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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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屿沿着升旗仪式散场的路线,兜兜转转又走了回去。
医务室建的离操场不远,方便体育课不小心磕磕碰碰的学生第一时间摸到救援。
眼下是上午第三节课,虽然情况少见,但确实有班级在这个时间上体育课。
不但上了,还磕了。
从教室门差不多大的侧门进去,医务室分了内外两间,外面是诊室,里面是摆着床的休息室。
“磕哪了?”女校医坐在一个四角方凳上,听见动静头都不抬地问。
她穿着一件洗的净白的大褂,看上去四十来岁,体型微微发福,颇为柔和地语调中发出了直击灵魂的拷问,让被消毒水气味冲的糊里糊涂的人不由自主敬畏起来。
“我没事,您先忙。”姚屿往女校医背后移了两步,准备等她先帮另一个女生处理伤口,那女生半截脚腕抓在她手中,见姚屿进来,局促地冲他笑了笑。
“男生啊?”女校医闻言转头瞧了一眼,“挺少见。”
姚屿:“……”
你知道为什么你同届其他人去医院做院长主任了,而你还在学校里看管医务室吗?
脚腕擦伤的女生似乎看出了姚屿内心槽点满满,乐得崩不住抖了一下腿,沾着酒精的棉签从她伤口上拉了一道,疼得她皱起了脸。
弓医生的打击目标不分男女,当即说道:“你抖什么呢?见到帅哥激动了?”
女生:“……”
帅吗?她想。
男生的目光因为自己露出的脚踝无处安放,只得装模作样地看起了靠墙的药柜,医务室里大白天也开着白炽灯,在他眼睫撒下一片阴影。
那看起来是个有点不安的表情,因为生病了吗?
还是其他的什么?
曹小凝还在傻傻地看着姚屿的脸,冷不防小腿被挥了一巴掌,回魂似地看向医生,就听她没好气地说:“嘿!醒醒,一边坐着歇息去,还看呆了。”
“我没有。”她红着脸说。
“你过来,那个男生。”弓医生对反驳毫不在意,咧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给她后招呼姚屿,“你哪儿不舒服?”
“头疼。”姚屿慢慢吞吞地走过来坐下,并没有任何装病的不自然,因为他知道——
“头疼?那完了,头疼病因特别难找,最近有感冒发烧什么的么?”弓医生摸了桌上的眼镜带上,“让我看看……”
她伸手想按姚屿脑袋的动作忽然顿住。
“怎么了?”姚屿问。
“嗬,你这长的……”
“……”
能绕开长相这个问题了么。
弓医生掩着鼻子咳了声,掩饰掉自己话语里的不自然:“别误会啊,我跟旁边那小姑娘不一样,你长的有点像我认识的人,一戴眼镜给我吓了一跳……”
姚家的根基在甫阳,这个城市不大,也没有很多的外来人口,人和人之间的人际关系网连接不超过三个人,因此姚屿好奇着,下意识就问了:“你认识的是谁?”
“你关心这个干嘛,现在先看你的头。”弓医生撩起他的刘海点了点脑门,“前面疼还是后面疼?”
头疼是种很难治的病,尤其是在装疼的时候,弓医生问题问的多,放弃的也快,她沉重地在自己太阳穴上按了按,吐出四个字:“我看不了。”
“实在不行,你就回去休息下吧,你是住宿生还是走读生?”
姚屿答:“住宿生。”
“住宿生就填一下这里的表,一会儿我给你开一张证明。”
住宿生管理制度之一,宿舍不是想回就能回,除了午休、放学,其他时间想回到床上摸鱼要有班主任签字或者校医证明,这两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开的。
弓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专用的证明纸,找到姚屿填写的就诊记录,正要往上誊,忽地“咦”了一声:“你姓姚啊?”
姚屿:“啊。”
“你爸爸是不是叫姚立辉?”弓医生问。
姚屿:“是啊。”
“我说怎么那么像呢,”弓医生恍然间笑容了然了起来,“我是你爸高中同班同学。”
姚屿:“……”
“不过你跟他长的也不全像,像你爷爷多点,你爸当年是我们班班草呢,挺多人猜他会被谁拔了……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你爸妈感情不错吧?”
要不是弓医生的表情除了感叹外没别的起伏,姚屿差点怀疑她当年暗恋过姚立辉。
不过这个问题……姚立辉和楚晴,仔细回想的话,他都忘了他们上次出现在同一幅画面里是什么时候了。
这两个名字,几乎编织了他童年时期的所有噩梦。
姚屿晃了晃腿撇掉身上的不自然,装作很淡定地说:“不怎么样,天天吵架。”
弓医生愣了一下:“啊?”
