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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飞四人返回关西,寻得金老,方知金翠莲嫁于赵员外做小妾,鲁达于五台山削发为僧,法号智深,期间大闹武台山后,如今去了东京大相国寺,晁飞于是辞别金老,径直往南去。行了数日,终到淮南西路光州境内,时值酷夏,此地却不似北方般酷热,偶有绵绵细雨,倒也凉爽几分,四人寻一酒馆歇脚,再做他行。
此间商铺门口尽数绑着红绸带,四人进入一名为“慕客来”的酒馆坐下,那小二不急不燥的问道:“客官,吃些什么?”晁飞也不慌不忙的回道:“将你们这里的好酒好菜多上一些,如此甚好。”李忠突然问道:“晁贤弟,咱们这是要去寻何人?”晁飞全盘托出,将自己请黄门四杰的计划与三人言语一番。朱武沉思片刻道:“晁公子想法可谓是胜人一筹,未雨绸缪,此行定不失所望。”朱武由此对晁飞更加赞赏,坚定了与晁飞征途霸业的信心。
须臾,那小二将饭菜端来,可要的酒却迟迟没上,李忠催促道:“小二,我等要的酒呢?快些拿来,不差你银子!”小二苍白着脸道:“这位客官,这店里的酒都订出去了,再无酒,还请谅解。”李忠瞪着双眼,急道:“你这不是酒馆么,怎的连坛酒都这么难寻,莫不是戏耍我等外乡人!”
突然身后一桌客人中,有一人站起来,冷冷的甩出一句:“我说没了就是没了,不吃快滚!”李忠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回身便是一拳,直向那人面门挥去,那人一个神龙摆尾,轻松躲过,李忠扑空,转身撸起袖子,再次挥拳而出,那人又一次轻松躲过。反观李忠被反手推倒在地。李忠两次不曾近得其身,这让晁飞感到有些意外,要知道李忠曾在晁飞面前生生将大虫都给杀了,武力还是有的,不过今日这人似乎要比大虫更难解决些。
晁飞弓身赔罪道:“这位好汉,不知哪里人氏,我等外乡之人不明此间因果,还望见谅。”那人斜嘴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别给爷在此闹事,不然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记住了!”话毕,那人带着几人离开了酒馆。段景住气愤地骂道:“真他娘的丧气!这什么光州,此地人如此无礼!”晁飞宽慰道:“段叔,权且消消气,无需与他争论,我等身在他乡,有要事在身,凡事要低调些,待我们办完正事,还管他是谁,皆与我等无关。”
四人简单吃了一口,酒也没喝上,便匆匆离开酒馆。几人牵了马,游走在大街上,街道异常的冷清,偶尔有几个小孩跑着打闹,随后便被父母抱了回去。晁飞自言自语道:“此地如此怪异,从酒馆到大街,完全就像被战事染指一般,看来要多小心些。”
远处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跑着,一不留心撞在晁飞腿上,小男孩倒地却不曾哭闹,晁飞将其扶起,好言问道:“小弟弟,哥哥想问你个事,这街上为何一点儿不热闹,家家门口都绑着红绸带,大家都干嘛去了?”
