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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奇事
洛阳显著一时的第一大府上云剑庄前已不曾像三天前车水马龙,暗风浮动,腥风狂涌,一女子齐集八方江湖精英,据说只为了对付一个比自己稍长两岁的年轻人,除了女子的部下外,更有江湖不少奇人异士迁来,说迁来真的不足为过,因为他们早在半年前扰来,几家客栈一住就是半载,说是打尖,谁见过打尖这许长的时间的。这一女子也大有来头,不然怎敢在上云剑庄前闹事生非,她便是轰动关内外的红绫仙魔柳红儿。
暂放下她的来历不说,回到个中场面。百多名精壮大汉在外围成“国”字方阵,柳红儿就在那“国字”的点上,她那倾国倾城的脸蛋儿并没有因能烧焦铜匙的毒阳光变红,她在阵中犹如出水红荷,她白的欺雪的肌肤被红衫遮掩,花容似闭月羞花的小姑娘,秀美清净的脸上却无丝毫笑意。
一匹绝尘而来的玉兔马自上云剑庄东大道闪电驰来,背上的年轻人一勒马缰,马立刻急如泥雕,稳住全身,立地生根,仅瞧这一点就能断定马是上品中的上品。年轻人却借前俯之势单掌一拍马背,刚向前冲出五六丈,就施展开少林轻功绝学“流光遁影”轻飘飘落在阵前。
落下的年轻人同样风华绝代,净面白肤,柔滑的脸型为他增添一点男子汉少有的轻柔美,而英俊的面庞却丝毫不失男子汉的豪发英姿,只见他发髻高挽,杏目流光,身着一袭少见的黑雅汉衣。在旁观战的一年逾古稀身佩长剑的长髯老者一摸花白长须,眼放精光,仔细瞧着这少年的脸形,有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了?对,除了剑眉与那红绫仙魔略有不同外,其它地方甚多相似,难不成他们是亲兄妹?亲兄妹还自相残戬?真让外人看的云里雾里。
柳红儿一直在阵中,一双凤眼斜视着剑庄门前列着的两个铜狮子,黑衣少年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趣,她连看都没看一眼。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柳红儿前胸有点起伏,明显有些呼吸急促,明眼人细眼一看就能察觉,不过幸好她很快就又恢复了了平静。
“让我来会会他!”话刚完,一身青衣、手执青钢剑的儒生一掠而出,只可惜比起黑衣少年的轻功差的不知到哪里去了。轻功虽欠佳,但起剑势却是极近妙法。
黑衣少年却是立在原地,双眼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青年儒生轻功虽不好,但出剑一晾却是迅如暴瀑,剑术一流,怪不得人称他剑徒。他的钢剑再过一丈就能洞穿黑衣少年咽喉,台底下的人群中一对母女双目暴睁,很明显是担心那少年,那年幼女子手中早己握好一把夺魂针,准备暗中助那少年。
钢剑就快要触及少年肌肤,直到这时少年才微动一下,眼眦欲裂,似是很怒。只见黑衣少年抬了下手,剑徒就连人带剑倒飞出五丈开外,落地后再没爬起来。再看少年伸出的两根手指夹着三根小树枝大小、长及三寸的银针。这是穿透力极强的小巧型弓弩针,铜墙都能给你打个洞,可少年却接住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几声惊咦之声从底下人群中传来。有惊剑徒厚颜无耻使暗算的,有惊这少年超凡的身手的。
此时五名长相凶残的大汉横行出来,大声说道:“我们恶人五屠还讲个狗屁规矩,一起灭了这小子。”
倒拖一根三十斤狼牙棒的恶人首先向前飞扑,其势猛如虎狼,这次黑衣少年没有后发制人,单掌拍出,也没见怎么用力,恶屠还没近那少年的身,如撞城墙,“哐”一声落地,原本就已难看的刀疤脸,愈加丑陋至极,五官都挪了位,不用说肯定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余下的四个恶屠胆颤心惊,惊的不是那重伤的兄弟,是自己手上的兵刃,都齐齐断成两截,只因自己方才摆出欲攻的架势才将自己用了十多年的兵刃挡在前胸,不然的话,断的恐怕不是兵刃了。
“没用的东西,退开。”
一个瘦鸡婆用尖锐的桑音吼道。她如飞而至,对着少年就是一记劈空掌。四恶对这婆娘似乎很敬畏,屁都没放一声,转眼间扶着伤伴溜了。
没想到黑衣少年不闪不避,用全身硬接一掌,那一掌夹杂着尘土带着残叶卷来,路旁的大松树枝干噼里啪啦不知折了多少,可掌风在少年身上落实后如击败絮,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罡风反弹回去,再看那鸡婆,向前伸出的鸡爪早就收不回去了,几滴鲜血从指间流出,口角也淌着血。台底下又是一片惊叹声。
少年似是等的不耐,右手朝剑柄一搭,银剑出鞘。听着一声龙吟,朝少年一处的二十个布阵的黑衫大汉齐唰唰倒下,连句声响都没来得及发出。布阵大汉一倒,没了妨碍,变成柳红儿直接目视少年,任谁都不曾想到的是,柳红儿在这样的一个场合落了泪,她说道:“哥哥,你到这时候还是不承认吗?”
