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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处,韩世忠站在一女子身后赔礼道:“姑娘,昨日之事是在下失礼了,不该莽撞出手险伤了你,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还请姑娘原谅。”
那女子兀的转过身,笑道:“好一个泼韩五,竟然也会在女流面前低首弄眉,赔理道歉,真没有想到,你也是个花肠子。”
韩世忠涨红着脸,心跳的厉害,禁不由自主地去抓女子的纤细玉手,那女子当即怒喝道:“我本也是将门中人,只因父兄延误战机,被革了官职,家道中落,我也被迫来到这烟花巷柳之地,念你是同门中人,不想却是个轻俘之徒,今日我便灭了你这无赖。”
只见那女子拿出一把长剑,直直地向韩世忠刺来,那张面恐也变得狰狞,韩世忠闭眼喊道:“你不是红玉!你不是红玉!你是谁?红玉在哪儿?我要见红玉!”
突然画风一转,韩世忠来道一处宅院,只见红玉正站在前方,缓缓走向韩世忠,越走越近,那红玉突然开口道:“韩大哥,想我了么?”
韩世忠上前拉住红玉之手,自是高兴,可就在自己目不转睛的盯着红玉欣赏时,红玉的脸竟然一点点变的扭曲,吓得韩世忠揉了揉双眼,再次去看时,只发现红玉竟变成晁飞,韩世忠吓得忙将手撒开,睁开眼只见晁飞正在看着自己,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而已。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即如此罢。
晁飞一脸坏笑道:“韩大哥,梦中所遇何事,竟有如此大反应?”
韩世忠直起身子,晃了晃头道:“贤弟,我可是在梦中胡乱讲话?”
晁飞回道:“适才准备看看大哥可有起床,不想走至门口,听得屋内大哥似与人交流,所以我便推门而入,却发现大哥原来是梦呓,还不时叫着昨日那女子名号。”
韩世忠听到这里,不由羞红了脸道:“梦中之言,不必再提,南柯而已。”
晁飞却回道:“黄粱虽一梦,思念不自欺,醒时心自缚,梦里必释然。大哥我讲可对?”
韩世忠岔开话题,着急问道:“好了贤弟,别再寻我开心,快想想这张少凡之事如何处置,这已然是第三天。”
晁飞道:“韩大哥莫急,昨日里在醉月楼掌握一点线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再去一遭,定会有些结果,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韩世忠思索着,支支吾吾道:“确定还去那儿?弟妹那边做何解释?”
晁飞也不解释,讲道:“韩大哥,我在楼下等你。”说完便离开,韩世忠边穿衣服边想着刚才的梦,心中不由暖暖的。
韩世忠下楼,看到晁飞身旁站着一位翩翩少年,刚准备打招呼,不料那少年回头道:“韩大哥,怎么那么慢,快些走。”
韩世忠这才发现,翩翩少年竟是慕容婷所扮,不免有些诧异。三人相随往醉月楼方向去。到了醉月楼门口只见一人慌张走出,晁飞想起这人便是昨日给自己带路的小常。
晁飞拦住小常问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那小常怜惜道:“公子,你等还是别进去的好,昨日你们走后,红玉姑娘被叫去陪王少,不曾想红玉姑娘竟然将王少打伤,那王少是京口县尉的大公子,此事被县尉得知,下令要将红玉姑娘贬为营妓,现在县衙的人正在里边抓人。”
晁飞看了眼着急万般的韩世忠问道:“大哥,我等如何处置?”
韩世忠一脸茫然道:“贤弟以为如何是好?”
晁飞道:“见机行事,将那红玉姑娘救出,看此女子并非寻常家女子,恐是将门之后,沦落此间当是虎落平阳!我等应将助其离开火海。”
韩世忠听后道:“那便一切听贤弟安排,弟妹觉得如何?”
慕容婷闻声回道:“要做就做,我只是陪同,一切听晁公子的,对了,要叫我慕容公子。”
晁飞,韩世忠见慕容婷入戏太深,相视一笑,进入醉月楼。这一次晁飞只点了碧云一人,三人在房间静静等待。慕容婷初见青楼的内饰,不由好奇万分,又见了这房内的一物一角,更是明白了男人们常来此寻乐的缘故。
须臾,碧云推门而入,见了晁飞笑道:“公子今日早早便来照顾奴家生意,奴家一定服侍到位。”
说着将那玉手来在晁飞脸颊轻抚而过,慕容婷见状,立马将碧云的手抓住,并讲道:“你干什么?”
碧云忙收回手向晁飞问道:“公子,这位公子怕是头一次来吧,这般拘泥,待会儿奴家好好招待。”
晁飞强颜欢笑道:“碧云姑娘,实不相瞒,我是宛丘先生的追从者,昨日听姑娘聊了很多宛丘先生的词曲,不知他老人家可有后代在世,我也想略表一下对宛丘先生的尊敬之意,见见他的后人,不知姑娘可知?”
