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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2章猖狂

　　伊人婉约的眉眼瞬间变得狠厉，“你这话什么意思？”

　　半晌的沉默，只能听见茶水入喉的声音。秦素伊抬头打量她一番，“凌浩枫毕竟也是一国之君，说不定真的看出什么端倪来了也说不定。柳云杳，多行不义必自毙。”

　　柳昭仪的面色上有片刻怔忡，随后她忽然阴鸷地一笑，“这句话谁都可以教训我，唯独你不行，王后。至于凌浩枫对我是否信任……你最好不要擅自揣测，因为你不会明白，凌浩枫对我的感情到了何种地步。”

　　“凌浩枫对你的感情？柳云杳，你若真要和君王谈这个‘爱’字，实在是太过愚蠢，不过本宫对于你们的情情爱爱本就不感兴趣。不过今日那殷氏所为，完全就如同入邪了一般，一想到是你授意的，还是忍不住令人感觉心惊胆战呢。”秦素伊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放到桌案上，正了正身子，好整以暇地一笑，“本宫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轮不到你来制裁。即便说本宫作恶多端，但是对于你，实在是并没有什么亏欠。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对本宫如此欲除之而后快？”

　　“为什么？！亏你问的出来！”柳昭仪满眼猖狂，再不复方才的楚楚动人，“因为你坐在我想要的位置上，拥有我想要的一切！王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秦素伊并不开口，只是微微眯起双眸，嘲讽似的看着她。

　　“以你的出身，应当从不知道什么叫做‘隐忍’吧？而我，从出生到现在，却都活在这两个字之下。因为柳家的美名，我必须做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为了得到凌浩枫的心，我在他面前永远不能做真正的自己。我甚至不能像宁绯宛她们那样招摇承宠！当你盛装下嫁的时候，我只能装病闭门不出，凌浩枫爱我，深夜来看望的时候，我时常会想，明明我也是他的妃妾，可为何却非得像这样偷情一般？”

　　“是因为，你自己不想做一个寻寻常常的妃妾，不是吗？”秦素伊终是蹙眉，“是你活该要选择不一样的路，自讨苦吃！”

　　柳云杳瞪大双眸，仇恨地直视着她，嘴边挂着令人胆寒的冷笑，“所以我说，你是不会懂的，王后。我曾经所忍受过的灰暗和沉默，换来了我如今众妃之上的尊荣，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而且，我所应得的绝不仅仅止于此！”

　　她亦是拍案而起，“那本宫又凭什么要承受你的仇恨与针对？！柳云杳，你如果一辈子都隐忍地过下去，也许你可以一辈子都守着凌浩枫的心。从你借着元曜之母的身份，放弃以往的隐忍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输了！你从凌浩枫心头的白月光沦为众多后妃间平凡无奇的一个，你争不过本宫，还会失去凌浩枫对你的爱！”

　　“呵……是，我就是嫉妒你，又如何？我嫉妒你那样张扬、那样肆意，为什么你生来就站在我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为什么你这副坏脾气，还能让凌浩枫对你一味的忍让？！而我却要小心翼翼地躲在后宫的阴影之下，甚至在得到王嗣之前不敢正大光明的承宠！我偏不认命！我要告诉上天，哪怕你是它的宠儿，我也会将你取而代之！”

　　柳云杳终于卸下最后一丝伪装，张牙舞爪地朝着秦素伊靠近。

　　她忍不住蹙眉。若是凌浩枫见了柳云杳如今的样子……怕是要感觉自己过往的情愫尽皆错付了吧！

　　秦素伊冷漠地抓住她伸来的手臂，“既然如此，本宫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不认命，那本宫也不会逆来顺受。木充华也好，殷婕妤也好，过往的事情尽皆不提，从今往后，本宫会慢慢让你明白，你的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柳云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慢慢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她的话：“你的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你！”秦素伊最后一点耐心被瞬间粉碎殆尽，她松开手，毫不留情地朝着柳氏的脸上掴去。

　　“啊！”柳云杳毫无防备，脚下失力便往后跌去，她错愕地捂住自己的脸颊，却低低地笑出声来，“打得好……打得好！王后，你现在要打就赶紧打，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秦素伊扬眉，“如你所愿。”

　　又是一声脆响。

　　她已经用了十足的力气，然而柳云杳却不再痛呼，而是阴森森地笑着，“打啊……继续打啊，咱们的帐一笔一笔地记下来，往后都会还的，都会还的！”

　　秦素伊恨得咬牙，低头望向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掌，渐渐地将五指握紧，“起驾，回宫！”

　　听到那熟悉男子声音，她佯装惊讶地回身，又立即以袖遮面，“大王，您怎么来了也不叫人通禀！”

　　看着她露出的那一双微红的眼眸，凌浩枫又心疼又疑虑，“好端端地怎么哭成这样子？过来，让孤看看。”

　　“不……云杳实在无颜面见大王！今日也无法侍奉大王了，您还是去别的姐妹那里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谁惹你不开心了，还跟孤使起小性子来了？”凌浩枫轻笑着走上前去，将她揽入怀中。

　　柳云杳虽是欲拒还迎地被他揽着走到一旁坐下，却仍是不肯放下衣袖。

　　“这到底是怎的了，受了什么委屈？”

　　“没什么要紧的，是云杳自己的错……”

　　趁她一时不备，凌浩枫一把拉过她的袖子，却登时错愕不已，“云杳，你的脸……是谁打的？”他话音刚落，却察觉到了什么。柳云杳身为昭仪，这后宫里谁还敢掌掴她，除了……“是王后打的？”

　　她将头埋地，“是云杳犯了错，惹了王后不开心，活该被掌掴。您不要看了，云杳现在一定很丑……”

　　“不会的，你怎么会丑呢？”凌浩枫轻抚着她的肩膀，“没事的，孤等会儿叫人给你送些药来，顶多三五天就能好全了。”

　　“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却暗自握紧了双拳。凌浩枫宽慰她也就罢了，怎么就不指责王后几句呢……

　　想到这里，柳云杳银牙暗咬，娇声道：“您还是请回吧，妾今日刚受了王后娘娘的训斥，自觉无颜无德承宠。而且若是王后娘娘知道了，恐怕又要生气了。”

　　凌浩枫微微一愣，犹豫道：“王后她……” 娘娘有毒：王爷，别怂快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