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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近旁边一小屋,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月光照耀下零星的闪着光。李忠把火烛点燃,屋内渐渐明朗起来,只见里边横七竖八,陈列着不下二十件兵器。
晁飞惊讶问道:“想不到李兄还有这等收藏喜好?”李忠道:“哪里,这些个都我平时在集市卖换来的,这才是我收藏的宝器。”
只见李忠捧出一朱红色木盒,盒上落满尘土,将盒子打开,晁飞瞅了眼躺在盒中的刀,只见那刀长约七寸,刀柄上镶嵌着七颗暗淡的珠子,拿在手中看着眼熟,不经意间晁飞用刀在左手划出一条血口,只见刀刃上的血迹渐渐消失,七颗原本暗淡无光的珠子竟然开始褪去薄衣,发出剌眼的寒光。
晁飞道:“李兄,这便是那七星刀,是当年曹操刺杀董卓时的短兵。”
李忠崇拜道:“愿闻其详。”
晁飞于是详细道:“相传早年春秋战国时期有颗流星落在越地,烧黄五十多里潢川。当天夜里,干将、莫邪夫妇便取回流星,铸成了两把宝剑,一把叫干将,一把叫莫邪,也就是吴王剑和越王剑。铸造完这两把宝剑剩下的陨铁只能够锻造一把短刀,即七星刀,后来曹操曾经执此刀刺杀董卓。事情败露后,此刀便落在了董卓手里,后世更无人得知其踪迹。此刀须饮血,方可露其本色,刀把上镶嵌着七颗宝石,会放出寒夜的冷光,削铁如泥,可以称得上短兵器中的上乘兵刃。”
李忠听后,将七星刀拿在手中晃了晃,道:“此刀虽好,但对于我这粗人却无半点用处,今日小兄弟,既与此刀有缘,我便送与兄弟。”晁飞再三推辞,恭敬不如从命收了七星刀。此等佳话,有诗赞曰:
天降陨铁铸利器,干将莫邪七星刀。
孟德锄奸未如愿,自此无人在闻面。
如今江湖又重现,埋入凡尘无人识。
幸得明君以血祭,宝刀从此配英雄。
月已升高,卧挂天边,窥视着凡尘的动静。二人闲聊不久,便相随回屋就寝。夜漫漫,晁飞努力想着那些不曾拥有的记忆,一直未能找到答案。
翌日,一缕阳光斜射进草屋,晁飞睁开眼只见那女子正在透过面纱气冲冲瞪着自己,令人发怵。晁飞连忙下床随着乔志等人去寻药材。昨日已渐黄昏,不曾用心欣赏这林间,如今看这景色却是美不胜收。
层峦叠嶂,覆盖着厚厚的野草,苍劲翠绿的松树,高傲的挺立在野草中,山风扑来,松涛声阵阵,此声拍打着心扉,舒畅开怀,尽情吸吮风里甜甜的空气,宛如痛饮一杯浓浓的美酒,甜甜的醉,如花仙子飘忽其中。
晁飞赏着美景,不知不觉已至林中深处,乔志在不远处喊道:“晁大哥,姐姐,你们快来这边!”三人闻讯赶到乔志所处之地,只见是一大片湖水,水中清撤见底,旁边碎石成群,有大有小。那女子兴奋的叫道:“哥,快来这里,是蜗牛!”那男子慌忙将布袋抻开,将一只只蜗牛捉进去。女子一改之前的蛮横,变得娇柔起来,讲道:“哥,那边也有,多拾些!”
晁飞也找到一处,弯身拾取着。湖水漾起层层波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几人光顾着捡蜗牛,都不曾发觉异样。波纹越来越近,突然一条树干粗细的水蚺猛的从湖水中飞出,张开大口,吐着信子,径直扑向那女子。
晁飞闻声,反应迅速地将女子拉到自己身后,说时迟那时快,水蚺的大口一口便咬在晁飞的左臂上,试图将其拖入水中,乔志吓的缩在一旁,而那男子搭起随身携带的弓,放手便是一箭,只一箭便穿破了水蚺的头,受伤的水蚺松了口,仓慌躲入湖水中,晁飞也应声倒地晕过去。男子见状背起晁飞,疾步向草屋跑去。那女子拉起乔志,慌慌张张地紧随其后。
“神医!神医!快看看小兄弟,他中毒了!”男子气喘吁吁地喊道。
安道全将晁飞浸湿鲜血的袖子褪下,只见左臂上露出两个筷头粗细的牙洞,血还在不断的往出涌,于是用自己制作的止血布将血止住,然后搭脉听诊。安道全疑惑道:“奇怪,脉像如此平稳,不像是中毒之状。”
男子肯定的讲道:“怎么会?一条树干粗细的水蚺,一定有毒。”安道全愁眉不展的讲道:“血已经止住,需静观其变。”
那女子此时站在一旁,摘下面纱,红了眼眶道:“你个莽夫,谁让你救了,我可从不欠别人恩情,自作主张的傻子!”
一旁的晁飞缓缓睁开眼,面露微笑艰难的讲道:“小生可不是傻子,多谢姑娘挂念,姑娘摘下面纱倒也有几分姿色。”那女子听到晁飞的胡言,怒道:“无耻,你个坏痞!蛇毒都没要了你的命!”
安道全闻声道:“真是奇迹,竟能自行将毒化解,佩服佩服!”
晁飞道:“我已并无大碍,还是快些诊治姑娘的恶疾。”
安道全取出蜗牛,去壳,然后和已调制好的消毒药酱,捣碎捻成一团团晶莹剔透的胶状物,涂在自制的白布上,开口道:“姑娘,把这张药膏敷在脸上,一柱香的时辰取下来即可。”
女子接过安道全递来的药膏,只见上面,粘糊糊湿答答,让人着实有些难以面对,女子强忍着将其敷在了脸上。男子再一次拜谢道:“小妹的事,有劳安神医了!”
安道全边收药箱边讲道:“医者仁心,不必谢我,既然相遇,便是缘分,之前还承蒙兄台出手相救,所以就别再言谢了。”李巧奴问道:“道全,妹妹这毒几时能全愈?”
安道全回道:“此毒疮,严重者三次便可全愈,姑娘的症状较轻些,应该一次便可。”晁飞缓缓起身,晃了晃左臂,除了略有些痛感,其它病症全无,至于自己中毒自愈的缘由,着实有些摸不着头。
一柱香的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安道全轻轻地将女子脸上的药膏揭了下去,只见那药膏上连根拔起了一块块脓包,里面还淌着血,揭过药膏后,那女子用提前备好的清水,反复清洗了脸部。
原本面纱的遮挡以及毒疮的遮暇,使得女子面容尽失美颜,如今清洗完毕,只见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飘逸在空中,眼睛如海水般清晰,皮肤白皙,挺秀的鼻梁,淡色的柳眉,脸上光滑至极,麻雀瞬间变凤凰。却是何等容颜,有诗赞曰:
肤如凝脂面如玉,手似柔荑气若兰。
螓首蛾眉罗衣飘,美人气质终难消。
晁飞见此容颜,似曾相识,竟情不自禁道:“梁晨!”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水浒晁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