可能是第十和第一的连续两发二次变向。
但每一个发生二次变向的网球，都没有逃过封墨的球拍，甚至相较于固定路线，只是速度和旋转有所不同的网球，这种带有二次变向的网球被击中的速度更快，也更精准。
涌动的本能稍稍消退，封墨看了一眼侧面字幕上显示出阶段九的字样，脸上扭动了一下，心中忽然生出极其微妙的怪异感。
因为此时他已回过味来，刚才击打二次变向的网球时的感觉，怎么就跟他追击苍蝇之时那么像？
“阶段九，也就是说，快要到阶段十的三十了。”
将敏捷属性评估的阶段与技巧类比，一直认为每个阶段仅代表三点属性进度不由得感叹一声。
“果然不愧是TopSpin，哪怕是还在竞争天梯班名额是试训生都这么厉害，那个叫劳伦斯的试训生，二十六分钟属性进度三十六，二十六分钟就完成了阶段十二……”
视野里的字幕仅有当前阶段倒计时，没有总计时，封墨还无法把握到他究竟用了多少时间，不过想来也差不多要到二十分钟了。
这个招生范围面向全世界的网球圣地，其中的试训生不论是天赋还是实力，都比封墨印象中的同龄人超出不知多少，记忆里大约只有曾鹏能与这些人比一比，也不知汇聚一国精粹的国家青年队，比起这里的试训生和天梯班如何。
“超过四十，一定要进入阶段十四。”
封墨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姿势，让连日来苦练得出的拍苍蝇本能再度微微温热。
知晓了二次变向正巧与他特训的方向重合后，他对步入阶段十四的目标不再如先前那般忐忑，反而身怀信心跃跃欲试。
“目测，七十枚，可能二次变向球的密度要变得更高，但正好是我擅长的地方。”
因为一个美妙的误会，把最低目标放在阶段十四，斗志勃发的封墨似乎进入了一个莫可名状的特殊状态，身体潜藏的能力被逐渐诱发，开始……打得有些疯狂了。
阶段九，七十枚网球，频率由一秒半一枚递增至一秒一枚，带强烈旋转球四十五枚，球速由时速一百七十五公里递增至一百九十公里，二次变向球变向时球速减至时速一百六十公里，二次变向球总共十四枚。
完成率，百分之百。
再次跳过阶段十来到阶段十一。
阶段十一完美完成，跳至阶段十三。
而到了阶段十三，爆增的难度才稍稍阻住了封墨的脚步，使得他漏过了五球，开启了第二轮的来球补足五球数量才算度过阶段十三。
到了预定目标的阶段十四，封墨却似浑然未觉，他看也没去看侧面的字幕一眼，紧紧盯着前方由系统投射出来，宛如真实的带翅网球影像。
阶段十四的网球已经递增至一百二十枚，看起来密密麻麻得叫人心生畏惧，但封墨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平静地望着网球扇动着翅膀朝他飞来。
数量更多，频率更快，旋转更强，二次变向与三次变向也更多，甚至封墨还敏锐地注意到，二次变向与三次变向的距离稍微推近了一分，这使得他的挥拍空间与反应时间同时受到极大程度地压缩。
而且现在的频率已使得他无法去多做引拍动作，甚至有时就连将球拍收回胸前都做不到。
从上一阶难度开始，他有时便必须要去做到一拍同时击中两球的程度了，这对他的挥拍轨迹要求很高，更需要以绝高的反应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出接连数球的球路，于脑海中形成有效的挥拍路线，方能达至这样的效果。
而若是真正习惯如此强度的反射，比赛里对每一球都心中有数，有所准备，自然能够取得较平常更好的击球效果。
大概这就是这项敏捷属性评估，那密密麻麻的带翅网球，铺天盖地而来的意义所在吧――任谁经历过这一幕枪林弹雨，都可以轻松应对单支小步枪而没有任何压力了。
本能地驱使着手臂挥舞，封墨呈现出放空状态的脑海里，莫名想到这一点。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