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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她的秘密

　　随着一阵推搡，白心瞳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到龇牙咧嘴。

　　“白姑娘，得有半年没见了吧，这半年，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裴之源整个人要比过去尖瘦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更加阴沉刁钻。

　　她一个人，到底还是没办法打得过十个人，白心瞳被人摁在地上，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裴之源，半年的牢狱之灾还是没能教会你做人？”她目露鄙夷，厌恶地道。

　　当初她怀有身孕，为了当时还在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不得不和他虚与委蛇也就算了，现在要是让白心瞳再跟他多服软两句，她都觉得恶心。

　　裴之源最恨的就是这半年，他本是裴府的小公子，哪里受过此等牢狱之灾，半年的暗无天日，只能作困兽之斗，而这半年哪怕过去了，他终究已经被打上了吃过牢饭这个标签，从此裴家的家主之位再与他无缘，这叫他怎么不恨？

　　“你这女人可真是不怕死！”

　　裴之源目光阴戾。

　　“怕死？还好吧，可能是因为死过一次？”

　　在她轻蔑的目光下，裴之源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贱人！”

　　空气一点点地被挤出肺部，白心瞳的脸很快就涨红了。

　　今天在这里遇到裴之源纯属她运气不好，又或许是，老天觉得给她的时间够了，要把她带走了？

　　白心瞳微微敛眸，如果是这样，那死就死吧！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等死，否则要是死不瞑目，那可不会太好看。

　　但终究还是没死成，噗嗤的一声，温热的鲜血倏地溅了她一脸，她看见裴之源朝自己倒过来，瞳孔微缩，可没等倒下来，他就被掀倒在了一边。

　　然后，白心瞳看见了君衍。

　　她在愣神之间，被他拉起了身，一旁的裴之源大概已经死的透透的了，也是，一箭穿心，不死才怪。

　　白心瞳这才发现他的目光布满阴翳，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怕。

　　“你们，找死？”

　　几个人都只是小厮，虽然跟着裴之源做过不少缺德事儿，可却没有见过这样的狠角色，他们少主怎么说也是裴家的小公子啊，他竟然说杀了就杀了？

　　而且，他的眼神好可怕，几人连忙作鸟兽散，君衍手中还提着剑，刚上前一步，白心瞳抱住了他的手臂，“陛下，好了……可以了，我们回家吧……”

　　君衍侧头看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戾气这才散去些许。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走罢。”

　　一路上，气氛十分沉重，回到院子以后谢寻看见他们二人身上都有血迹，愣了愣，“这是怎么了？”

　　君衍却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房内，淡淡道，“白芷瑶，朕有话要与你说。”

　　这院子与他的气质十分的不符，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违和了，但偏偏，他的表情让白心瞳觉得他现在很严肃，非常的严肃，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这么严肃，但她知道，要是一会的谈话中出了什么问题，她肯定要倒霉了。

　　白心瞳挠挠头对谢寻道，“小熠和小夙就拜托你了谢寻。”

　　谢寻想到那日再见时他对芷瑶姑娘的为难，十分尴尬，“芷，芷瑶姑娘客气了，卑职不敢。”

　　白心瞳随君衍身后走了进去，见他满面寒霜，她屈膝，刚要跪下，就听见他冷冷道，“站着。”

　　哦……

　　君衍看着她，唇抿成一条直线。

　　看起来，他的心情并不太好。

　　白心瞳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有些莫名的询问道，“陛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君衍这才缓缓看她，询问，“你所说的死过一次，是何意？”

　　白心瞳呼吸一滞，他居然听到了？

　　她目光微闪，“那个啊，那个就是我随口一说，他们不都说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吗？所以就……”

　　“你的眼神告诉朕，你没有说实话。”

　　白心瞳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审问的犯人。

　　她本来有一百种的方法让君衍看不出来她在撒谎，但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又本能地心虚。

　　“若你实在不愿意说，那你出去吧。”君衍漠然道。

　　白心瞳小心地询问道，“陛下生气了？”

　　“没有。”语气又冷了两分。

　　还说没有生气，白心瞳那叫一个头疼。

　　君衍看着她道，“与朕说句实话很难么？你其实从未对朕敞开心扉，不是么？”

　　白心瞳怔怔地看着他，“陛下……”

　　君衍淡淡道，“你若实在不愿说，朕也不勉强你，只是，朕很失望。”

　　“陛下……”

　　白心瞳从来没有从君衍的口中听到失望这两个字，顿时觉得心里刺刺的，她上前握住他的手，“陛下别生气，我说……”

　　君衍垂眸。

　　总之不逼她一把，只怕有些事情她这辈子都会咬死了不说出来。

　　有些事情，若她永远藏着，她便对他永远隔着一段距离，一段安全的距离，但君衍想做的是，到她身边最近的地方，所以，他必须要知道她到底是谁。

　　他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连孩子都有了，他竟还不知道她是谁。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可饶恕。

　　“其实我不是白芷瑶……”

