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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升空,微弱的月光下,黑影逃出苏府。韩世忠眼急脚快,紧随其后,追出苏府。
晁飞看到苏符一脸愁眉安慰道:“苏大人,莫要紧张,韩大哥武艺高强,一定会抓住黑衣人。”
苏符长叹一声,缓缓起身走至门口,望着银钩之月讲道:“时丁酉,月银钩,汴京至此再无卞。昔日恩,今成恨,空余仲虎缚豺犬。黄州要变天了,还是各自奔走为好!”
晁飞闻言,深知有大事要发生,便寻问道:“苏大人,此话怎讲,在下实属不知,还望大人指点。”
苏符依旧望着月亮,低沉道:“这不关你和韩贤弟之事,就不要再掺和进来,这也算是为你们好。”
晁飞岂能就此罢休,好奇心促使晁飞再一遍寻根问源,苏符无奈只好缓缓讲来:
苏门一直是忠义无坚,早年祖父在京为官,极为反对王安石的新法,当时两派人各站阵营互相拆台,后来遭小人高俅陷害,引得乌台诗案,当时主新派里有一人极力保全祖父,此人便是蔡卞,他是如今太师蔡京的亲弟,以及王安石的乘龙快婿。
我家祖父也因此与蔡卞成了莫逆之交,后虽贬至此处,但两人常以书信往来,互通消息。当时黄州有个县令秦学敏,是新政派,知道祖父之事后,便处处刁难。
后来蔡老知晓此事,不日的功夫便将秦学敏革职,降为庶民。因为这个新政,他们之间的事太多。
祖父仙逝后,蔡老特意前来祭拜,还称如今的大宋内乱将至,外攘不远,亲哥蔡京更会玩权弄术,只要自己在任一天,便定当使大宋安一日,前年又寄信言,秦学敏之子秦桧进士及第,补为密州教授,接着又考中词学兼茂科,任太学学正。
让我等小心提防秦桧的报复。这两年在蔡老的庇佑下,秦桧未曾有何不轨之行,就在上月,蔡老也已仙逝,银钩之夜身老病终。如今又是银钩夜,黑影想必是那秦桧的牙目,苏门定将要有劫难。
晁飞听过苏符的细言,心中也明朗起来,细细想道:“想不到这与自己的记忆竟如此真相,新政旧法,这个后世研究的话题,原来是一群权势之人的较量,苏轼贵为一代大文豪,政治可真的不行,还有砸缸的司马光,这些人真不适合治国,讲讲书,写写诗定会是你们一个好的归宿。”
韩世忠匆忙回来讲道:“大哥,那黑衣人追出苏府在一处老宅不见了踪影,眼下如何处理?”
苏符道:“该来的都会来,贤弟你们早些歇息,这一路奔波必是累坏,这件事且待明日再议。”
说完吩咐家仆带着韩,晁二人去卧房休息。
秦家老宅,只见一人讪笑着讲道:“贤侄,这明日的祭拜,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你便早点休息吧。”
只见一人回道:“二叔,最近一年家里可好,苏家可有来找麻烦?”
说话之人正是秦桧,而那个二叔便是秦学文。
却看那秦学文面露难色,故作委屈之状道:“苏家自从大哥过世后,一直视我秦家为眼中钉,处处打压,这田间的赋税也比寻常之人要多,你可要给老秦家作这个主啊!”
秦学文惺惺作态,秦桧不由怒道:“欺人太甚,等祭拜完先父,我便去与苏家讨个公道!”
秦学文见状,含泪道:“贤侄回家一遭不易,早些休息,此事明日再议。”
秦桧怒气离开,
须臾,秦学文对着门外道:“进来!”只见进屋之人,正是韩世忠所追逐的黑衣人。
黑衣人如实讲道:“老爷,那苏符刚找到苏轼的遗画《木石图》,好像很是珍贵,要不要去盗来?”
秦学文迫不及待道:“哦,这是个好消息,快细细说来与我!”
那黑衣人便一五一十的将所知道的一切告与秦学文,秦学文狐眼放光,一只手来回抚着两撮八字胡,笑道:“苏符好戏开演了,等着瞧吧!”
随后秦学文派那黑衣人再次返回苏府,这次不再是偷听,而是去偷画。
银钩月,已高升,时值四更天,那黑衣人慌张回来,向秦学文报告道:“老爷,不好了,那画被别人给抢走了!”
秦学文梦中立马惊醒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黑夜人惶恐的回道:“小人,本来趁苏府下人入睡之际,盗得那画作,不想不知何时身后藏着一人,那人将画作抢了去,厮打当中把值夜的苏家下人惊醒,慌乱中我便逃出来,而抢画之人却不知已去何处。”
秦学文焦急问道:“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慌乱中可让人认出?”
