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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政和五年,金太祖完颜旻收国元年,完颜旻即完颜阿骨打,树立金国。政和七年,金太祖完颜旻收国三年天辅元年。
时值,辽天庆五年,辽天祚帝闻黄龙府失陷,即令萧奉先为御营都统、耶律章奴为副都统,发蕃汉兵十余万,号称七十万,下诏亲征,备数月粮,以期必灭女真。
然辽大军刚渡混同江,耶律章奴谋反,军心动摇,天祚帝被迫退兵。阿骨打闻讯后立即挥兵尾追,于护步答冈大败辽军,获辽舆辇、帝幄、兵械、军资与其他宝物、牛马不可胜计,辽军死者相连百余里,精锐几乎丧失殆尽。
天祚帝亲征失败,再无力组织有效的防御。耶律章奴北走欲投女真,中途为巡逻者所获,缚送天祚帝,被腰斩处死,政变平息。消息不日便传至大宋军部。
时大宋枢密使童贯,得此讯,上殿报与徽宗,徽宗面露怒色,草草回应便勒令童贯退下,童贯出了宣和殿,心中杂想,望太师府而去。童贯虽为阉人,但却体貌魁梧,穿戴讲究,腮下生有胡须,皮骨坚硬如铁,不像宦官。平日里与蔡京关系最密,无所不谈。
童贯扣门,开门的蔡九见是童贯前来,便讲道:“童太尉,太师正在花厅会客。”童贯若有所思的问道:“哪里的客?”那蔡九讲了是高太尉时,童贯长叹一声径直去了书房。
花厅内,高俅面喜,起身拜辞道:“还请老太师放心,下官这便去办。”高俅刚走,蔡九便将童贯所来之事讲与蔡京,蔡京令蔡九将一副字画收起,自己则走向书房。“童大人,为何这般面容?莫不是我有所怠慢?”蔡京闲话道。童贯拜道:“太师,言重了,只是今日殿堂之上,我将辽金之事禀与陛下,谁料陛下却圣怒,不知是何因,我这心中也是不知所以,故而请太师以解惑。”
蔡京听后,笑着回道:“陛下龙颜之怒,不为江山便是为美人矣,童大人尽管安心着,统领好枢密院则可,老夫对这陛下还是了解的。”童贯听了蔡京的话,心中的疑惑便也淡了,转而又问道:“太师,那高俅所来何事?”蔡京看了眼童贯,眯眼回道:“正是为了陛下的龙颜之怒。”
高俅回到府中,只见家仆高达匆匆跑来报告,讲道:“老爷,少爷正在别院里闹,快去看看吧。”
高俅气骂道:“逆子!”便疾步去向别院。
只见那少爷,头插一朵红花,着一袭镶金边长袍,嬉笑着正在追逐着一位妙龄女子,绕着院内的花池,那女子二十出头,生的面如满月,目若青莲,星眸皓齿,杏脸莺舍,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少女见了高俅,扑将而来,拜哭在身前。
高俅将少女挡在身后,怒目而睁骂道:“孽障,一时不看着,便又给我惹事,告给你不准来别院,何故如此行事,岂不是忘了你这裆下之辱,快些退去!”那少爷白了眼高俅,甩袖而去,临走不忘多瞧了眼那少女。
“谢过老爷,老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待家父后事了了,小女便当牛做马以服侍老爷,莫敢不从,以报老爷再造之恩。”少女眼含热泪,婆娑的双眸仰视着高俅,高俅扶起少女,脸上泛出一丝难言之色点了点头,便令丫鬟扶少女进入房内。
话说那少爷便是高衙内,高衙内本叫高槛,是高俅的堂弟,因为高俅膝下无子,后来过继给高俅,实际上他二人年龄相差不大,高衙内怒气回到府中,命人将高达绑来,施以暴打,高达失声裂肺的惨叫,让高衙内愁苦的脸上添了几许喜色。
正此时,城东的张公子前来寻高衙内去斗鸡,高衙内一拍脑门叫道:“坏了,因一个该死的家奴,差些忘了大事!”说罢,相随着张公子一起往斗鸡坑去,高达也因此捡回条命。