　　君衍单手撑着下巴，“嗯。”

　　白心瞳纠结的五官都要皱到一块儿了，真的要就这么说出来吗？

　　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会不会被当成妖怪？他会不会觉得她胡言乱语？白心瞳的心里乱成一锅粥了。

　　“我不是白芷瑶，但又是白芷瑶……”

　　君衍皱眉。

　　白心瞳认了，破罐子破摔，“陛下听说过一体双魂吗，我和白芷瑶可能就是这个情况，她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情况，或许是死了，又或者只是长期陷入沉睡，所以现在和陛下说话的才是我。”

　　“而我，其实我原本的身体已经身死，也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会附在白芷瑶的身上……”

　　她看向君衍，无奈道，“陛下一定觉得我在胡言乱语吧，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以前在我家那儿看过一本书，记录的就是白芷瑶的故事，只不过我只看了一部分，不知道陛下还记不记得茯苓和喜儿，就是那一回的事件，我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脸很疼，发现自己没死成，突然便到了白芷瑶的身体里。”

　　传输这件事情她只能说的避重就轻的，但这也是实话。

　　说完之后，白心瞳深觉虚脱，舒了一口气，“就这些了……是因为听起来太难以置信了，我才从来不说的，”

　　“就是因为这个，从前吃了一次芒果，差点把自己吃死，因为我爱吃，却不知道白芷瑶不能吃。”

　　说完之后，君衍一直无言，白心瞳觉得他可能不相信，也是，就这种事情，搁谁谁能信？

　　若他非要觉得她在诓骗他，那她也没有办法。

　　可君衍没有发怒，也没有觉得她在骗他，只是问，“为何会死？”

　　白心瞳低下头，想到这点事儿，心情就沧桑的很，“因为生病了，是一种叫白血病的病，别称血癌，可能这里都没有这种说法，病症有点像陈若璃那样。”

　　“从前在黑风寨的时候，见到陈若璃就会想起过去的自己……陛下这么问，是信我说的话？”

　　这一番话，简直可以用天方夜谭来形容。

　　听着是很胡闹，但君衍信她。

　　他本也做好了准备，无论此番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从她种种的表现中，也确实唯有她说的这些可以解释。

　　“其实现在想想，我可是个孤魂野鬼呢，陛下不会觉得听起来阴森森的吗？”

　　君衍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有朕在你怎么会是孤魂野鬼，再说，还有两个孩子，不是吗？”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白心瞳拉着他的手写下自己的名字，“我也姓白。”

　　所有的一切几乎都全盘拖出，白心瞳说完之后，双手抱膝地坐在君衍身边。

　　“就这些罢了，你怕什么，朕即便知道了又如何？”

　　白心瞳抬头看他，“可是陛下，我刚才莫名其妙遇见了裴之源，事情都还没做完呢。”

　　君衍皱了皱眉，在那之后，他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去了许多地方，这才发现这个女人似乎离了宫之后可以混的如鱼得水。

　　无论是卖水果的，卖蔬菜的，卖鸡鸭鱼肉的，她都能和人侃上几句，相处愉快……

　　甚至东西送出以后，人人听说她要走了，又抱来了更多的东西给她……

　　说白了，她几乎讨大多数人喜欢，他还发现，路上两个年轻男子见到她，那脸就红起来了，见她要抬头看过去便跑的飞快。

　　这种女人放在外头就是个祸害。

　　“今日傍晚，回宫。”君衍叫了暗卫将东西都拎走后，不带商量地道。

　　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就是麻烦，但谁让某个女人把它们都当做宝贝……所以也只能让他的暗卫帮着带走了。

　　白心瞳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如果回宫，宫里那么乱，小熠和小夙以后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君衍面无表情，眼中满是严肃和认证，“你放心，绝对不会。”

　　白心瞳想，绝对没有什么比有他在更让人安心的了。

　　“好，我相信陛下，毕竟只要陛下说不会有危险那就一定很安全。”

　　君衍听着她明显拍马屁的话，唇角及不可见的弯了弯，却在她说出下一话后，很快敛了去。

　　白心瞳一点不会看脸色地道，“那司徒穆呢，陛下过去有没有为难他？”

　　君衍瞥了她一眼，“这么关心他？”

　　白心瞳就盯着他。

　　君衍点了点她的额头，“朕没有为难他，不过，他如今不知去向了，你走后的两个月后，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白心瞳想，祸害遗千年，司徒穆这种的，可不仅是遗千年的祸害，大概不会有事。

　　这样也好，日后她们大家便各自安好即可。

　　不过，可能是因为她对司徒穆的在意让君衍感到了一丝的不满，他全程板着一张脸。

　　白心瞳看看左右都无人，凑到他面前在他唇上一吻。

　　君衍皱眉，掐着她的脸道，“不成体统。”

　　却还是任由她的双手缠在他的手臂上。

　　真是……有时是离得远远地，有时又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只是，他素来拿她没什么法子，随她去吧。 穿书后给暴君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