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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视界(1)
改造的训练份量并非是一成不变。
无论是封墨的身体状况陷入低落，亦或者随着时间流逝越发地适应，莉莉娅老师都会做出相应的增减调整，这取决于每周两次的体检报告数据。
不过当时节慢慢步入冬季之时，莉莉娅老师将整个训练强度都下调了一个阶段，因为这个季节是运动员最易引发伤病的时间段，而他们也没有可以使用暖气来调节气温的室内网球环境。
到了十二月中旬的某日，莉莉娅老师终于说出了封墨期盼已久的那句话。
“好了，改造的训练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从下周开始，你需要做一些恢复性的练习，然后我会为你找几场合适的比赛来验证训练效果。”
莉莉娅那副与叶小芹酷似的面容露出明显的惊叹之色，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想过好友的这位弟子，竟然真的可以在改造训练中坚持下来。
甚至，自她接触网球以来的数十年生涯里，可以完成这种强度训练的人，除了眼前的封墨以外，似乎也只有一个人。
“父亲最得意的那个弟子……”
莉莉娅此时心里浮现出一个壮硕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仿佛将整个人身心都冻结的，透彻全身每一个细胞的寒意。
上次回老家的时候，父亲说他还需要再锻炼两年才可以出道职业网坛，说起来，如果明年封墨顺利从位于美国的网球圣地归国的话，那么封墨也将在同一时间步入职业网坛。
只不过，封墨的首秀赛场是，已初步定于后年七月下旬，将为即将到来的奥运会让出黄金八月的鹿鸣杯。
而父亲的那个弟子，他的首秀，正是将于澳洲举行的奥运会。
想到这里，莉莉娅浑身轻轻抖动了一下，摇摇头，把那个可怕的身影驱逐出脑海。
“那今天晚上，一定要开一个庆功会！”
叶小芹努力地举起手臂，在她母亲面前晃动。
莉莉娅不禁为之哑然失笑，身体似乎又回到正常的体温，考虑到接连三个多月以来的艰辛，现在的确该稍微放松并且庆祝一下，于是便答应了叶小芹的要求。
“就在这边的家里小小庆祝一下就好。”
决定了地点的莉莉娅，当即给封墨和石原瑛的家长打了个电话，随后四人步行出校，才走了不到十分钟，便已抵达她们母女在蓉都市的住所。
这是一处十分常见的，约有八九十平米的城市公寓，但距离学校非常近，显然是莉莉娅母女为了方便出入学校租住的。
先为三个孩子倒上饮料，打开电视，莉莉娅说道：“不过今天有点突然，没有事先准备好什么，如果只靠冰箱剩下的食材的话，只能做出三人份的食物。所以你们先在家里玩一会儿，我去买一点回来。”
“……等，等……”
石原瑛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她仰起小脑袋：“我，没有食欲，所以，不用……”
封墨注意到莉莉娅老师脸上露出少许为难的表情，显然并不是特别擅长和石原瑛这样的弱气女生交流，如果强制投喂的话石原瑛或许还是会吃下去，但那必定要造成石原瑛这一方的心理障碍。
不过与莉莉娅老师不同，已经与石原瑛建立好友关系许久，同时更以“姐姐”自居的叶小芹，显然更清楚如何应对。
“可是可是，小瑛从学校到这里，不是又比平常更多走了一些路程吗？那就代表小瑛需要摄入比平常更多的能量哦。”
“……”
被叶小芹这样温柔且萌萌地规劝，石原瑛顿时变得不知所措。
封墨嘴角微微抖动，仿佛在努力抑制笑意，对于叶小芹那对仿佛星星一样扑闪的眼睛的杀伤力，他可是深有体会。
无法拒绝。
石原瑛此时正是有着这样的感受，她总觉得叶小芹的话，仿佛有些道理，又似乎是强行推演的逻辑。
“只是不勉强的程度就够啦，如果没胃口的话，那么就吃一点清淡的，好吗？”
招架不住，全军溃败。
“……如果只是，一点的话……”
莉莉娅嘴角露出笑容，对于自小以来投身网球，难有几位朋友的女儿，她自然乐于见到女儿能交上合适的朋友。
而网球队的这两人，据她数月来的观察，品性在现代都相当难得，因此莉莉娅非常放心。
莉莉娅笑着问道：“小瑛有什么不喜欢的食物吗？”
“猪肉，芹菜，胡萝卜，茄子……”
似乎是想到了当初在进食这些食物时不愉快的回忆，石原瑛小脸微微地皱起来，她扳动着手指继续说出一连串食物，如此认真又可爱的模样令莉莉娅脸上笑意更甚。
“小瑛，有点孩子气呢。我都记下了，那么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玩。”
孩子气的称呼本身并未带有褒贬的意味，不过石原瑛的脸上还是泛起了红晕。
倒不是恼，而是羞。
“啊啊啊啊啊，小瑛妹妹太可爱了，真想把你一口吞下去呢。”
叶小芹一边大声惊呼着，一边蹭到石原瑛的身上。
“我，一点也不，好吃。”
一本正经的回答让叶小芹忽然一滞，然后叶小芹与封墨相视一眼，两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石原瑛有些不明所以，她疑惑地望着两人，随即也浅浅地笑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但看着两人的笑容，石原瑛也感到开心。
在加入网球队——作为吉祥物——以来，石原瑛逐渐融入到了这个团体当中，不止比以前更愿意多说些话，好像笑得也更多了。
希望这个单纯呆萌的孩子，可以继续这样快乐下去。
这是封墨与叶小芹还有莉莉娅由衷的期望。
因为石原瑛，就是这么一位讨人喜欢，惹人怜爱的孩子。
在黄昏的庆功会中，或许是气氛，也或许是莉莉娅老师的厨艺上佳，石原瑛却是比往常吃了更多上一倍的东西。
会餐便在她苦恼地摸着肚子低声地说了一句“好大”，所引起的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莉莉娅老师驾车分别将石原瑛与封墨送至家门，在封墨与莉莉娅老师道别之时，莉莉娅老师说出令封墨感到振奋的话语。
“稍微调整一下，周末和我一起去北都市，国家青年队的训练基地。” 王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