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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心底的疑惑,简遥垂在腿侧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拳头,清晰可见白色的骨节。
“我说过,我缺一个妻子。”霍权沉深深望进她的眼底,将她的怒火和恨意看清,唇角微微向上扬起。
如果说到霍家之后的简遥,是个甜到齁嗓子的乖宝宝,那么现在她的就是只刺猬。
只对着他竖起尖刺的刺猬,很有趣,也很新鲜。
原来的简遥是不会对他疾言厉色的,甚至在最初的两三年里,她无论做什么,都以他的意见为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爷子非常的不喜欢她,觉得她不够大气,也没主见,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老话常说三岁看老,她那时候快十岁了,想吃什么都要征询下他的意见,个性也怯懦,见谁都低着头。
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现在的她。
有朝气,有点张牙舞爪,但却是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样子。
“因为你需要,所以就随便把人玩弄于股掌?”简遥冷笑一声,攥紧拳头的手松开,狠狠朝着他的脸扇去。
霍权沉反应迅速的攫住她挥过来的手,性感的薄唇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我说过,这双手不应该用来打人,尤其是打我。”
他的力道大的惊人,简遥挣脱不开,只好愤愤叫骂:“有病就去治,我没功夫陪你玩!”
“是么?”霍权沉敛去脸上的笑意,周遭的气息似乎也在一瞬间冷了下去。“我话还没说完,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偌大的客厅,一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简遥首次受到这样的羞辱,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疯子!”
霍权沉浑不在意,深邃如无底深渊一般的眸子,浮起淡淡的不悦,径自朝着站在另一头的神父走去。“你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陪我演戏而已,做不到就等着福利院被拆掉。”
“陪你演戏,为什么?”简遥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他未免太闲了一点,搞这么多幺蛾子,只是为了逼她陪他演戏?!
霍权沉偏头望向一侧,刻意掩去眼底的笑意。“你丑的很特别。”
简遥一滞,差点想把高跟鞋脱下来砸他头上。
宣誓完毕,她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心跳了下。回头见林松给送了过来,急忙掉头迎上去,说了句谢谢随即拿过来接通。
咬着唇听了片刻,简遥闷闷的说了“知道了。”眼前忽然发黑,身子猛地栽了出去。
“少夫人!”林松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抬头的瞬间,霍权沉已经冲了过来,紧张将她抱起大步往门外跑。
莫医生今天没空过来,不过安排了一名同事,负责保证婚礼顺利进行。
霍权沉将人抱进车里,寒着脸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去医院!”
司机不敢怠慢,立即发动车子倒车出去,在后座给简遥做检查的医生,更是吓得魂都要飞了。
大Boss的婚礼还没举行新娘就晕了过去,但愿不要怪到他头上才好。
检查一番,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告知结果。“高烧,初步诊断是感冒引起的。”
霍权沉抬手按了按眉心,吩咐司机加速。
鸻康分院离博景花园很近,车子开到门诊大堂前,前后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霍权沉从车上下去,亲自把简遥抱出来,小心放上推床。
她很轻,抱在手里几乎没有什么感觉,这个认知让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确诊后,简遥挂上退烧的点滴,被送去住院部的VIP病房。霍权沉抿着唇,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心疼莫名的握住她烫的吓人的手。
早在她要打他的时候,他就该注意到的,她的体温高的吓人。
“三少,电话查到了,总院那边来的电话,她的养母情况不太好。”林松把简遥的手机递过去,小声道:“崔医生要过几天才到国内。”
霍权沉挑了挑眉,伸手把手机接过来,毫不犹豫的揣进自己的裤兜,薄唇轻启。“去给她买台新的手机,办新卡。”
“好的。”林松瞟了一眼床上的人,默默退出去。
房门关上,霍权沉按了按眉心,倾身过去,温柔的亲吻简遥的额头。
小东西感冒了都还想着要赚钱,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掌心滑下去,自然而然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想起她后脑的那一大块淤血,眸光顿时隐隐发沉。
这个人不找出来,他决不罢休!
挂完两瓶药水,简遥还是没醒,也没退烧。
霍权沉脸色黑的吓人,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病床前,医生和护士忙做一团。
“需要再加药水,并配合物理降温。”医生做完检查,头皮发麻的转身面对霍权沉。“根据CT检查结果,如果持续烧下去,情况会非常严重。”
“按你的治疗方案来。”霍权沉掀了掀唇,嗓音冷的好似裹了层寒霜。“去吧。”
医生点点头,留下护士在病房照看,脚步匆匆的开门出去。
林松拿了瓶水递给霍权沉,眉宇间满布担忧。“少夫人不会有事的,她福大命大。”
霍权沉侧眸扫他一眼,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细线,许久才松开。“去给她准备一套平常穿的衣服。”
林松应了声,立即拿着手机走到一旁,给霍权沉的生活助理打电话。
简遥身上还穿着婚纱,醒来怕是又要受刺激。
衣服很快送了过来,霍权沉把人都支出去,将房门反锁,亲自给她换衣服。
除了锁骨上的胎记落了疤,她身上干干净净,半点不像是从火海逃生的样子。
粗糙的掌心沿着她光滑的脊背游走一番,艰难收回。
十八岁的简遥,身体已经发育成熟,双腿笔直修长,曲线玲珑,每一处都透着少女独有的健康和诱惑。霍权沉克制着欺负她的念头,仔细帮她把婚纱换下。
将婚纱装进袋子里,他坐回床边,伸出食指轻轻摩挲她锁骨上的疤痕,眸光微沉。
那枚胎记最好认,就算整张脸都毁了,单凭那枚胎记,他也能认出她来。
因为那胎记起初只有半颗芝麻那么大,他跟她开玩笑说,如果走丢了没办法把她找回来。
她傻傻的去照镜子,然后拿着红笔回来,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的跟他说“权沉哥哥,你给遥儿做记号,不要找不到遥儿。”
他拿着红笔把那枚小小的胎记画到绿豆那么大,然后带她去做了纹身。
纹的时候,才7岁的她一点都不怕疼,晚上还爬进他的被窝,笑吟吟的问他好不好看。
无端端的,那里怎么会受伤?看形状,就只是胎记那一块,边上的皮肤光滑平整。
就好像是有人,故意要把她身上的印记抹去。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出神的功夫,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迷迷糊糊的嗓音。“我在哪儿?”
霍权沉拉回思绪,目光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温柔道:“遥儿,你醒了?”
简遥睁大双眸,看到他明显吓了一跳,好一会才呆呆出声。“你是谁?” 爱你繁花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