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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阴魂不散
小九衣着单薄，身材瘦的想猴子一样。
我问小九，胖子去哪里了？怎么是他来接我？
小九从船上提出一个篮子放在我面前，揭开盖在篮子上的荷叶，下面装着一只烧鸡，还有两个饭团。
他朝我伸手说：“饭团加上烧鸡，一共四十块。”
我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发现钱包根本就不在身上，尴尬道：“这个能不能先欠着，过几天再给你？”
小九瞥了我一眼，说道：“肥佬回家过节了，让我来接你。”
他的普通话有些别扭，带着本地口音，我怔了怔，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怎么突然回家过节？”
“清明！”小九的话很简洁。
我暗中咬牙，没想到胖子在这重要的关头居然回家过节。好在他没有完全将我忘记，打发小九过来。
烧鸡很香，对饿了一整天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山珍海味。
小九等我吃完，忽然指了指我的额头说：“你印堂发黑，脸色憔悴，是不是遇上脏东西了？”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小九说了昨晚自己被女尸压在棺材里面的事。
小九说，我这是被那具女尸吸了太多的阳气所致，本来女尸死了之后不会立即诈尸，但当时我垫在尸体下面，她沾了人气才会尸变。
他顿了顿，接着说：“人一旦被吸光了阳气，活不过半个钟。”
“活不过半个小时？”
我眉头一皱，想起昨晚的经历，自己被女尸吸了阳气之后，昏昏沉沉，最后霓燕出现救了自己。
难道说，自己能活到现在，是因为霓燕吗？她对我做了什么？
更令我惊异的是，小九年纪轻轻，竟然懂得那么多，难道说他平常经常与尸体接触？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问小九这几天能不能留下来帮我。
“能，但是我要钱。”小九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只要给钱，他什么事情都会干。
见小九答应，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对他说钱不是问题，但是要等我下山之后才能给他。
小九点头，问我要他干什么？
“对付聋哑老人，找到我的同事莎莎。”
我说完看着小九，心中惴惴，不知道他和聋哑老人是什么关系？会不会帮自己？
出乎意料，小九沉吟了一下便点头。
不知道莎莎还在不在山庄内？我和小九两人商量，打算夜探山庄，一是摸清聋哑老人的底细，二是寻莎莎。
坐上油筏，小九没有发动油机，而是拿了一根竹竿撑船。
很快我们就远离岩洞，水岸两旁，荒草密林幽深得吓人。我坐在船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水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水下有东西。
我们绕过水湾，周围的水面越来越宽阔，不多时，我们便远远看到远处岸边的山庄。
整座山庄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更加诡异幽深。
我们顺着岸山撑船前行，偶尔看到受惊的青蛙从草丛跳落水中，四周一片宁静。
小九站在船后撑竹竿，一双眼睛如猫头鹰般，巡视周围。我见离山庄还有段距离，打开话题问小九水库淹死过多少人？
小九告诉我，他所知的就有十来个，大多数都是晚上淹死的，附近村民都说这座水库下面有水鬼索命，一般晚上都不会临近水库。
即便是周胖子，晚上也不敢下水库，他说昨晚开油筏来寻我，根本就是撒谎。
我再次想到那天拉丫丫落水的诡影，问小九有没有见过水鬼？
小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他曾在岸边远远地看到水库中央的湖面上站着一个人，但不确定那就是水鬼。
我心中很好奇，小九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给我第一印象就是成熟稳重，处事不惊。更重要的是，他似乎什么事情都干，包括死人的活儿。
或许因为我是雇主的关系吧，小九对我有问必答。
他说他小学毕业之后，便辍学在家，平时做做农活，还有上山捕猎割松脂。村民们见他勤快，有什么工作都会找他。比如说搬东西、建房子、抬棺材、挖坟捡骨、砍木等。反正只要他能干的，不管红事还是白事从不推迟，除非有其它事情耽搁。
我听得暗暗咂舌，好奇问他这样一个月能赚多少？还不如出去外面闯闯，谋一份稳定的工作。
小九笑了笑，说自己一个月活儿多时能挣二三万，少的时候也有一万多，比在外面工作好多了，至少他从没有出去过。
我闻言有些震撼，他一个月赚得钱比自己的工资还要高，只是他一个月既然能赚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
对此，小九只是说了一句“家里面需要钱。”其它的没有再多说。
我心中感叹，小九的收入是与汗水成正比例的，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学校读书，用着父母的钱呢。
这时，小九忽然将竹竿深深地插入淤泥中，拉定了木筏。
我稳住了身子，刚想开口问他怎么突然停下来，眼光瞥间只见他目光注视前方，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看之下，我的心顿时就是一紧。只见我们前面是一处水湾，此时从那水湾深处有东西缓缓地飘出来。
借着月光，定睛细看，只见从那水湾深处飘出来的竟是一具大红棺材，似乎正是昨晚装着我和丫丫尸体的那副棺材。
难道说，丫丫阴魂不散？找上我们来了。
我头皮发麻，催促小九赶紧走，从另外一个方向绕过前方飘来的红棺材。
小九点头，撑着竹竿把木筏调转，远离红棺材。
看到那具棺材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直到这时我紧张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
小九这时两眼望天，忽然低声道：“要下雨了。”
他话音刚落，我便听到远处山林传来沙沙声响，夜空上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月亮躲在乌云后，再也不出来。
清明时节，雨水最是充足。
雨下得并不是很大，但水面腾起白雾，即便我们用上手电筒，也看不到两岸景物。
水面寒烟笼罩，分不清东西南北，四面八方只有沙沙的水声。
小九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撑了一段距离，忽然皱起眉头沉声道：“那晚抬棺材的情况又出现了，我们被困在了水中。”
“怎么回事？”我问。
“鬼打墙！”小九沉声道：“有东西找上了我们。”
他话音刚落，前方突然出现一具棺材，缓缓地朝我们飘来，正是前面我们遇到的那具红棺材。 幽灵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