少年没有说话,脸上木无表情,连眼皮都没眨动一下,人场中静静的,死板的面孔就是黑衣少年给她的最好的答复。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没什么好谈的了,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柳红儿说道。场中所有人都不知所云。
不知何时,仙魔纤纤玉手上多了两条白绫,两柄白短剑。
绫是仙魔的兵刃,但与人交手是通常都是红绫,而且从未有人见到过用短剑,在嵩山力斗五大长老时差点重伤都不曾用过。难不成她知道那少年武术精湛,把看家兵器都不惜用上。他们哪曾想到是存心要致那黑衣少年于死地。
有几十年艺业的江湖高人,大多以为仙魔要以绫御剑,一动第一招就知道他们眼拙了。仙魔原地不动,两柄短剑却如离弦箭矢,抢先攻射肩井,涌泉大穴,镪镪两声翠响,一分短一分险,一寸长一寸强,这白绫和短剑岂非就是两者最好的结合。少年知道短剑力道强猛无匹,直挥长剑封挡,正是这当儿,两条白绫已到,一攻面门,一攻下盘,同时攻到,再看看后面,天!两柄短刀并没因长剑加上刚猛力道挑拔落地或折断,黑衣少年已一头冷汗,仙魔名号岂是白白随便叫的,缥缈虚绫就够江湖老辈大师吃不消,竟又练成绝佳的御剑术,还不是一柄,是同时两柄一齐施用,这在江湖上绝无仅有的。再看看这女孩芳龄,怕连十六都不到,再过几年,恐怕只有她那授业恩师绝尘高人能钳制她了。
正是这绝无生迹的一刻,不下百枚银针已朝仙魔闪去。可这银针对于仙魔说来像是隔背抓痒,两条白绫以深厚内力驾驭,周身一丈内早已荡起无形罡气,别说你小小银针,就是来块巨石又奈我何?
仙魔是没事,但她的属下却遭了鱼池之殃,功力尚浅的早已一屁股坐在地上,万幸的是上面没有渨毒。这一来把仙魔属下激怒了不少,不过没仙魔之令谁也没敢上前叫嚣。
黑衣少年早已施展燕子抄水,横空一翻身躲过身后两把飞剑,同时挥剑大抡一圈,荡开两条白绫。可仙魔哪里能让他那么容易躲过,两柄短剑顺势直剌少年前胸,双眼,果真厉害至极。少年正待出剑挡飞剑,两条白绫已到手腕,只觉肩上一麻,心中暗叫一声完了,两柄剑只能躲一柄,躲掉前胸一柄,眼睛算完了,这辈子甭想再看见人了;若躲掉上面一柄,胸部一剑,不死也要重伤。要面子还是要命,只在一念之间。
“死也要漂漂亮亮的。”少年心说。主意既定,向后急速弯腰,闭目等死。
既然是以气御剑,短剑沿着少年额头擦过,恐怕要破点皮了,亏少年功夫了得,这一剑终于被他躲开,可刺向胸部的一剑仍如骨附蛆般随他下坠,方位一点都没变,仙魔已到相当火侯了,第一剑半虚半实,少年才险些躲过,这第二剑才是真正的杀着,可恨的是躲都没地方躲。
临死关头,少年仍然运剑试图最后一拼,他没救自己,长剑雷霆般射出,两条白绫也没挡住剑的冲势,直刺仙魔纤腰。
一少林大师感叹以这俩人功力,恐怕要闹个两败俱伤的惨剧。
“住手!”声音小却久久不绝。在场之人全被场后叫声吸引,齐齐扭头朝后张望。
锃锃两声,当当当,是场中的声音,等大家回过神来,场上多了一个全身白衣的少年,布料粗糙,一般小市上就可买到。再看看地上,留下两根银白的剑柄,剑身已全部没入地中!一柄长剑正斜插在仙魔足侧,与鞋只差分毫。
在场之人无不惊骇,柳红儿的脸上表情不定,接着轻呼道:“你是假的?”黑衣少年不服气道:“是又如何?来,我再和你过几招,不死不休!”
“霞紫,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白衣少年声色俱厉地说。
黑衣少年一副惊愕的表情,似乎从没见过有人对他这样讲话,久久才有了反应,他突然把黑巾儒士帽一揭,一阵淡淡的兰香飘溢场上,瀑布一样黑泽的长发倒伏在黑衣少年肩上,原来是个少女!只听场下有人暗叹:“好高明的易容术,当真找不丝毫破绽,怪不得刚才她一句话都不答,原来声音是她的破绽。”
黑衣少女就是杨霞紫,似乎伤心极了,一仰脸朝天轻轻一叹,似乎在问:“我错了吗?”金莲小脚在台上轻轻一跺,施展开绝妙轻功“花絮轻风”一越向前十丈,消失于幢幢府邸中,离开了群豪的视线。
“柳红儿,你认定就是我吗?”。白衣少年问。
“你再解释也是徒然,我也不必再听了。”柳红儿蓦然答道。
白衣少年沉吟道:“好吧。” 只听铿一声,长剑出鞘。
柳红儿冷声道:“这就算应战了吗?”
谁知她话刚完,白衣少年伸出左手食中二指,往精刚宝剑中段位一夹,大概是内力使然,剑身一断就是四截。接着道:“动手吧,对你我不屑用剑。”
柳红儿星目一瞪,疾声道:“堂兄好狂。”一声娇叱,平地一声惊雷,两柄银光短剑业已拨出,飞斩白衣少年两臂。
正值危关,白衣少年不闪不避,纹丝未动,难道他存心等死吗? 幽冥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