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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没一会儿就上来了,丰盛肥美的不像是一个正处大旱饥荒的沧州知府能拿出来的。这肯定是个贪官,胭止想着,不过这样义愤填膺的念头没一会儿就散了,毕竟酒菜的确不错,不吃多浪费啊。不过这次她即使饿吃相还是很优美的,呵……条件反射。
李连秀一会儿看看胭止,一会儿瞅瞅南宫玮,俱是世间难寻的美人,他笑得合不拢嘴,热情至极的招呼两人吃饭。今晚该睡哪个呢?李连秀把目标锁定了胭止,这女子美艳动人,媚色天成,更对他的胃口,而那个叫玮儿的却让他有点犯怵,一双丹凤美目看他时总觉的自己顿时矮上一截,看似是在笑,却又像是笼了一层冰寒的烟雾。
“胭止姑娘是哪儿人,怎会到这儿来?”李连秀看似极为友好的发问,一双眼珠子看她时几乎要掉下来。
胭止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对付像他这样的好色之徒有的是办法。她桃花眼一转,秋波流转之间刹是动人,唇角的笑妖媚横生:“大人不喜欢我到这儿来吗?”
这样娇媚的眼波,这样酥软的腔调!李连秀身子立时热了起来,不顾形象的连人带凳靠近她:“美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本官烧八辈子高香才把你盼来啊!”说着就要去摸她的手。
胭止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猪爪,一只银筷轻佻的端起他肥厚的下巴,眸子里的玩味惑人心魂:“大人喜欢我?”
李连秀只觉每看她一眼,心就痒一次,然后越来越痒,只想靠她越近,讨的她更欢心,好叫她喜欢自己。他疯狂的点头:“喜欢、喜欢……”
胭止轻轻一笑,眼里却于魅惑轻佻中透出丝丝寒意:“你可知我并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喜欢上的姑娘。你说你喜欢我,就得证明给我看。”
李连秀此时已完全被其蛊惑,忙不矢点头:“美人,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吧!”
胭止唇角的笑变得更加妩媚,似是漫不经意的将银筷子指向李季蓝:“你杀了他,我就信了。”
在座之人大惊,当然除了南宫玮。更让一众仆人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大人竟真的拿把刀向小少爷走过去,眼里泛着疯狂痴迷的光。李季蓝更是大惊,他原先只以为是父亲惯常的把戏,还想提醒一下慕容姐姐,却不想竟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父亲居然为了一个才见面的女人就要杀他!这真是难以想象,父亲虽平时待他严厉苛刻,却还是关心在乎他的,从不曾如此荒唐。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眼,一时竟是一动不动。而李连秀的刀就要落下,他听到一大群衙役仆从的呼喊,惊慌失措的尖叫,却终究没人挡上前来。
刀并未落下。两根晶莹玉白的漂亮手指轻松将它夹住,女子的声音仿若深山寒潭,清幽之下不乏冷冽:“大人是要弑子吗?”
李连秀的神志立刻回来,看到自己拿着刀,刀下还是自己儿子!顿时吓的松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苍白不能言语。
李季蓝看着无辜轻笑的胭止心生气闷,可毕竟人家也没逼他父亲,是他自己欢天喜地的要这样做。
李季蓝哪里知道胭止使了个小小媚术,这等低级的媚术其实只要心智坚定一点就不会有事了。可这个李连秀是个色中饿鬼,活该遭此一劫。
李连秀被李季蓝扶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却不敢再看胭止。他开始把注意力放到南宫玮身上,女子似是理会了他的意图,在他看过来时也看向了他,面上是从容绝美的微笑,眸中竟是暗藏锋芒。李连秀身上的冷汗蹭蹭蹭的直冒,这个玮儿只一眼就要混迹官场多年的自己都不由心生畏惧!这两个女人到底为何来到沧州呢,真像季蓝说的那么简单吗?
李连秀稳了稳心情,对南宫玮笑呵呵道:“总听小儿称呼姑娘‘玮姐姐’,还不知姑娘全名是什么?”
