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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见三人互相打了招呼,便道:“林施主,趁着还有几具尸体未烧,我们现在就过去查看一番吧。”
李平治自无不可,点头同意。
于是四人便向着松风观的大殿走去。
松风观的院子倒是挺大,此刻院中正有或僧或俗,十几个人在忙碌着。
左手边几人正在一处火焰焚烧后的地面上捡拾火化后的碎骨,右手边几人正忙着堆叠柴火,准备下一波的火化。
李平治并没有理会这些,跟着三人直接进了大殿。
说是大殿,其实并不算大,加上座椅杂物,又躺着两排共十二具尸体,殿中的空间就几乎难以立足了。
李平治扫了一眼尸体,然后对着金光上人三个道:“大师,你们看,前面四人,分别叫做于人豪、洪人雄、侯人英、方人志,都是被我所杀,伤口在脖颈动脉。”
三人点头,也没去查看,显然之前就查验过了。
“这几人的死亡地点都是在成都城外,我杀了这几人后,就放过了其他人,并让其余的青城弟子带着尸首走了,所以其余人的死亡是与我无关的。”
李志云道:“林公子为何单单杀了这几人,又放过其他弟子呢?”
李平治道:“这几人都是参与了屠灭福威镖局的,所以才下了杀手。”
李志云道:“据我所知,青城派几乎大半的弟子都参与了此事,你只杀这几人便能消气么?”言下之意便是不相信李平治的话了。
李平治道:“其他人参没参与我没见过,这几人我是亲眼见到的,我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因为一些事情,不愿滥杀无辜,也懒得一一查明了。”
“听说林公子在西北一个人一把火覆灭了整个魔教西北分坛,你说你不嗜杀,恐怕没什么说服力吧!”李志云显然不信。
李平治本不想多解释,不过看在金光上人的面上不由多说了一句:“我确实是放火烧了他们分坛,不过杀人也只是杀了坛主香主,普通弟子若不是拼命反抗也都被我放过了,如何能说嗜杀。”
李志云还要再说,却被金光阻止道:“好了,志云,我相信林施主不是那样的人”
于是他说了一句:“是,师傅”便闭口不言了。
金光上人指着墙上的鬼脸对李平治道:“施主请看,墙上的鬼脸,还有其余人的死像是否和你当日在兰州所杀之人一般。”
李平治扫了一眼墙壁,见上面画满了骷髅,粗略估算也有七八十个,在看这地上的尸体,不禁微微有些皱眉。
如果时间没错的话,这些人死了已经三天了,如今天气炎热,便是一天尸体也会发臭,更别说三天。
不过李平治一方面要自证清白,另一方面也想要看看陷害自己的人到底有什么手段,所以必然要亲自查看一番。
“稍等一下”李平治解下肩上的包裹,从中拿出一卷布包,放到一旁的桌上,又重新把包裹扎好,放到一旁。
接着便看他将布卷展开,露出一排金针以及七八把小刀。这些刀与寻常刀剑匕首不同,皆是长柄,刀头很小,且样式各异,又圆头有斜头,乃是李平治仿照后世的手术刀样式,特地请铁匠打制的。
他又从布卷的夹层中摸出一副手套来,缓缓戴在手上。手套是用鹿皮制作的,很有弹性,跟后世的手术手套类似,只是要厚一些。
接着他又将一具尸体搬到桌上,并将尸体的衣服全部除去。
弄完这些,李平治才开口道:“为了查看真相,只好对不起这位仁兄了”
说着就见他拿出一柄刃口稍长的手术刀将尸体的头发刮去。
盯着死者的头皮仔细看了一会,李平治才对三人道:“你们看,死者的头皮完好无损,没有针孔,从这一点看就知道不是我的手笔。”
他指着布卷中的金针道:“那日我为了使尸体没有外伤,特地用金针从脑后破坏的死者的大脑,所以身体上是看不出死因的。而头顶的针口又被头发遮住,也是极其隐蔽。”
接着他又指着墙上的鬼脸道:“还有这些鬼脸乃是骷髅图案,而我当日所画的鬼脸是幽灵模样,跟这个完全不同。”
三人见他行为又听他话语,都是露出沉思之色。
李平治见他们不说话,便又道了声:“稍等”接着便取出一把尖头刀,划拉一下,将尸体从胸口一直小腹的皮肤割开,又接连几刀将胸腹上的一些肌肉老筋割断,最后又掀开皮肉打开肋骨,将尸体的内脏一一掏出,放到桌上。
他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三人目瞪口呆。
金光上人道:“施主这是要做什么?”
李平治道:“这是我跟一个仵作学的解刨手段,可以通过尸体查探到死因。”
说着他指着心脏道:“你们看死者的心脏,上面有裂口,很明显是被震碎了心脉而死的,只是这人的胸口并没有明显的受到打击的痕迹,说明凶手的掌力控制简直到了化境。”
“摧心掌”这时李志云脱口而出。
三人齐齐看向他,金光上人道:“志云,你确定是摧心掌么?”
李志云细细查看这那颗心脏,道:“师傅,的确是摧心掌,对方掌力的掌控精妙,居然表面不见丝毫,心脏裂纹也不大,只是刚刚致死而已,我不及也。”
他说“我不及”自然是因为他也会这门掌法。
李平治好奇道:“摧心掌不是青城派的武功么?怎么李前辈也会?”
金光道:“这门掌法本来就是我峨眉所有,不过百余年前被青城派的人学了去,施主不必怀疑。”
李平治又问道:“那除了峨眉青城之外可还有其他人会这掌法呢?”
金光道:“这掌法虽然我峨眉所有,却也只是两百多年前所得,更久远之前是否还有传承落下,老衲也不敢保证,而且这掌法虽然高明,但也不过是寻常武功,几百年来,我派中修习的人也有不少,或许流传出去也未可知”
李平治点点头表示明白,又道:“不管凶手是什么人,总之肯定不会是我了,我的掌法都是直来直去,要我一拳打穿心脏可以,这种不伤外表的本事是绝对做不到的。”
金光颔首道:“阿弥陀佛,是老衲错怪施主了。”
李平治习惯性的将尸体内脏又一一放回原位,重新复原了尸体,这才摘下手套道:“没关系,不过此人的武功想必不低,在江湖上绝对不应该是无名之辈,大师和两位前辈自然可以以此为线索逐一排查。”
金光道:“多谢施主提醒。”
李平治道:“应该的,不过我很好奇啊,你们是怎么知道青城被灭门的?这么大的事,我在城中离此几十里都没听到消息,峨眉山到这少说也有几百里吧?” 江湖一笑李平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