“都是独生子女,脾气不大好。”他硬邦邦地解释。
“独生子女?”弓医生大概是没想到问出这么个结果,依然愣着。
“……”
少顷弓医生终于是反应过来了,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尴尬道:“可不是嘛,你爸妈那个年代,谁家没几个兄弟姐妹啊,独生子女挺少见的,脾气不好,惯出来的。”
“我没有说你们啊。”她自保式地又补了一句。
聊天聊成这样,弓医生感觉自己也是没谁了,她迅速地抄完证明拿给姚屿:“记得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别直接失联。”
姚屿走时那女生还在医务室坐着,让她听了几句没营养的对话有点惭愧,他特地说了句:“再见。”
上课时间鲜少有人到宿舍楼边上来,落叶的季节还没到,值日生把地面打扫的一尘不染,总是跑着经过的路被姚屿用龟速走了一遍,感觉很微妙。
大约是被勾起了一部分回忆,比如说姚立辉跟楚晴歇斯底里地争吵起来时,小时候的自己无助地倚着门框抽泣;又或者他努力想要说服楚晴帮他打跳级申请时姚立辉冲出来,大骂她不会教育孩子……
那些记忆过于吵闹,以至于他在这条宁静的路上迈步而过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安定感。
不就是被个人误会了吗,还是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有必要被逼到逃课躲进宿舍吗?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上去刚一刚!
宿舍楼门不远处有几块贴通知的布告栏,几分钟后姚·刚一刚·屿缩着头躲在其中一块后面,心里默默抽了自己一巴掌。
只怪敌人太狡猾。
易羿还是从教室出来了。
他单肩背着书包带,手里拎着张纸,站在男生宿舍门口跟宿管大爷聊着什么,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对着楼上窗户指指点点,看起来像是在认房间。
姚屿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喉咙口一阵发干。
丁宇要是见到这个场景,大概会激动地发疯。
姚屿没想到易羿会行动的这么快,就这样在宿舍门口碰上,宿管大爷一向万分热情,很可能会带他上楼看看。
他扶着布告栏的杆子凝固了一会儿,果不其然见那两人朝里移了几步。
姚屿叹了口气。
他还没胆大包天到把剩下的课全部翘掉,自然也不准备去找孙冬灵请假,本想着在宿舍休息半个小时就回教室,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姚屿保持着蹑手蹑脚的姿势,就着挡板的遮掩慢慢向后退,顺便注意了边上的草坪和树枝,避免发出戏剧性的咔擦声,然而造化总是弄人,他光顾着防备右脚边,没留意另一边的潜在风险,咔擦没来,咔擦擦擦迎面而上。
低头一看,左脚踩扁了一个乒乓球。
他有点哽。
距离在那摆着,光是咔擦擦擦还不算特别突出,可怕的是咔擦擦擦过后出来捡球的男生惊天动地的:“我艹!”
姚屿:“……”
“不好意思。”他摸起光荣牺牲的橙色小球,“你们还有备用的球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去买。”
“啊,有的。”那男生估计也是被踩惯了,无语几秒后摆了摆手,“算了不用了,球还多,就是我跟着它跑了这么远……”
兵乓桌在路边摆了一排,看着是挺远的。
“狗X!”男生叫了个姚屿没听清的名字,回头冲等着他的人喊:“球烂了!拆个新的吧!”
姚同学的面子也不知道第几次崩塌了,每次都能正好的撞在易羿身上,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跟着人一起朝乒乓桌走,背影尽可能的潇洒。
“姚屿。”背后有个声音喊他。
“……”脚步只迟疑了一瞬。
“姚屿。”见他没反应,那声音又大了一点。
这回连捡球的男生都听见了,他回头张望了一下,问姚屿:“是喊你么?”
姚屿深吸了一口气:“不是。”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医务室的,“再见”一语成箴,进门时擦伤脚腕的女生还在,见他进来略带惊喜地问:“你回来了?”
“……”
“弓医生出去了。”
“哦,没事。”姚屿说,“我不是来找她的。”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不过女生并未在意,她满脑子都是刚刚无聊时翻过的记录本,“你是高一七班的?”
“嗯?是啊,怎么了。”
“你们班是不是有一个长的很帅的交换生,叫易羿?” 被迫和满级大佬成了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