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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顺和于瑞生二人正在说话,忽然听闻房门吱扭一声响,再看屋里,冯三不知什么时候已没了踪影。马顺心里一顿,刚要开口动问,就听见门外传来冯三的声音,同时又有什么东西撞击门板的声音。
于瑞生起身走到门口,一伸手猛的一下拉开了房门,他这才看到正站在门口欲要进屋的冯三。冯三手里端着一个朱红的漆盘,盘子上是两个两碟菜、一壶酒和两个酒杯。因为于瑞生猛的一开门,冯三刚才靠着门板的力被卸,他一个踉跄往左侧冲了出去,手里的托盘也被就势一仰高高抛起。
“哎呀!”冯三一声惊叫,脸色也立刻变了,他赶紧伸手抓住门环才免于跌倒。
马顺看到冯三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也吃一惊,他想从椅子上起来去接住托盘,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两人却发现托盘正四平八稳地放在于瑞生的掌心上,而于瑞生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手托着漆盘,另一只手轻轻拉过冯三,等冯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盘子放在桌子上了。
“好功夫!”马顺看的也是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回转过来,他喝了一声彩,站起身来对着于瑞生伸出大拇指连声称赞道:“贤弟这腿上功夫真可谓出神入化了!”
“哪里哪里!”于瑞生被他这么一夸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赶紧拉着马顺坐于座位上。这时候冯三也从门口走到了桌子跟前,他拿起托盘上的那把青瓷酒壶给他们二人合斟了一杯酒,然后手握壶身侍立桌旁。
“冯叔何必如此操劳!”马顺为刚才自己内心冒失和小人之心的揣度有些不安起来,他欠了欠身以示感谢。
“深夜天寒,怎可空坐!况马爷对于家多有照顾,这也是应该之事,侍候不周还请不要怪罪老奴!”冯三仍然是手托酒壶立在那里。
于瑞生也有些觉得不像意,他又拉过一把椅子把冯三也安坐在上,并找来酒杯碗筷。冯三推辞一会也只好顺从了,三人这才推杯换盏,只到快近二鼓之时才酒尽人散,马顺和于瑞生约好了明天的时间这才告辞而回。
送走马顺,于瑞生回到屋里,他又来到那个朱漆柜子旁,在边上轻轻一拍打开了柜子,于瑞生把那个包裹拿出来再次放在了桌子上,借着烛火仔细观瞧。
包裹里的翎羽和刚才马顺所拿包裹中的那些十分相似,和他在五里亭所捡的也颇为雷同,只是更长一些,透出的蓝光也更亮。
“冯叔”于瑞生对现在桌子旁的冯三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个马平川所拿之物几乎相同,我想大概是出自相同的人之手。但如果是和三矢帮有关的话,我却不知道和他们有什么瓜葛。除在五里亭的来安客栈见一面之外,再无相遇之时,况当时的情形也并未相识,实实令人费解!”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了”冯三干瘪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出沟壑般的纹路。不过他稍一停顿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指了指墙上的画和两边的字说道:“就这上面的字来说,这本是老爷所写,如今却在这包裹内,或许此事和老爷有关也未可知啊!”
于瑞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把包裹收好放于柜内。冯三把盘子端出去收拾了,于瑞生借着酒劲也有些困倦,回到自己房里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因为有事,第二天一大早于瑞生就起床了,刚推开房就感到一阵冷风吹来,风中还夹带着片片雪花,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开始下起了雪,地上已经有了快要没过脚背的一层。而冯三起的更早,此刻他已经把从房门到大门口扫出了一条路,不过很快又被盖了薄薄的一层。
于瑞生穿戴好棉服,外面依然披着三年前初访五里亭时所穿的那件银狐裘的大氅和外黑内红的披风,结束整齐后和冯三打声招呼就出门过了小桥奔南边大路往清溪村而来。
一路上风雪漫天,田野间一片银装素裹,背后的东山也仿佛粉妆玉砌。于瑞生踏着碎琼乱玉而行,披风在风雪中仿佛飞舞的花朵,点缀着苍茫大地。
不多久就到了马顺庄上,远远地看见马顺和郭煦正站在路畔翘首而望。两人看到于瑞生冒雪而行遂一起往他跟前迎了过来,于瑞生也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二位大哥早来了,小弟姗姗来迟还还望赎罪!”于瑞生抖了抖披风上的残雪朝他们说道:“不想今日去五里亭又逢大雪,此情形和那三年之前倒有几分像似了,不过这次又多了郭大哥相陪,倒更胜似那时了。”
“三年前本应同去的,只是有贱务在身,说来实实有愧!”郭煦听于瑞生说起三年前之事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今日你我兄弟三人同行,可谓乐事一件了,等从五里亭回来一定要去鄙庄上痛饮几杯!”马顺看他们说的热闹也忍不住插话进来。
三人边说边走,没几步就到了村口那颗大槐树跟前,正当他们要往前走的时候,忽然一只喜鹊从树梢扑棱棱飞开了,树枝上弹落的雪像流沙一般从上飞坠而下,仿佛一道雪做的瀑布。
“喜鹊!”郭煦抬头看了看远远飞去的喜鹊说道:“喜鹊喜鹊,喜事确确,好彩头!今天必然有好事!”说着抚掌而呼。
“但愿如此!”马顺附和着,说着他又指着于瑞生对郭煦说道:“有于贤弟在自然是不会差的!”
“怎么?”郭煦扭头看着他问道。
马顺遂将昨晚于瑞生移形换步接住托盘的事讲了一遍,言语间充满了敬佩之情。郭煦也听得津津有味,对于瑞生的脚下功夫他虽有耳闻但却并未亲见,现在听马顺如此说自然充满了好奇。
“于贤弟可否展示一二也让愚兄见识见识?”郭煦嬉笑着看了看于瑞生,自己的脚在地上比划着。
“二位休要取笑!”于瑞生脸上一红说道:“两位兄长也都是习武之人,且亦远近闻名,小弟哪敢班门弄斧!”
“于家功夫声名远播,非我等可比,况贤弟少年英豪,我等莫及!就施展一二给同春欣赏一下有何不可?”马顺也怂恿着。
于瑞生听他们如此说也不好再推辞,他右脚一点地,左脚轻轻一抬,身体如穿云的飞燕一般离地有一丈多高,在风雪中一道红光闪过,两人还没有看清,于瑞生已稳稳地落在两人前面四五丈远。
马顺是见识过的,郭煦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轻功,禁不住赞叹不绝,对于瑞生说道:“贤弟这一路上可要放慢些,不然马大哥还可以跟上,我是肯定被远远地落在后面了!”
三人说笑着走过大槐树往五里亭而来。
话不多说,很快三人就远远的看见了亭子,在飞舞的风雪中显得冷清而苍茫。
“快看!”郭煦走在最后,他的眼睛最尖,他指着亭子的左边朝二人喊了起来:“那是什么?”
二人也随着喊声朝郭煦手指的方向看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也吃了一惊。 东山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