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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烨看着宿雨道“抬起头来。”宿雨轻轻抬起了头，程烨看了一眼笑道“还算清秀，不过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宿雨挑了挑唇道“尽管去，杜小姐私奔你总不会不知吧？老爷夫人如今正愁没出撒火呢，你去正好给老爷夫人泄泄火。”
白芷停下了往外跑的脚步，回过头有些恐惧的盯着宿雨道“你……你想干什么？”
宿雨走到她身边绕了一圈，在她身后压低声音道“不想干什么，夜深了，想跟你聊聊故人。”
白芷心里一紧，声音也不自觉的颤抖道“宿雨，不，小姐，奴婢以前多有得罪，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为难奴婢，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
宿雨绕到她前面，歪着头，盯着她的脸失笑道“你真愿意服侍我吗？不怕我打击报复你吗？我这个人，最不愿意强人所难，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今日之后我就不会再为难你了，而且你也不用服侍我了，如何？”
白芷偷偷瞄了宿雨，看她面色如常，并不似十分愠怒才答道“小姐问吧，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春雨是怎么死的？”宿雨的语气依旧比较平静。
白芷小声说道“是投井……”
宿雨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呵斥道“我看你是活腻了，还敢撒谎是吧！我的耐性可是十分有限的，我如果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假话，我马上把你送到妓馆去！你可仔细些，我说到做到，机会不会有第二次，听明白了吗？”
白芷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宿雨之前就教训过自己几次，这种事情她是做得出来的，算了，反正小姐也不在，索性都推给小姐就是了，于是开口道“是小姐，小姐让人活活打死了春雨。”
“好端端的，杜菀为什么要这么做？”宿雨问道。
“因为……因为小姐那天去找三郎，正巧看到春雨从白三郎房间出来，所以怀疑春雨叛主，勾引三郎，并与三郎有染，一时气急，便……便下了狠手。”白芷道。
“就这样？你就没有添油加醋？”宿雨反问道。
“没有……，我没有。”白芷瑟瑟发抖道。
“来人。”宿雨把屋外的小丫头叫过来，“把白芷拖出去，卖到彩云坊。”
白芷听到彩云坊三个字，浑身发抖，快速爬到宿雨脚边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我真的没有。”
“还不说实话是吧！拖出去！”宿雨踹开白芷，冲小丫鬟喝道。
白芷慌了神拽着宿雨的腿哭道“小姐不要，我知道错了，我确实说了一些煽风点火的话，我真的没有想到小姐会下狠手啊！我与春雨从小一起长大，我真的没有想害她性命啊！”
宿雨蹲下去，抬起白芷的下巴，“算是实话，还算识时务。”
白芷有几分欣喜道“多谢小姐，小姐今日放过奴婢，奴婢以后不管在哪里都会为小姐祈福的！”
“我几时说要放过你了？”宿雨的笑容十分阴冷。
“你骗我！”白芷惊恐的喊到。
宿雨将中指放到唇边示意她小点声，低声说道“我方才说的是今日之后我便不再为难你了，我允诺的自会做到。因为，你没有明天了。”
白芷惊恐的看着宿雨，摇着头，面如死灰，连嘴唇都在发抖，哆哆嗦嗦的说道“我要去找老爷夫人，他们不会让你乱来的！”
宿雨拿出帕子掩面笑道“好啊，你去吧！你猜，我今天是一定要你的性命的，你猜他们会怎么抉择？”
白芷还未回过神，宿雨便让小丫鬟把她捆了起来，拿方巾塞住了她的嘴。宿雨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昨夜，我梦见春雨了，她跟我说井里高冷，好孤寂，所以，我打算送你去陪她。”
白芷连忙摇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宿雨继续笑着说道“你放心，你这个绳结是个活扣，不过你是挣脱不开的，一会把你吊到井里。我把这个扣子一扯，你便掉下去了，到时候你身上连个影子都不留。怎么样？我做事是不是比杜菀仔细多了？本来对付你这种货色，也不必如此麻烦，拖出去打死便是了。只不过太野蛮残忍了，我不愿意做。你既然说了实话，我便送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去处，也算全了我俩的情谊。”
白芷眼神从惊恐变成了愤怒，那双眼睛似乎要生吞了宿雨。宿雨挥挥手，两个丫鬟便把她拖到了井边，宿雨看了一眼井里，今夜并没有月亮，井里漆黑一片，看不见深浅。宿雨冲两个丫鬟使了使眼神，两个丫鬟哪里做过这种事？虽说白芷平时没少欺负她们，可这害人性命的事，她们是不敢的。瑟瑟缩缩了半天，也没动手。宿雨看她们二人的样子道“怎么了，舍不得？你们再不动手，我就要动手了！若是我亲自动了手，便不会轻易收手，下一个就是你们。时候不早了，没空等你们磨蹭，怎么做，自己想清楚，我数到十，我就要自己动手了！”
两个小丫鬟从刚才便见识到了宿雨手段狠辣，说一不二，还是保命要紧。于是二人心一狠，便把白芷口中方巾拿出来，把刚要大声呼救的白芷，扔进了井里，白芷的声音刚发出，便沉入了井里。她们忘记了宿雨说的拽着绳子，然后解开扣子，她们只顾着壮着胆子把白芷扔进去，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听着白芷落尽水里的扑通声，才意识道竟然忘了宿雨的嘱托。于是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忘了小姐的嘱托，小姐饶命！”
宿雨扶额笑了笑道“本来也没指望你们记着，起来吧。”
二人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宿雨继续说道“我会跟爹娘说，过几日你们便随她们回渭南，不必跟着我了，今夜之事，便到此为止了，你们回去便忘了吧。我知你们心里害怕，不过你们放心，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找你们麻烦的。不过，你们要是与我为难，便是这种下场！”
“奴婢不敢。”二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宿雨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我乏了，你们也回去吧！”
二人仿佛得了赦令，行礼之后，连忙退下了。
宿雨看着两人几乎是逃窜的身影，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自己看起来这么可怕啊！ 又却是风敲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