只见那碧云扑哧一声抚面笑道:“原来就为这事,不瞒公子讲,其实我并不知多少宛丘先生,他的词曲都是我在别人口中听来的。”
晁飞追问道:“碧云姑娘所讲的他人是指?”碧云随口道:“就是在这醉月楼做杂工的小常,他这人经常无事便吟一些宛丘先生的词,我听着好听便让他教来于我。”
晁飞接着问道:“那姑娘可知小常和宛丘先生的关系?”
碧云道:“这我可不知,我与小常也并不太熟,只知道他来这里做工已久,公子若是有兴趣,可以去找他来问问。看来公子今日不是为听曲儿而来,碧云便先行告退,对了公子,可有听说,那红玉要被抓去当营妓,早就知道这红玉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也算老天开眼收了她,公子慢坐,我去送她一程!”
晁飞肯定道:“看来这个小常是个关键线索,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人,细致盘问,一定会有张少凡消息。”
而韩世忠却焦急问道:“那红玉该如何救?”
晁飞心知韩世忠是动了真情,便讲道:“大哥,不必担忧,等会儿等官兵押着红玉出了醉月楼,我们再动手不迟,这里人多眼杂,事成后很难脱身。”
三人从醉月楼出来,沿街走到一处僻静之地,周围百姓较少,三人准备来此下手,突然有人在晁飞后背拍了一下,随后听道:“公子且随我来。”
晁飞回头看去,但见说话之人正是小常。
醉月楼,
几名官兵押着梁红玉正赶往翠营。
小常低声问道:“公子,怎会来这偏僻之地?”
晁飞看了眼小常,回道:“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不好好待在醉月楼,做你的营生,跑来这里干甚?”
小常观望四周,转身回道:“不瞒公子,我来是为救红玉姑娘。”
晁飞疑问道:“就你一人,如何救得,难不成你是个隐匿江湖的高手?”
小常诚恳道:“我也知自己势单力薄,但临危受命,我必须要将红玉小姐救出,还请公子行个方便,莫要告发我。”
晁飞拍了拍小常肩头讲道:“放心,本来我等也是为营救红玉姑娘而来。”
小常有些怀疑道:“公子所言当真?”
慕容婷不耐烦道:“磨磨唧唧,公子像是骗你玩的人?”
韩世忠转过身低声讲道:“贤弟,官兵正向这边过来。”
晁飞道:“韩大哥,待会儿我和婷儿制造混乱,你趁机和小常救红玉姑娘走。”
说完便将慕容婷的束发解开,将那件公子衣袍也一并脱去,立刻一位美艳的女子站在众人面前。
小常惊讶不已道:“想不到晁飞身边的公子竟是女儿身。”
晁飞拉着慕容婷走上大街,押解红玉的官兵此时正走过来,晁飞给慕容婷使了个眼色,只见慕容婷随即开口大骂道:“你个负心汉,背着我出去找小妖精,你说你找个良家妇女也就算了,偏偏却看上一个青楼风尘女子,我让你跑!”
慕容婷和晁飞纠缠着一步步靠近官兵,“原来就是你这个狐狸精,看我不打死你!”慕容婷边说边去厮打红玉,官兵见状纷纷上前拉扯,眼看大街上混乱成一团,围观的群众也渐渐变多,韩世忠和小常趁混乱冲入人群,可是找寻了几番都没看到红玉,此时官兵也发现所押之人消失,强制将围观之人趋散,四处追寻红玉下落。
晁飞和慕容婷趁混乱之际离开街道,找到韩世忠和小常后,发现红玉并不在,四人着急之余更是一筹莫展。
慕容婷有些不解的问道:“刚刚我还去厮打那女子,怎么转眼就不见了人?”
晁飞也疑惑道:“不可能,当时如此混乱,她一个人能去哪儿?”
小常突然道:“说不定是他救了红玉!”
“谁?”韩世忠着急问道。
小常低声道:“各位请随我来。”
说着小常带着晁飞三人往街东南方向走去,在一座古宅前停下脚步,小常上去叩门。过了很久,门内传出一句:“学省归来门巷秋”,
小常回道:“伴眠书史满床头。”
门开了,是一位中年男子,那人见门外除了小常还有三人,便问道:“小常,这三位是?”
小常道:“大哥放心,是自己人,没有官家”。
随后那中年男子将晁飞等人邀请入院进了内堂。有道是:日所思来夜所梦,一面之缘心芽萌。
都道男儿志如风,奔下九霄落红尘。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红妆一但换盔甲,巾帼不让须眉成。
毕竟不知那开门男子是何人,可与红玉有所关系,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水浒晁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