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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三及五六个随从,跌跌撞撞翻身上马而去。临走之际,段三恶狠狠地看了晁飞一眼。晁飞看着眼前的这位驯马之人,竟有如此大的情面,能让王庆的手下望风而逃,心知此人绝非常人,于是乎,晁飞拜谢道:“多谢壮士出手相救,小可晁飞在此谢过。”
那泼韩五面色沉重道:“且快些随我来,不必谢我,是大哥让我来接应你。”晁飞见其如此反应,也不敢再多言,随着泼韩五往回折返。一路上,晁飞不时观察那人,确认其心中自是有些心事。快马加鞭,差不多一个时辰,二人回到光山县包府。
守在门囗的包品茹激动的叫着:“晁公子回来了!”二人随包品茹进入包府,见过包永年与苏符。苏符满心欢喜地讲道:“寻马一事有劳晁公子,韩贤弟也辛苦了,快坐下说。”晁飞与韩五各自找位置坐下,几人相互交谈着。
原来此泼韩五是苏符的好兄弟,是陕西关中人氏,本名唤作韩世忠,只因年少时横行乡间,被人起个浑名叫泼韩五,如今已然是一方军官,参加过多次抗金战争。此次,受义兄苏符相邀前来解决寻马之事,不想晁飞却先一步而行,等韩世忠见到苏符时,苏符便请韩世忠前去接应晁飞三人,这才有了韩世忠喝退段五,救下晁飞一事。为表谢意,以及庆祝寻回被抢之马,苏符借包府之地大摆宴席,热情款待晁飞等人。
席间,韩世忠沉默寡言,显得更似个文人,一人独酌,晁飞见此,特意前去讨话。“韩大哥,这第一碗酒,当谢今日独龙涧救命之事,小弟先干为敬!”晁飞说完便将一碗酒一饮而进。韩世忠侧脸看着晁飞,却不言语。
“这第二碗酒,要感谢韩大哥保卫百姓,抗金杀敌的魄力。”说完,晁飞又干一碗。韩世忠此时转过脸,细心盯着晁飞打量起来。
“这第三碗酒,小弟要敬韩大哥忠义两全,不因小人之心而失了大丈夫之度。”接着,晁飞干了第三碗酒。韩世忠突然端起酒碗问道:“公子这第三碗酒是何意?”当晁飞得知此人为韩世忠时,对于韩世忠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记起许多记忆,晁飞故作迟疑道:“韩大哥,一路上似有心事缠身,如今朝中有些奸佞之臣,怕是令韩大哥心有不爽!”韩世忠听过晁飞所言,端起酒碗,回敬道:“兄弟知我心啊!”
两人又连喝了几碗,韩世忠道:“不瞒兄弟,我这人之前的行为实属泼皮恶人,在家乡人们都视我为祸端,恐与我相交,自幼喜欢下水摸鱼,在我十八岁时,偶然一次水中摸鱼,被一条水蚺缠身,挣扎着上了岸,围观的百姓见此,不但不救我,还纷纷叫好,盼着我早入地府,还好算我命不该绝,我用随身的腰刀将那水蚺的肚子划开,这才挣脱其束缚,捡回一条命,从那以后,我便立志要做个好人,做个受世人尊敬之人。
于是同年便去参了军,在战场上每次都冲在最前,留多少汗洒多少血,我都觉得痛并快乐着,可谁曾想,天不遂人愿,我每一次的英勇表现,经略相公都看得见,因此经略相公为我给朝廷写推荐信,准备让朝廷重用我,可是那朝中的检校太尉童贯,却屡屡因我的资历低微为由,不委以重任,可叹我欲报国赋壮志,奈何庙堂之高却无立足之地!”
韩世忠说完不由悲泣着,晁飞见此安慰道:“韩大哥,大丈夫为国更为民,国可易而民不变,一个人只有深得民心,受百姓拥护,那么他便是英雄,纵然天不遂人愿,但是吾辈可换天!”
晁飞一席话让韩世忠倍感宽心,心中多了几分敬仰之情,韩世忠低声道:“兄弟可有鸿图之志?”晁飞道:“志在人心,人心在民,当今时局,佞臣当道,花石纲,生辰纲,纲纲民脂;金辽扰,西夏乱,处处民哀。吾等后起之辈应当竭尽全力,造福乡民,也不妄人世一遭。”韩世忠慷慨道:“好,有志向,今日我韩五便认你做好兄弟,余生为我们心中的所愿奋力一搏。干!”