黑夜人诺诺道:“老爷,这个您放心,没有露面。”
秦学文突然脸色一转,笑咪咪道:“小叶,辛苦你了,此事不赖你,出来这么多年,是该回家看看老母亲了,今晚便走吧,我让秦穹给你拿些盘缠。”
黑衣人哀求道:“老爷,小的保证没有露出马脚,此事也不会对任何人讲,求老爷不要赶我走。”
秦学文冲门口叫道:“秦穹进来,有事安排!”
话音刚落,立马进来一人,八尺之躯,身强体壮,脸颊上一个十字疤,面目狰狞,秦穹道:“老爷,何事吩咐?”
秦学文讲道:“你去取些盘缠,一会儿送小叶出城,记住一定不要让人看见,要速去速回!”
秦学文犀利的眼神让秦穹明白许多,带着小叶去取了盘缠,便消失在黑夜里。
须臾,秦穹回到秦宅,面见秦学文讲道:“老爷,一切都办妥,小叶已经坠入淮河,不会有人发现的。”
秦学文摆手示意退下,心中道:“小叶啊,别怪我,因为只有死人的话才能让我放心,等将来把苏符搬倒,我会亲自为你立个秦氏祠牌。”
苏府内,守夜者苏万慌张跑去苏符屋外喊道:“老爷,不好了,画,画被偷了!”
苏符慌忙披了件外套,走出屋外,着急问寻道:“苏万,怎么回事?”
两人相随来到会客厅,苏万将自己偷懒睡觉以及被吵醒后发现画被盗之间的所有经过细讲一遍,最后还将一段扯坏的青墨色布条交于苏符手中。
苏符看着手中的青墨色布条气愤道:“好你个秦桧,刚回来几天就沉不住气了,想让老夫难堪,老夫也不让你好过!”说完苏符交待了苏万一些事,便又回到屋中。
看着熟睡的夫人,苏符心中更添了一份担忧。
翌日,韩世忠和晁飞拜辞过苏符便决定出发。此时却见苏万慌慌张张地在苏符耳边谨言,苏符的表情也显得十分凝重。
晁飞见此顺势问道:“苏大人可是遇到棘手之事?”
苏符忙强颜欢笑道:“没事,韩贤弟你们一路小心!”
韩世忠也发现苏符神情不对,于是讲道:“苏大哥,不必见外,如果真是遇到棘手之事,我和晁贤弟定当为大哥分忧,光山县迟些回去也无妨。”
苏符坚持道:“韩贤弟,真无事,赶快赶路,一路小心。”
晁飞,韩世忠见此便上马出了苏府。
晁飞问道:“韩大哥,我总觉得苏大人大有心事,兄长如何看?”韩世忠冥思回道:“我也感觉苏大哥是遇到什么事情,难以处理,不想我们涉水,所以才故意这般说的。”
晁飞道:“那我们且在这黄州闲逛一番,看看情况再走,如何?”
韩世忠欣然回道:“贤弟之想,正如我愿。”二人下马,便牵着缰绳在大街上闲逛着。
此时东街处出来一队人马,各自带着白花,拿着各式供品,浩浩荡荡地朝西边走来。到了近处,只见为首一人,着一身素衣袍,二十六七光景,生的白净儒气,胸口一朵大白花,头束一条白布带,面色沉重。
身后跟着一四旬之人,目光神离,狐眼杏目,边走边喝斥着身后抬物的仆众。几十人的队伍从晁飞身旁经过,晁飞第一映象感觉此人并非普通民众,下意识的示意韩世忠偷偷跟在了殡葬的队伍后面。
韩世忠不解的问道:“贤弟,你说这出殡的,怎么不见棺木,这是个什么路数?”
晁飞也疑惑地回道:“大哥,或许他们只是去祭拜先祖,总之此事值得一探究竟。”
走了不多时,队伍在西山停了下来,在一处墓葬旁那青年及一众人都纷纷跪地大拜,纸钱漫天飞舞,仿佛漫天雪花。由于距离较远,故不曾听得那青年所讲之语。
韩世忠惶恐地问道:“贤弟,我们这样做不好吧,死者为大,会不会引起神灵不满?”
晁飞自是不信鬼神,对于韩世忠的疑问,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小心回道:“大哥,不用担心,我们只是看看,又不曾参与,况且平日里路过之人又甚多,谁会在意这个。”
突然在不远处,一个人影掠过,晁飞认出,此人正是苏符的仆人苏万。
晁飞风趣讲道:“大哥,快看!不止你我前来参观,苏大人也派人来了,想来这事不再是简单的祭拜。”
那伙人祭拜完毕,组织起队伍准备返程,走至山下时,突然那苏万站出来,大声喝道:“秦桧,哪里走!”有道是:
自古朝堂文武臣,武戍边疆文政议。
东坡命舛遭陷害,贬于黄州事难离。
今朝又失遗世作,明日黄花何时落。
新政旧法苏秦事,几代子孙几分理。
毕竟不知秦桧如何处理?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水浒晁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