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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北区走。”傅司城率先回答了她，“那边有飞行器，也有车。我和其他人都说过了，他们就在四合院那边等。”

　　慕凉烟点点头。

　　“电脑里是蓝砂实验的资料，太多了来不及看，本来想拷贝走的……”她同样回答他的问题，说到这里，遗憾地顿了顿，“……但现在没了。秦盛会知道吗？”

　　她看过视频，对于秦盛有了新的了解——

　　他既是蓝砂实验的参与者，又是蓝砂实验的受害人，所以关于如何稳定四期的事，他会知道吗？

　　现在她是信秦盛的，因为她知道了，秦盛并不是坏人。

　　“不清楚。他从北区出来以后就晕过去了，现在是其他人在照顾他。”傅司城摇了摇头。

　　把话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这和一开始的计划背道而驰，于是又转过头来试图解释，“我救他出来是因为……”

　　“我知道。”慕凉烟想也没想打断了他。

　　脑海中闪过视频的画面，也闪过那垂死沙哑的声音，她的心中一酸，忍不住牵上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我都知道了……”她支持重复，“过去的事，还有那段录音的完整内容，我都知道了……”

　　她知道现在不符合时宜。他们现在还在逃离，并不是细聊恩怨的时候，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是无声地牵上他的手。

　　傅司城的脸上略过明显的意外。

　　他转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看：“你……”

　　但同样的，他知道现在不合时宜，甚至连询问也是耽误正事的。所以他只是无声地牵住她，一起一深一浅地往前走去。

　　………

　　雨一直很大。

　　道路变得泥泞，低洼处都被水淹没。他们一行人绕开宽敞的大路，解决追上来的手下，一路都是折腾的。

　　抵达四合院那边时，天色已经逐渐放亮。

　　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种亮不是白天应该有的白色，而是灰蒙蒙的，很暗沉的的天。

　　四合院里。

　　所有人都挤在厅里，人人面色凝重。他们的正中间放着个担架，上面躺着昏迷不醒的秦盛。

　　看到他们回来，众人皆站了起来。

　　惟独一人没有站：是九九的母亲。她正坐在角落里的小板凳上，抱着九九轻拍着，而九九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目光相撞，她朝她的方向投来歉意的目光。

　　慕凉烟安抚地冲她笑了笑，下一秒，她收回目光，正色上前几步，蹲在秦盛旁边。

　　“没有生命危险。”匆匆检查了一遍，她快速给了判断，“会醒过来的，放心吧。”

　　但周围的人神色不变，依旧是凝重深沉的模样。

　　“怎么了？”慕凉烟也感觉出来不对劲了。

　　众人没说。

　　“是这样的……”只有角落里，九九的母亲开了口。她歉意而尴尬地撇了撇嘴，“刚刚等你们不回来，大家就想先去北区……等的！但是走到一半我们发现，过不去了。”

　　“过不去？”

　　“是。那个桥塌了，那条河还挺宽的，没办法过去。”她歉意地说完，又和众人一起，求助地看过来。

　　“那就游过去。”慕凉烟脱口而出，看到众人都没有反应，面露诧异，“你们都不会游泳？”

　　“不是的，已经试过了，游不过去。”女人又摇了摇头，再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淡淡的荧光，“河水有毒的，跳进去的人就不能动了，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人沉下去，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说到哽咽，慕凉烟也听了明白。

　　‘这里的河，都并不是河。’

　　她突然想起小小视频中的话，也突然意识到对方视频里的意思。

　　这里是以实验为目的的隔绝无人区，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善蓝砂实验。不是河，那就是巨大的露天培养皿了吧？

　　“河水”里面，是含有药剂的。肯定是因为那份药剂，才会让人动不了，一入水就沉下去。

　　……

　　气氛陷入低迷。

　　众人显然是把能试的都试过一遍了，所以才会这么垂头丧气。一行人就这么焉了吧唧地站着，不知道生路在哪里。

　　“出口并不止北区一个。”沉吟许久，傅司城终于开了口，“我们可以从其他区域离开，但为了不再发生这种意外……”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我们最好参考一点内部人员的意见。”

　　那里，是几个被揍晕过去的手下，以及被绑得严严实实，同样晕着的黎宴。

　　他这么说，众人也皆把目光投向了黎宴…… 误踩BOSS心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