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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一鸣惊人
“我道是谁，原来是季元那个季家弃子，如此身份卑贱之人，也配与妙音姑娘对弈？”
“就是就是，这种人只怕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认出季元的那些世家公子们，一个个出声鄙夷着。
季元仿佛对这些声音视而不见，一步一步坚定地往中心的棋牌处走去。
庄曦辰看着一脸笃定的陆凡，问道，“段兄，你真让季元替你与妙音姑娘弈棋？”
“是啊，有何不可？”
见陆凡信心满满的模样，庄曦辰干笑两声。显然，他也认为季元是不可能胜过妙音的。
虽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季元，但陆凡却对季元充满了信心。这种信心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在于则与妙音对弈之时，所有的人目光都在棋局之上，只有陆凡，他看到了那时季元那种钦羡的目光，那一刻，他所展现出来的狂热和期望是陆凡从未见过的。
虽然季元出身卑微，妙音却依旧表现的不卑不吭，她一挥手。棋盘清空，一盘新局再现。
而这一次，妙音依旧拿到了火灵仙国，季元拿到了木灵仙国。
火克木，竟又是一句生克之局。
妙音微微一笑，说道，“木国先请。”
大盘灭国棋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遇到生克之国，以被克之国当先手。
棋道如兵道，以棋盘之战局映射天下之局。
季元也不客气，当值黑子，直接一手按在棋盘正中心的天元处。
“啊，竟是天元，这小子到底懂不懂下棋。”
“真是太胡闹了，我就说这卑贱的私生小子是不懂下棋的。”
“老夫生平弈棋无数，拿如此大盘灭国棋当儿戏，还真是头一遭遇到！”
场中炸开锅了，季元只这一手，就引得场面炸裂，哗然一片。
妙音眉头一蹙，也有些不悦道，“季公子，大盘灭国之局非同儿戏，许你重来。”
季元坐直了身子，很平静地道，“中枢之地，震慑四极，狼顾八荒。得此位者得大势。”
“天下灵城千千万，取势而无实，无城则无力。就算占尽了势又如何，王侯不成，终是匪寇。”妙音手拈白子，在左下角位落子。
“妙音姑娘这一着秒啊！”
“棋开三手，局势已定。这棋牌之上，就如两军对垒，正面相交，胜负往往都是在一些细节之上。季元落子荒谬，面对的又是妙音姑娘。只怕十几手过后，他就无力回天了吧！”
就连庄曦辰也是大急，“季元究竟在搞什么，平日跟他下棋，也没见他这么胡来啊。”
“我倒觉得哪个位置挺不错的。”陆凡笑道。
庄曦辰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季元看着妙音落子后，也执一子。此时佳人在前，他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没有了之前看妙音的那般狂热，反而变得异常的冷静，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棋盘之上。
“势小则为寇。势大则为王。以势取城，以城争国，就地取势，英雄莫问出处，王侯亦可出身草莽。”
一边说着，季元又坚定地一子落在左边星位上。
“好一个英雄莫问出处，王侯亦可出身草莽，是妙音唐突了！”
能够说出这般话语之人，必定不会胡乱布局。而且看季元此时的神态，妙音身躯微怔，这种神态她只在恩师的身上看到过。可眼前少年不同的是，她的恩师可是名满天下的神机子前辈，天下名士一半都是来自各大仙国的将候世家，还有一半就是来自无断山的神机子门下。
她很奇怪，竟会在赤仙城这么一个偏僻之地见到一个有恩师身影的少年人？
妙音没有了之前放松的形态，开始认真与季元对弈起来。
须臾之间，妙音与季元齐齐落子。他们的速度都很快，让人目不暇接。场中局势只在这刹那之间就发生了十分奇妙的变化。
季元以天元为中心，竟是摆下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妙音虽处处紧逼，占尽地利，却使用无法一锤定音。
“季公子处处高位，全无根基，长此下去，即便是拖得了一时，也终会输的。如此行棋，未免也太过浪费时间了。”
季元微微一笑，说道，“在下观摩过妙音姑娘数次对弈，若是正面交锋，结果肯定是一败涂地。姑娘之棋，攻势迅猛，计谋多变，十个季元也下不过姑娘。这不正是如姑娘所执的是火灵仙国，而在下手中执的是木灵仙国一般，火遇木则焚，若是逞一时之勇，岂不是自取灭亡？”
妙音似乎被季元这种避实就虚，取势不攻的计策给惹恼了。
平日与她对弈之人，哪个不是想要与她短兵相接，长驱直入。以摧枯拉朽之势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对垒。
可是季元却是脸皮厚得不行，无论她如何调拨，就是游离不断，不与她正面一战。
天空的棋盘影像就两人对垒的战局显现出来。只见代表火灵仙国的白子不断的攻城拔寨，而木灵仙国却是折转腾挪，不与之缠斗。黑子东穿西撞，反而让白子显得手忙脚乱，空有凌厉的攻势，却无处着力。
“真是无耻之极，没想到这私生子如此卑劣，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太可气了，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全是守势，反正赢不了，何不早早认输算了！”
观战之人一个个都把季元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季元坐怀不乱，充耳不闻。不得不说，季元的定力还真算不错，一旦身入棋局之中，眼中就再无他物了。
此刻的季元全然忘却了恐惧，忘记了自己的出身，眼中只有棋盘。
妙音的攻势越来越犀利，季元疲于奔命，场中局面看似尽被妙音所掌控。
只是十几个回合之后，妙音看着眼前的棋局，浑身一震。
只见不知在何事，黑子以中元四线，自外围而起垒砌出了深邃的广袤的大势。白子虽然看似处处占尽先机，却莫名其妙的被黑子牢牢的吃死了。这不正是她经常使用的伎俩吗？可是如今却被季元用在自己身上了。 不朽通天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