那小孩儿转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晁飞,许久回道:“二当家的忙着娶新娘子呢,街上的人都去喝喜酒了,爹爹不让我喝酒,我便独自一人玩耍。”晁飞听后,又问道:“小弟弟,那二当家是谁?”那小孩儿“扑哧”一声笑道:“你个傻子,二当家都不认识,我不和你讲了,真掉价。”面对小孩儿的讥讽,晁飞有些哭笑不得,对于这个二当家的身份,晁飞更多几份神秘感。
四人沿街而行,却见四名红衣女子抬着一顶轿子渐渐走来,身后跟着一小队人马,一摇一晃穿过冷清的街道,轿中传来一男子阵阵哀怨之声,凄凄惨惨切切,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冷箭,直穿入轿内,轿内男子大叫一声,尸身立马倒出轿子。
四名红衣女子当即警戒起来,一个个手卧短刀,一男子慌张去看轿内被杀之人,确定已经归西,急匆匆跑去与另一位骑马之人小声嘀咕着什么。须臾,几十人持刀将晁飞四人围住,晁飞不明所以,便束手就擒,朱武、李忠、段景住三人,虽奋起反抗,却难敌众手,那些人将朱武,李忠绑了,晁飞被关进轿内,段景住则侥幸逃了出去,不知去向何处
。一切又都恢复如初,四名红衣女子继续抬着轿子缓步前行,身后依旧跟着一队人马。走了片刻,轿子在一处庄院前停下,晁飞被带进庄内,没多久又出来,却是为晁飞换了红袍喜服,双眼被一条黑布遮住。朱武,李忠二人在路上琢磨着,这一路上的种种怪迹,让朱武的神经开始紧绷。
一行人走出街区,朝着黄州方向而去,行至一处冬青树林,众人径直穿过。过了林,一处寨门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朱武抬头细看,只见写着“慕容寨”,寨子规模不大,皆由女子把守,清一色的女喽啰,朱武,李忠被关进偏房,而晁飞则被带到进大堂。
晁飞的遮眼布被摘下,发现自己竟穿着一身婚服,红袍加身。大堂上一女子亦是穿着婚服,盖头遮住了面容。旁边一应女子压阵,堂上坐一男子,却是寨主打扮。
晁飞开口道:“这是什么情况,我只是路过,怕是各位弄错,耽误了各位当家的大事!”此时一女子站出来回道:“新郎官说笑了,我知你意,你家人那边请放心,只要你能与我家二当家的完婚,我会派人善待的。”那女子说完去牵新娘子,大堂外坐着密密麻麻的见证人。晁飞心思,原来街上的百姓竟是来此参加婚宴,这二当家的原是个女子,看来自己要贞洁不保。不容晁飞啰嗦,强制拜了天地,终于送入洞房。
经过一天匪夷所思的遭遇,黑夜终将天地笼罩,洞房内晁飞看着身旁的女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堂外的百姓也都散去,纷纷议论起来。堂外几名喽啰议论着,“这大当家如此厉害,这一劫应该可以躲避。”
“这可不好说,你没看今日那新郎的表现吗?完全就是心不甘意不愿,这事儿难说。”
“你们俩就少嘀咕些,天色已晚,还是快些回家,免得被贼人趁虚而入。”
山寨恢复了平日的恬静,洞房内晁飞仍是呆呆的坐在床边,那女子突然开口柔声细语道:“夫君还不为我揭了盖头。”晁飞听后,心中一震,收回神,回话道:“二当家,我想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你的夫君,你夫君在街上被人暗杀,我亲眼所见,我不过是个路人甲,怎敢委屈了二当家,还请二当家放我走。”
那女子听后突然抽泣道:“连你也不要我,看来我真是命该如此,”说完,便拿起一把剪刀朝自己腹部捅去。晁飞见势不妙,忙去夺刀,那盖头顺带掉落在地,只见那女子长着一弯明眸,高挺的鼻尖,画一双娥眉淡妆,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愁思、美目流盼、桃腮带泪、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晁飞被眼前二当家的容颜所惊艳,扔掉手中的剪刀回道:“二当家,为何如此作践自己,你我素未谋面,都不曾了解彼此,如何自残?”
那女子见晁飞也是生得文质彬彬,一双漂亮的眸子勾魂夺魄,妖异的眼形和纯净瞳孔相互映衬更显得这人媚骨如丝。面容胜雪,瞳孔漆黑,菱唇似血,一头青丝未束,直直披散下来,一袭大红喜服,袖口狐裘滚边,美丽中透着几分魅惑。袍子微微敞开,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细腻的皮肤,女子更加娇羞道:“今日你若负了我,我便是只有死路一条,还请夫君怜我。”
晁飞何时见得如此娇艳的人儿,被女子三言两语便说得不知所措,顿了许久对那女子讲道:“二当家,我真是一无所知,不知此处何地,也不知此间有何事发,就这般稀里糊涂进了洞房,还请二当家为我解惑。”就在二人言语之际,突然从窗外射来一只暗箭,直向那女子而去,晁飞见机转身一挡,将那女子挡在怀下,自己则被射中后背,昏了过去。
只见一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一张弓,推门而道:“婷儿,我就说这是你的真命郎君,这回可信!”女子埋怨道:“哥,你下手也太重了,万一惹出人命该如何!”那男子道:“不碍事,我自有分寸,那青石道人算过,此人必会带领我们躲过此劫,妹妹就放心吧!”说罢便招呼门外女卫将晁飞带了出去。有道是:
光州慕客来,无酒待客家。
当街束手缚,拜堂慕容寨。
卿本为佳人,奈何把君赖。
自此心相随,鸳鸯也羡慕。
毕竟不知晁飞性命几何,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水浒晁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