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洛颜伞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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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重苏看着她的模样。
她似是痴傻的,至少在重苏眼底是这样。
重苏将她搂入怀中,低喃着,声音私磨于步霜歌耳边竟是微痒:“昨夜,那折子那般大的字,便是给你看的。”
她蓦然想起弄晴说的话,摇头:“我没看,弄晴也以为我看了。”
“所以说,你不知,并非是别人的错。”
“那是谁的?”
步霜歌脸色微红,死不承认。
“是本侯的。”
重苏拉着她的手,缓缓行着,天色越来越暗,风也渐渐变大了些。
那雨淅淅沥沥,又下了起来。
重苏自前方引路宫婢手中接过青盖竹伞,轻举于她的头顶。听闻雨打竹伞之声,心底的静谧越来越深。
重苏高高颔首凝至前方的眸似是含着淡淡水光,而他的手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步霜歌的肩膀。
慎刑司于皇宫之外。
司门深红,似是被血染过的一般,自是踏入司门的那一刻寒冷便随即而至。步霜歌跟随于重苏身后,看着司门之外驻足的人,眉梢一紧。
那人一身玄衣官服,呈黑色,年岁不大,只有三十左右。
那人看到重苏与步霜歌,急忙上前:“宫中内监一炷香之前便来通知下官,来迎宁远侯,既然到了——”
重苏透过那人身影,看至漆黑的司门内:“言司主,可是久等了?”
管辖慎刑司的大人,便称作为司主吗?
那漆黑的慎刑司中,有哭喊声,也有炮烙声,阵阵刺耳。
站在这司门之前,岩司主却是依旧恭维言笑:“没有没有。下官两年前被调去临县入官,就今早便刚回来的,宁远侯竟知下官名姓,下官实在荣幸至极。”
他笑着,伸长手臂,似是引路。
重苏凝看言司主,眸似幽潭生光,直接便踏入了慎刑司中。
步霜歌紧随其后。
路过长长司门走廊,言司主便没有再向前行去,反而站在偌大的慎刑司长院中笑道:“宁远侯与这位姑娘便在这里等着,死囚马上便到。”
雨越来越小,这日光也越来越淡。
数十名司狱点着火把,站在院中等候着。
步霜歌回眸,看至言司主:“司主,不知死囚有多少?”
言司主听闻,赶忙走至步霜歌身侧:“姑娘,慎刑司死囚不比衙门,皆是十恶不赦之人,死囚自然不多,如今还活着的也只有一千二百余人。”
这慎刑司极大,自院中颔首看去,整整十层……
降晚日光如血色,轻洒在这院之中。
那哭喊声越来越盛,甚至是越来越近。
无数司狱驱赶着死囚,朝着院中而来,或用鞭或用刀。那些死囚衣着白色囚服,可每人身上皆是血色,只能从些许布料看到那原来的颜色。
步霜歌袖下一紧,看至重苏。
重苏目光打量着那些死囚,一一看去,似是在寻着什么,丝毫没有发现步霜歌睨来的视线。
她看着重苏一步步上前,也看着那些死囚各个跪在了地上。
“司主大人,不要杀我们。”
“求求大人……”
那些死囚哭喊着,撕心裂肺。
重苏玉立而站,青丝高束,荡漾于风中。显然,他与这地狱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没有怜惜,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打量。
蓦然,手中一物。
他垂眸,便见步霜歌握住了他:“便从他们开始吧。”
重苏伸手。
一侧,言司主取刀递至重苏,而重苏轻握刀柄,微微摇头:“太轻。”
言司主立刻去换刀:“这个呢?”
他只道:“给她洛颜伞。”
言司主左右不愿:“洛颜伞可是禁物。怎能……”
步霜歌在重苏眼底见到了一抹不快,他看至言司主:“伞的主人已死,便拿给歌儿用,皇上不会计较。”
“可……”
“洛颜伞。”重苏眸底已冷了些。
言司主狠下心,转身便去取物:“好!”
那些磕头声依旧……
重苏的眸一直凝至言司主离开的方向,眼底起伏明灭,一直到言司主取物而归,重苏直接松了步霜歌的手,直接掀了那物遮盖的红布。
言司主双手轻捧之物,便是洛颜伞。
看上去与普通的竹伞一样,倒是极其普通。
伞柄为墨,颜色极黑。
伞面,呈鲜红之色,那缎布的纹路很熟悉,似是在何处见过?
