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失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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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失了心
当云杳一日一日恃宠而骄,让他感到陌生的时候,她却一直未曾改变。
一声轻叹不自觉地从他的口中溢出,凌浩枫低声道:“安平,孤不会负你。”
未几,慕公公已经从掖庭赶回。
凌浩枫冷冷看他:“再跑一趟,命令任何人除暗中调查以外严禁提及此事,更不得外传。”
慕公公心中叫苦不迭,但也明白凌浩枫的用意,只得去了。
翌日,凌浩枫的旨意正式地传了下去,但和家宴上有所的不同是:宋安平并不是被添上去补了淑仪的位置,而是一跃为夫人,与慕容氏并尊,还额外赐号“谨献”。
而这场浩劫似乎就这样被一笔带过,前朝和后宫都归于平静。
但仍有让人不得不多心之处:自受伤后宋氏便一直留在奕华宫休养,于礼不合不说,且从没有过先例。
云意殿中,柳云杳孤零零坐在高位之上,昔日门可罗雀的殿门只剩下宫人们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恬和的脸上笑意愈发清冷。
她捂着胸口,渐渐感觉一股彻骨的疼痛,“本宫得到了这昭仪的位置,却失去了大王的心啊!”
区区一个昭仪的位置罢了!在她人眼中,已经是妃嫔能走到的巅峰。而对于她来说,却食之无味。
王后不死,昭仪永远就只是昭仪而已。
而她想要的是君王的心,没有君王的心,光凭她永远也无法出去王后这般的人物!
素霜、素袖跟在她身后,亦是面色低沉。
“娘娘,咱们且先蛰伏一阵吧。”
她不甘地摇头:“本宫如何能够甘心!那宋氏不过是凑巧站在大王身前,又命大躲过一劫,可大王却偏生以为是宋氏救了他一命,将她捧在心尖上!”
“娘娘莫急,您越急越是出错,岂不是如了王后所愿?”素霜低声提醒道。
柳云杳乍然惊醒,“是啊,本宫得冷静下来。本宫忘不了那时——众妃鸡飞狗跳的样子,王后竟然是那样的表情。大王也不会想到吧,想要杀他的不是争权夺利的逆臣,而是他唯一的妻!”
正当她思绪飘摇之时,前方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方才还清冷安静的道路上宫人攒动。
秦素伊不禁皱眉,那里不是衍云殿吗?
早已失去了主人的衍云殿今日为何突然热闹了起来。
“娘娘,咱们过去看看吧。”春梅想必心中也同她起了一样的疑惑。
“你过去问问那些宫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春梅领了吩咐快步走上前去。而秦素伊则慢慢挪着步子跟在后面,看着一件一件新的陈置摆设被宫人们运了进去。
未过多时,春梅便小跑着回来复命:“王后娘娘,宫人们说是为了谨献夫人住进来做准备呢!”
“谨献夫人?”秦素伊微微一愣。
也罢,凌浩枫的用心不难明白。
秦素伊想起佩玲下葬那日,凌浩枫酒后吐真言,说起他曾爱过两个女子。一个是痴心一意的柳云杳,一个就是凭着绝世容貌和温柔性情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佩玲。
也许在凌浩枫的真心里,只有两个位置。
柳云杳雷打不动地占了其中一个。而另外一个,曾经是佩玲的,如今便让宋安平来补上。
月瑟轻声道:“娘娘,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本宫也觉得,以后同她往来也算方便。”她嘴角挂着一抹难测的笑容,“入宫不到一年,家世容貌都不算绝等,却硬是爬到了夫人的位置,柳云杳现下应当怕了吧?”
“谨献夫人上位,还是娘娘出力最多……不过柳昭仪估摸也是明白的。”
秦素伊仍是云淡风轻,“事到如今,本宫不觉得还能瞒得过她。”
春梅揉了揉眼睛,却狐疑道:“娘娘,奴婢方才好像看到了、看到了容素?”
她皱眉循着春梅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一片灌木,“你追过去看看——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她现今在哪宫做事便是了。”
“是。”
春梅那边身影刚去,却听到身后响起个女子清冷中不失恭敬的声音:“参见王后娘娘。”
秦素伊闻声回头,却是淡然一笑,“是谨献夫人啊,免礼。”
宋安平被她虚扶着起身,昔日淡泊的脸上施了明艳的脂粉,倒显得犹如盛夏的莲花,气度与妩媚兼备。气色红润,也看不出之前“小产”和受伤的病态了。
她低笑着:“娘娘这称呼倒是显得有些奇怪,娘娘若不介意,还是叫妾安平便好。”
“忠谨宽诚者曰谨,恭敬无私曰献,大王对你是赞许有加啊。”秦素伊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平和地气息,亦是不禁莞尔,“也罢,你若觉得拘谨,那以后就称你为安平吧。”
宋氏抿着嘴唇轻笑,又看了眼不远处的衍云殿,“娘娘大概也知道了,大王赐了此殿给妾居住。”
“也好,你之前在奕华宫养伤,惹了不少非议。如今赐了衍云殿予你,既是扬了你的地位,二来你我今后往来也方便许多。”
宋安平四下打量一番,才对她道:“宫人说里头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娘娘同妾进去坐坐罢。”
秦素伊看她神色,知道她并非只是寒暄,而是有话对自己讲,便跟着她进了衍云殿,还格外嘱咐月瑟留在外头待命,等候春梅归来。
月瑟知道秦素伊信任宋氏,只得忍下心头担忧留在殿外。
衍云殿的装潢同佩玲在时已经迥然相异,整座宫阁显得比以前更加古朴气派,幽韵无穷,去了奢靡艳丽之气,更显得其主人品位不凡。
“大王很清楚你的喜好。”秦素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四周。
“除夕那日的事,让大王对妾多上了些心。只是妾也明白,君恩如流水,想抓住可是难如登天。”
宋安平同她一起走进已经布置一新的寝殿,火红喜庆的陈设一时间晃了人眼,然而她的面容却蒙上一层阴霾。
秦素伊走得也累了,便倚在桌前坐下,“如今没了旁人,你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妾……妾实在是想问明白,除夕那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她是在意此事。
秦素伊故作平淡道:“如你所见,刺客闯入宫中,意图行刺大王未果。其中你舍身挡在大王面前,立下大功一件,而自己也躲过一劫。”
“不!”宋安平从袖中掏出一物,放到桌上,“妾不明白,为何宴会之前您特意召妾前去,赐了妾这一枚吊坠,而这枚吊坠竟正好替妾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娘娘有毒:王爷,别怂快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