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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遥心里呕血,拿着铁锹继续往坑里填土。
时远樑分明是故意整她。死都死了,还弄一堆破事非要折磨她一下。
身上渐渐出了汗,双手掌心磨出两个大大的水泡,而坑里的土才填了三分之一。
时遥浑身发软,丢了铁锹回到车上拿了瓶水拧开盖子往嘴里灌。
她没去参加RC集团的股东会议,哥哥肯定会查她的下落。要是能送点吃的过来就好了,就怕哥哥粗线条,压根想不起这事。
律师安稳的躺在车里睡觉,没拦着她休息。
喝完水,时遥看了下掌心的水泡,眉头深深皱起。
只剩下不到24小时,她是真的没有把握能在时间结束之前,把那个大坑填上。
早知道时远樑的遗嘱这么坑爹,她宁愿不要,全部给纪渊明算了。
歇了会,墓园静悄悄的,偶尔有成群的鸟儿飞过天空,留下长长的鸣叫声。
时遥开门下去,重新拿起铁锹。
RC集团的股份不能落到外人手里,尤其这个人还是纪渊明。
她从小到大都没干过粗活,长时间的体力劳动坚持下来,身上开始发疼。
掌心的水泡也破了,火辣辣的疼。
眼看就要天黑,哥哥的身影没有出现,保镖也不见踪影。
时遥欲哭无泪,停下来,弱弱问律师明天早上再来可以么。
“你确定时间够用的话就无所谓。”律师一脸漠然的表情。
时遥深吸一口气,丢过去一双白眼,咬着牙再次拿起铁锹。她不确定,从早上到墓园开始,她一整天没吃东西,又累又饿。
那律师跟监工似的,一直在旁边盯着,生怕她找人帮忙。
遗嘱上的规定,他执行得非常好。
不知过了多久,天彻底黑了下来。有风吹过,凉意顺着脊柱灌进衣服里,心底止不住地开始发毛。
时遥扭头往山下看去,手脚都有些控制不住地抖。
不知道国外有没有鬼?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山下终于出现两道光柱。
白色的光柱冲开黑暗,沿着车道快速往山上移动,耳边听到汽车引擎工作的声音。
时遥心底升起欣喜的情绪,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加快。来的不是哥哥,也会是十分亲近的人,应该是带了吃的东西过来找她。
这么想着,早就耗尽的力量似乎又回来了一些。
少顷,车子在她的车旁停下,耳边听到哥哥熟悉的声音,“过来吃饭。”
时遥眼眶发红,丢了铁锹高兴地跑过去。
她就知道,哥哥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拿着饭盒坐进车里,时遥先喝了口水,跟着一边吃一边抱怨,“十三哥那个变态,非要我亲手埋了他才肯把剩下的股份给我。”
时远舟嗯了声,扭头去看在车里抽烟的律师。
早上的股东会议等不到她出现,他就知道有问题。后来听托管基金那边说,股份只交割了一半,心里渐渐有了底。
联系上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保镖,知道她一个人在墓园埋时远樑的骨灰,他便没急着现身。
老爷子火气不小,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安抚好。
结束会议,他去医院打听了下霍权沉的情况,听奈尔斯医生症状不是很明显,坚持用药能控制住。
在这段时间内,他会尽快为霍权沉找到合适的配型。
确认霍权沉那边没事,时远舟想起还在墓园的妹妹,打电话回老宅吩咐厨师做了她喜欢吃的菜,亲自送来墓园。
“他一直不服气,死不瞑目。”时远舟揉了揉她的头顶,心疼道:“能坚持下去么?”
“没法不坚持。”时遥气鼓鼓地哼了声,埋头吃饭。
时远舟失笑,开了车门下去,径自去敲律师的车窗。
这份遗嘱是时远樑在纪渊明的授意下留的,要求很多,有些要求还很表态。
让妹妹亲手埋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时总。”律师开门下车,又点了一支烟,目光幽远地看着城市的方向。
时远舟点点头,慵懒地斜倚着车身,什么也没说。
这位律师在日内瓦没什么名气,不过为人十分的耿直,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知名的大律师,跟时家也有些交情。
“这是委托人提出的要求,我尽量帮他完成。”律师解释一句,吐出大团大团的白雾。
墓园的灯光有些暗,他的脸掩在烟雾后面,隐约透出几分森冷。
时远舟嘴角勾了下,什么都没说。
妹妹身边时刻跟着四个保镖,今晚就算他不来,律师也没法带走妹妹。
空气安静下去,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一声一声,听在耳里恍惚多了一丝凄凉。
时远舟余光瞧一眼身边的律师,随意地将左手抄进裤子口袋,转身折回去。
“我要接着去忙了,你留下来陪着我。”时遥放下饭盒,抽了张纸巾把嘴巴擦干净,从容下车。
再一次拿起铁锹,时遥咬了咬牙,忍着掌心的刺痛,一点点往坑里填土。
做一会歇一会,快天亮的时候气温明显降低。
时遥躲回车里喝了口水,休息片刻马上回去接着埋。
黎明来临,整个墓园笼罩在初升的朝阳里,温暖而宁静。
时遥双手血肉模糊,铁锹的木柄上被染出一个又一个手掌印。还有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埋着时远樑的坑洞已经填了三分之二。
时远舟下车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压低嗓音提醒,“我把律师带走,马上会有人过来帮你。”
时遥嘴角扯开一抹苦笑,平静点头。
律师守了一夜,这会已经困得在车里睡着过去。
可他一直开着监控,想要做假都不行。
时远舟拍拍她的肩膀,迈开长腿,不疾不徐地朝着律师的车子走过去。
律师睡得很熟,站在车外都能听到清晰的鼾声。
时远舟抬手敲了敲车窗,在他醒来的瞬间,飞快将冒着麻醉烟雾的笔丢进车厢。
“快要结束了吧?”律师到了个哈欠,像是才想起来又像是故意说给他听,“已经不剩多了吧,我白天还有事情要忙。”
时远舟盯着摄像头的位置,挑了挑眉,开来副驾座的车门坐进去。
还有几个小时,不知道妹妹能不能挺到最后。
“我这车子不错吧?”律师笑了下,岔开话题,“时远樑先生给你留了封信,我带在身上了,你要不要看一眼。” 爱你繁花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