南宫玮慢条斯理的嚼着菜,许久才平静道:“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会告诉你……我真实的姓名。”
李连秀呆了一下,没想到问一个名字这么麻烦,他好歹还是这儿的知府大人,不由皱眉冷声道:“姑娘的名字还真是金贵,不过本官念你是个弱质女流,不想让你太难堪,你且说说自己的条件吧。”
公主殿下的名字自然金贵了,胭止心里好笑。
李季蓝见父亲出言不善,怕南宫玮生气,,小声在她耳侧道:“家父摆官架子摆惯了,无礼之处,韦姐姐且担当一些。”
南宫玮似是浑不在意的轻轻一笑:“摆惯了官架子吗?无妨!”随即对李连秀道:“知府大人,我要说的条件是——我想娶令郎!”
“噗——”胭止一口果子酒喷出,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失了仪态,可这不能怪她啊,娶唉!南宫玮一个女人说要娶一个男人为夫耶!世界颠倒了,不过胭止还是在心里偷偷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李连秀也反应过来了,他怒极反笑,语无伦次:“荒唐!荒唐!!本官头一次听到这样可笑的笑话,头一次见到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还敢在我沧州知府的家里,当着本官的面撒野!来人,抓起来,统统抓起来!”
李连秀的咆哮完后门口立刻涌进大批衙差,持着刀就要将两人拿下。此时可怜的李季蓝才反应过来,一张脸根本不敢瞧南宫玮,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叫人不知他在想什么。他连忙喝住衙役,向李连秀求情:“父亲,她们毕竟救过孩儿性命,你这样做叫孩儿日后有何脸面见人。再说玮姐姐应该只是玩笑,当不得真的,您还是放她们走吧。”
李连秀怒气稍稍平缓,回想过来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叫这么多人看笑话,随即一脸嫌弃的朝她们挥手:“滚滚滚!”
胭止不禁丧气,她还准备与南宫玮并肩好好打上一架,没想到剑拔弩张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没事啦。再看看南宫玮,仍旧是一脸淡定,仿佛一切都在她所料之中,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连秀:“知府大人,念在你盛意招待,我给你提个醒儿,下次再见到我时可要多穿两件衣服。”说完便背负双手,潇洒又气派的离开了。
那李连秀气得脸都白了,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李季蓝只好低下目送两人的视线,一言不发。
“南宫玮,我这回真的服你了,你恐怕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说要娶男人的女人。”胭止毫不吝啬的表达她的敬佩,朝她高高竖起大拇指。
“这有什么,你要是遇到喜欢的男子也可以这样。”南宫玮并没有多激动,仍是淡淡的语调。
“不过,你对那个小白兔是真心的吗?”胭止好奇问道。
南宫玮给了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你猜。”
胭止皱眉寻思了一会儿:“我猜?其实我觉得吧,玮儿你不像是很轻易就喜欢上一个人的人,你的心应该是博大而冷酷,睿智而自私,对于儿女情长的事,可能非常的不屑一顾吧。”
南宫玮停下脚步,转脸看她时脸上浮起冷淡的微笑,眼里似是波涛汹涌,又似是一片冰寒虚无,叫人看不透,也不敢看透。
胭止脸色有些发白,却并不示弱的认真直视着她的眼睛。
南宫玮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都笑出声来,她语调轻轻:“慕容,你我应该更早的遇见彼此。”
胭止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眼里沁出泪意:“这样也很好。”
南宫玮的眼里似也泛出泪意,然而当你仔细看时又全然不觉。她看着远方的路:“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这已经是全镇唯一的一家客栈了,其它的要么关门,要么就是死了掌柜的。毕竟如今沧州谁还会过来,就连本是沧州的人氏也开始往外跑,尽管是在知府大人的严厉遏制下。
客栈的生意很是冷清,偌大的店只有掌柜一人在此。他见有客人来也并不见什么喜色,只招呼她们二人上房歇息。
南宫玮问道:“老人家为何一个人守着这客栈,不害怕吗?”
那掌柜的叹息一声:“都一把老骨头啦,还有什么好害怕的。祖上就这么点家业,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吧。”
“你难道没儿子吗?”这次问的是胭止。
那老掌柜听此顷刻就落下泪来:“没了,没了……”他看了二人一眼,身子摇晃晃的就要倒下去:“是老朽没用,我那可怜的孩子……唉!不说了不说了,老朽去给二位姑娘备晚饭。”说罢就颤巍巍的走向厨房,依稀听到他在哭泣。
南宫玮冷冷笑了一声,眼里凝起冰寒。 胭脂醉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