二人接痛饮几大碗酒,韩世忠的脸上消减几分忧虑,增添许多喜悦,晁飞心中也多了一针强心剂,征途之船,渐渐起航。酒席间,众人喝到很晚才纷纷散场,各自回房休息。
晁飞回到房间,推开门只见慕容婷着一件薄丝内衣,端坐在床边,肤白貌美自不多言,晁飞病愈之后不曾吃醉过,不过今日与韩世忠一饮如故,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晁飞今日便却是第一次醉了,借着灯光踉跄得扑向慕容婷,可却爬在香肩上立马睡去了。慕容婷闻着一股酒味,将晁飞顺床躺下,去了衣鞋。叹了口气,便将蜡烛吹灭,也到床上去了。
翌日,辰时,晁飞缓缓睁开眼,摸着微微乏痛的头,却看到身旁的慕容婷正死死的盯着自己。晁飞立马紧张道:“昨晚可是共寢了?”慕容婷皱眉道:“夫君不记得吗!”晁飞心中自是跑出了千万只羊驼,后悔昨日酒后失态,二十年的童子之身,一夜间便如梦幻泡影。
晁飞羞红着脸,赶忙下地去穿衣服,慕容婷起身准备为晁飞更衣,晁飞回拒道:“婷儿,我自己来吧。”慕容婷看到晁飞此等情形,笑道:“亏你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竟也这般害羞,你我夫妻,有何难堪。”晁飞昨日隐约见到梁晨,便是义兄庞万春之妹,说来也怪,自上次一别梁晨那回眸一眼,深深印在晁飞记忆中。总感觉似曾相识,却有一时间想不得,或许只有太虚幻境方可解释。
正此时,包品茹轻盈而来,门也不敲,便推门而入道:“晁公子,我爹找你有事相商。”却看着屋内一片狼藉,晁飞赶忙将腰带束好,正了正衣服,而慕容婷却还未着外衣。包品茹气急道:“你们竟然做出此等下流之事,真不害臊!”慕容婷边着衣边笑着回道:“你这丫头不敲门便入男子卧房,就是上流之作,再说,我与夫君之间的事,也用不着你这个妹妹管吧。”
晁飞怕二人待久了又惹出什么事端,便喊着包品茹去见包永年。慕容婷暗自得意,梳妆打扮一番。到了会客厅,包永年,苏符,韩世忠等人都已到齐,晁飞就坐。苏符道:“昨日借包兄之地,宴请各位,可还满意?”众人其声道:“苏大人美意,甚好甚好!”
苏符试探性问道:“不瞒各位,其实我还有件事要请各位帮个忙,昨日也见识各位的能力,当是不二人选,不知各位可否愿意?”韩世忠自告奋勇道:“苏大哥,但说无妨,你的事就是我韩某的事,莫敢不为。”晁飞见韩世忠如此爽快,便也道:“小可也愿意同众兄弟为苏大人尽一些绵薄之力。”
苏符见韩,晁都同意了,便讲道:“祖父临终时托我要将苏门四学士之一张耒的后人找到,在他身上有一个关于苏家的秘密,所以我想请各位将此人寻得,把所知关于苏家的秘密带回来,不知各位可有信心。”晁飞道:“这倒不难,只是此后人叫何名字,现在何处?”苏符低沉道:“千年有消息称此人唤做张少凡,居于楚州,如今已过三年,真与假还需劳凡各位去探知。”
晁飞听到在楚州,于是回道:“就请苏大人静待佳音!”晁飞之所以如此痛快答应,只因为在记忆中韩世忠的夫人梁红玉便是楚州人,那可是位真正的巾帼英雄,此行或许可以促成这段美好姻缘,也算是为韩大哥卖个人情。辞别包永年、苏符。晁飞、韩世忠、段景住、马麟等人也都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这时慕容婷带着鲍旭来到晁飞面前。鲍旭扑通跪拜道:“晁公子,恩义似海,宽宏仁德,令鲍旭钦佩,小人愿从此追随公子左右,还望公子不弃。”晁飞见鲍旭如此之状,故调侃道:“你不回去找慕容寨主,跑到这里来试探我?”鲍旭羞红着脸道:“良禽择木而栖,鲍旭此生认定公子,以前之事就让它化作浮云罢!”
晁飞哈哈笑道:“说实话,你的忠正不阿之举,我很赏识,今日你能转投在我门下,我着实很高兴,以后有我晁飞一席之地,便有兄长的一席之地,共返梁山,福祸同当,上马吧!”鲍旭起身上马,紧随晁飞,慕容婷之后。韩世忠等人也相随而来,望着楚州进发。不多时却见身后远远一人,催马前来。有道是:
不辱使命寻马归,苏符设宴英雄汇。
酒逢知己千杯少,奈何晁飞竟也醉。
指点江山论心志,年少有为诚可贵。
为得苏家惊天秘,兄弟一行奔楚陲。
毕竟不知那追赶者何人,意欲何事,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水浒晁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