每次斗鸡比赛时,斗鸡坑观者甚众,热闹异常。斗鸡坑的主持人唤做“鸡头“。鸡头是斗鸡胜负的裁判,也是斗鸡找对拉线的介绍人。双方在斗鸡坑斗鸡,先由鸡头搭桥说合,然后互相看鸡,唤做“搬眼“。
东京城内每月都会举办一场,时间不固定,一般由一些斗鸡爱好者来决定。当高衙内到达斗鸡坑时,比赛才可开始,随后斗鸡坑内喊声嘈杂,场上两只斗鸡雄风赫赫,不多时只见那体羽褐色的斗鸡占了上风,将那唤做霸王丸的红羽斗鸡啄的遍体鳞伤,随着鸡头的一声令下,胜负以分,霸王丸败下阵来。
那鸡主正是高衙内,平日里交由张公子照料,眼见自家的斗鸡惨败,加之刚才在高俅那里所受之气,高衙内气急道:“哪个不开眼的鸡,敢在我的地盘逞能,拉下来弄死!”
鸡头看了看高衙内,低声道:“恐有不妥吧?”
没等高衙内再发话,只见一大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斗鸡抱入怀中,且骂道:“斗鸡而已,胜负常有,何故这般恶毒,爷爷我走南闯北还不成见着这般凶徒,今日见了,爷就得灭灭你的威风!”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汉一手抱鸡,一手拎起一根哨棒,直打向高衙内,高衙内躲闪不及吃了一棒,手捂着额头,怒喊道:“该死的恶贼,谁能给爷抓着,赏百金!”
一时间众人纷纷前来捉那汉子,好好地斗鸡坑,转眼间斗起了人。为了百金的赏赐,平日里的闲汉懒人此时也勤快许多。场面混做一团,那些人倒了又起来,像极了打不死的小强。大汉见状,也不再恋战,钻了个空子,抱着鸡远去,身后不时传来叫嚷之声。
“东京城里,别再让爷碰到,爷要你的命!”高衙内悻悻的喊道。
那汉子出了斗鸡坑,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怀中的斗鸡也在刚刚的激斗中,变得奄奄一息,就近来到一家酒馆,准备给斗鸡喂些水,顺便自己吃口饭。
谁成想那斗鸡却没能扛过去,死在了大汉怀里,汉子强忍着悲痛将鸡埋了,返回酒馆时,只见三五个混子正等着自己,摩拳擦掌,大汉一顿拳脚相向,那三五人岂是对手,满地打滚。
大汉坐下来准备吃饭,那店家苦言道:“好汉还是到别处吧,得罪了高衙内,我这里可不敢留你,还请理解。”
汉子看了眼店家,伸手摸出些碎银放到桌上,顺手将桌上的酒肉拿了来,出了酒馆。本是为了斗鸡成名而来,如今斗鸡没了,又惹着高衙内这混子,汉子长叹一声向城东而去,准备前去山东投靠名声赫赫的及时雨宋江。
气急败坏的高衙内,回到太尉府,准备前去寻高俅,来给自己撑腰,以出心中的恶气,不想家仆来报,老爷正在别院不便打搅,高衙内苦笑着,心想这认个爹,屁用没有,那女子不让自己碰,他自己倒先下了手,这还是人干的事么?高衙内纵有千般不愿,此时也只能默默地在心中承受着。
别院,少女将高俅送将出来,讲道:“老爷,放心则可。”高俅满意的点点头,回道:“快些个回屋,择日我便安排。”这女子倒是何般姿色,竟惹得高家父子相互生冷,却道是:
亸眉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
凤鞋半折小弓弓,莺语一声娇滴滴。
裁云剪雾制衫穿,束素纤腰恰一搦。
桃花为脸玉为肌,费尽丹青描不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水浒晁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