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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0章安慰

　　绛月黯然地颔首，满脸地自责。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傻，太疏忽了！”一想到疏桐，她就心痛不已，强自冷静下来后又追问道：“那你是如何救回我的？你且告诉我被柳云杳劫走后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是殷婕妤。”

　　秦素伊不禁睁大双眸，“是她？”

　　“当您失踪后的第三天，也是发现小公主尸体的那一天，殷婕妤跑来中宫，告诉了月瑟她们。一开始她们想求掖庭的人去河中央看看，可是没有人相信。一直到臣回来，才救下了您，那时您已经没有了呼吸，臣不敢耽搁，只得带您回了皇宫。”

　　她紧紧咬着嘴唇，“殷婕妤为什么会知道……”

　　“她是无意间听到柳昭仪和一个不曾见过的更衣谈话才得知的。而且她知道，柳昭仪已经不会再留她了……从她离开中宫以后的当晚，就被发现自尽在了自己的寝殿。”

　　那个更衣，自然就是佩玲了。秦素伊连连摇头，“柳云杳的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呵……”

　　“还有这封信，是殷婕妤留给您的。她说如果发现了您的尸体，就让宫人们将它直接烧掉。”绛月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

　　秦素伊伸手接过，并没有立即拆开，她知道，上面讲述了殷婕妤所知道的关于柳云杳曾对木充华做的一切……殷婕妤终于醒悟了，可是她醒悟得太晚！“还有其他的呢，赵宫里还发生了什么？”

　　绛月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春梅说当时你让她去跟着容素，回去时就不见了您的踪影，之后才查到容素已经在卫清悠的身边伺候，当我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有人在令珍园发现了小公主的尸体，太医诊断后说是溺水身亡，可臣暗自查过了，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绳痕……”

　　“疏桐！”一听她提起疏桐之死，秦素伊感觉自己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我的疏桐！”

　　明琛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叹一声，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秦素伊伏在天子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皇兄，她们杀死了我的孩子！”

　　明琛明显一愣，绛月突兀地干咳了一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声叹息，“也罢，过两日就让他来见你。”

　　“还要过两日，为什么？皇兄，我现在就要见他！”

　　绛月无奈地望向明琛，难道还能告诉她，俊晟一直在地牢里，早已被折磨得一身伤痕了呢？

　　俊晟为了瞒住秦素伊让他去刺杀凌浩枫的秘密，一直隐忍至今，不肯向天子低头。

　　而秦素伊却无论身处这样的境地，都将俊晟放在她心中最深的一寸净土之中，苦苦独守着那份纯真的美好。

　　“他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手已经生疏了，而且他留在宫里会因为担心您的安危而更加焦虑，所以前些日子陛下让他去执行任务了。”绛月强行勾起嘴角微笑着。

　　她的容颜虽然陌生，可是声音和语气都再熟悉不过，让秦素伊也不禁放下心来，“好……好。皇兄，想办法救救春梅她们啊！”

　　或许是经过了这样一出，争斗和阴谋在她的心中已经变得无足轻重，她在乎的只是那些关心她的人如今是否还好……

　　“她们都会没事的。”明琛轻轻地颔首，低声安慰着她。

　　在至亲的面前，她终于可以卸下一切包袱，放肆地发泄自己的情绪。秦素伊放声地大哭起来，她不再是万人之上的王后，也不再是骄矜傲慢的公主，她只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本不该压抑自己的感觉，被迫步步为营。

　　“皇兄，我好累……”

　　“累了就再睡一会儿吧。”

　　她倔强得摇摇头。

　　放肆与发泄对于她来说太短暂，太弥足珍贵。“我已经睡了够久了，既然我醒来了，就必须将预留的事情一一解决。凌浩枫他应该回宫了吧，绛月？”

　　“得知您的事情发生以后，他就快马加鞭地赶回了良京，不过对于柳氏来说，已经足够粉饰太平了。之前陛下下令，让赵国举孝三月，如今王宫中仍在孝期，还没有别的消息。”绛月沉声回答。

　　“也就是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死了，是么？”秦素伊苦笑一声。

　　“太医说，若是三个月内你没有醒来，那恐怕是神仙也难救，朕让他们举孝三月，也正是因为相信一切都还有着变数……秦素伊，你从未让皇兄失望过。”

　　“可是已经下葬的赵国王后突然又活了过来，这一切是否太过荒谬？皇兄，若是我说，我想留在皇宫，与心爱之人相守到老，你可愿意？”

　　明琛温柔注视着她的面孔，“你若是想回到虎狼之地，朕还舍不得呢，留在皇城是最好不过，你喜欢俊晟朕便成全你们，从今以后，岁月静好。”

　　兄妹俩四目相对，秦素伊怔忡之间，脑中又是一阵眩晕，“可是，我做不到……平静的幸福从不属于我，从不属于我们皇室之人，皇兄，你该明白的吧？”

　　“朕明白。只要是你的意愿，朕一定会竭力助你达成。只要你好好的……朕只要朕唯一的妹妹好好的，否则母后定不会原谅朕！”动情之处，他亦是眼中有泪光闪烁。

　　于此同时，和皇宫中劫后余生的惊喜与感动截然不同，良京被一片阴郁的霾雾所压抑着，四处弥漫着令人感到难以呼吸的气息。

　　衍云殿中，宋安平将襁褓抱在怀里。

　　今天是小公主晓烟的满月礼，然而因为王后的死，根本没人敢来庆祝。她也乐得清闲，小心翼翼地逗弄着怀中的婴孩。

　　可是宋安平心里也很清楚，这宫里有人是不乐意看到她清闲的。

　　凌浩枫风风火火地赶回宫里，等到的却是一副早已辨不出眉目的尸体和躺在棺椁里的疏桐公主。自那以后，除了陪伴自己，再也没有留宿过任何一处宫殿。

　　哪怕是曾经宠冠后宫的柳云杳也再没有得到过凌浩枫的驾幸。

　　宋安平抬起头，看着窗外布满乌云的天空，“王后娘娘，安平让你失望了，原谅安平吧。晓烟虽然是个公主，但您的在天之灵也一定要保佑她平安长大。”

　　一想到秦素伊和疏桐公主不明不白的死去，她就害怕得颤抖。 娘娘有毒：王爷，别怂快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