猛然,步霜歌瞪大了眼睛,直接上前,触了那伞面。与太子君墨承袖下的红色缎布,竟是一样的。
是巧合?
这伞,是谁的?
寻着疑问,她看至重苏:“这是你为我寻的兵器?”
重苏将伞拿起,于开启的瞬间,伞骨便已撑出十二柄短刃,直接划破了十二人死囚的喉咙……
瞬间,甚是让步霜歌反映过来的功夫都没有!
重苏和伞,且将伞重新递于步霜歌:“可会用了?”
她点头,却又不解:“这伞……”
一旁,言司主急忙解释道:“姑娘竟不知这伞是谁的吗?天顺三十年,先太子的死,便与这伞的主人有关。那女子入慎刑司后,这伞也便留了下来。”
她入校场的那夜,便问过重苏九皇子的死因,可重苏却没有说,这先太子竟是被女子杀死的?
步霜歌微微一怔:“那女子用这伞杀了先太子?”
言司主急忙摇头:“那倒不是,应该是下毒。”
话到此处,言司主赶紧比了“嘘”声,摇了摇头:“您可别问了,这可不是姑娘能问的,若是叫皇上知道,咱俩还能活着吗?姑娘既奉旨来处置死囚,便赶快动手吧。”
说罢,便缄默了口。
前方,那冷目侧来,静静地看着言司主,后者赶紧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他竟在重苏眼底看到了杀意?
言司主招招手。
司狱上前,俯身于步霜歌身前:“姑娘,这处刑之前,我等会清点名单。刚刚所死一十二人,张姓、陈姓,李姓,皆为敌国探子。”
还未说完,那伞竟顷刻间张开了去。
划——
血色染了司狱手中的册子,一十二人再度倒地。
用伞之人已经回了目:“那这些是什么人?”
少女之声淡淡,杀人不眨眼,且没有任何不忍的模样。
谁人不知,卫国公府嫡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十足的贵女。如今,所有司狱在她眼底看到的却是麻木与残忍。
那杀人的手法,是刚刚在宁远侯那里学会的,竟用的这般好。
这洛颜伞谁人不知?可真正会用的人却少之又少,除了它原本的主人,便只有武功极高的人能用的巧妙,却没成想这贵女武学造诣竟这般高了。
言司主微微叹气:“姑娘,这些是杀人入狱的是——”
话还未落完,一道血的弧度已恍然而过。
“那这些呢?”
又一瞬,竟成倍的人落下。
那些哭喊声也吓得哑然,皆惶恐地看着步霜歌:“不要杀我们……求求姑娘……”
步霜歌垂眸,轻轻凝至伞骨,微微触摸:“这伞骨也是刃锋一般的……它的主人竟这般厉害?如何做出这种武器的?”
她悠悠叹息,满目的赞赏。
身侧人却不曾回答,只是看着前方的尸体,任凭衣诀被风吹荡。
地上血流成河,她竟杀的快意,没有任何作呕的模样。即便是常年逗留在慎刑司的司狱看到这些尸体,都微微皱了眉。
天色越来越黑,这里的尸体换了一批又一批。
那俊美之人,淡淡凝看身侧那一身烈红的少女,心口如蚁啃食的痛感随即而来。已经多久,情思蛊没有发作了?
可只要他到这慎刑司中,那蛊似是无孔不入。
“重苏?”
“重苏?”
几声落下,一只到那温暖的手握紧了他的手心,他才恍然回目,似是看岔了去,竟将身前之人的脸看的几分模糊。
那玉簪于月光之下,盈盈做闪。
情思蛊蓦然消散了痛楚,重苏才将混乱的思绪收回:“继续吧。”
那一声极为冷淡。
像极了重苏刚刚看她的模样,说不清的冰冷,就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一般。
言司主于一侧笑道:“便剩最后一批人了,其中便有你们所需的死囚——沐竹。”
慎刑司十层皆点了灯笼,极红。
脚步声越来越近。
砰——
锁链破碎,砰然于慎刑司中炸响。
十名司狱瞬间被那破碎的锁链击断了腿,一抹血色身影直接朝着言司主掠去:“言狗贼,你竟还活着!”
言司主刹那间便白了脸,直接摔至地上:“你们等什么,抓住沐竹!” 成亲后侯爷他掉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