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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小画圣李无涯
张不器入得城内，这白霜城同铁翼城区别不大，但明显看得出路人们都很紧张。
他随意找了一个地方，点了一碗面，机关鹰停在旁边很是惹眼。
他的隔壁桌是两个人，一个像屠夫，一个顶着光头，像和尚，但却没有戒疤，两人不停的打量着机关鹰，眼中满是羡慕之意。
那屠夫模样的人说道：“昨晚上真是凶险，那头畜生又来袭城，听说南城死了两百多人！”
光头也道：“我也听说了，这何时是个头啊？你知道老张吧，他昨晚去了红月楼，恰巧躲过一劫，不过老婆都死了！”
屠夫摇头冷笑道：“那不是正在好？他老婆天天去红月楼抓人闹事，他巴不得老婆死了才好！不说这些事，闷气，吃面……”
光头又是一叹：“对了，我听说红月楼最近那些窑姐都忙着讨好一个老头子……生意都不想做！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那老头那么有钱吗？”
那屠夫笑了起来：“你知道个屁！那是小画圣李无涯，一手丹青天下难寻！”
“女人哪个不想青春永驻永远美丽，但是人都会老。如果讨好小画圣李无涯，就可以将自己最美的时候画下来，她们怎么不会卖力讨好……”
“再说，光凭这老小子的画，就老值钱了，我听说他的画最贵卖过上百万两……”
光头闷声一拳锤在了桌子上：“妈的，早知道当年学画画了，学什么武！老子现在连窑子都逛不起，学画的却可以住在窑子里……”
小画圣李无涯？
他向伙计打听了一下城中的消息，结果听到昨晚那碧鳞雀又来袭城，城里死了两百多人，还有一个小道消息，小画圣李无涯在红月楼逍遥，羡慕死了城里的男人……
小画圣李无涯？
这个名字让张不器一下想起来了，这不是给自己母亲画像的人吗？
这小画圣给母亲画过画，那张不器就想见见他了，他几口把面扒完，问了路向着红月楼赶去。
红月楼的排场也就同红袖招差不多，大白天的就热闹得慌，张不器还在外边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阵阵女子娇笑。
一个老鸨迎了上来，陪笑道：“公子，今天这么早啊！不知可有相熟的姑娘！”
她打量了一下张不器身边的机关鹰，虽然没有见这种东西，但在青楼消息也灵通，立时认出这是机关鹰！
这位难道是御林军的大人，这是大肥羊啊，所以她相当之殷勤，
张不器道：“我是听说小画圣李无涯在这，所以想见见他！”
老鸨的脸色立时苦了起来：“这位公子爷，李大师这人性格相当古怪，他说了，在咱院子里，他只见姑娘！”
这老色胚！
张不器也不理会这老鸨，带着机关鹰径直的走进去了，老鸨苦着脸也不敢真个拦下张不器！
张不器走进了大厅，现在诺大的大厅之中一片莺莺燕燕，一个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穿着薄如蝉翼的衣服，正在同一个蒙着眼睛的赤着上身的白胡子老头玩捉迷藏。
这就是小画圣李无涯？
张不器嘴角不由歪了歪，果然是个老色胚！我是不是不该来，在这厮口中能听到什么好话？
这时，李无涯转向了张不器，突然道：“好像是新来的，来，让李叔抱抱你……”
啊呸！
还叔？你都可以做她们爷爷了！
那李无涯向着张不器冲来，做势要抱，张不器一阵恶心，一脚飞踹将他直接踹飞出去。
大厅内立时安静了下来，那些窑姐们看着张不器都不敢做声。
李无涯在空中一转身，稳稳落地，扯下眼罩大怒道：“哪个王八蛋踢我？”
你一个区区炼气五层，这样嚣张好吧？
张不器道：“我只是不喜欢被男人抱罢了！”
李无涯气得胡子乱抖，要知道他当年混都城之时，那些候爷国公对自己都客客气气，这哪一个野小子居然打自己？
他指着张不器大怒道：“给我滚出去！”
张不器呵呵一笑，坐了下来：“这窑子你逛得，我就逛不得？还是是你家开的？”
李无涯看着那老鸨，那老鸨一转头，这时李无涯才注到了张不器身边的机关鹰，他这下清醒不少。
当年他在都城可是为御林军统领周海龙的夫人画过画像，对这机关鹰不陌生。
他冷哼道：“原来是周海龙的人，要知道当年周海龙看到我也要客客气气的叫一声大师！”
张不器道：“我不认识什么周海龙，今天到这，只是想同李大师聊聊，其他没事的人都散了吧！”
张不器掏出一把银票递给了老鸨，本为老鸨以为张不器要来搞事，还想通知自己的后台，但张不器一下拿出十来万两银子，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立时一个眼色，所有窑姐虽然不情愿也只有退去。
李无涯相当生气，但是一看张不器这混不吝的样子也有点怕怕。
这些御林军都是都城的权贵子弟任职，这些人有些就是愣头青，什么事都可能做得了来，所以他安静不少！
张不器笑道：“打扰李大师雅性了，我今天天只是想各李大师请教一件事！”
然后张不器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画卷，正是他母亲的画像。
张不器展一切画卷，说道：“李大师，这画可是你所画？”
李无涯本来不想理会张不器，但一看到这画像，立时眼神都变了，再也没有之前的猥琐，变得专注而沉稳。
他将画卷拿在手中，气得不行：“这是怎么保养的，居然连婊都不婊，气死我了……”
好一会儿他才气息平稳，他打量着张不器，突然道：“你是纪香君的儿子？”
张不器不由愣了一下，李无涯再转过头，叹道：“我是一个画师，武功稀松平常，画功其实也一般般，都是不懂画的人吹棒出来的！”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这双眼睛，我擅长发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看不到的美……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和你母亲太像了，只是没她好看！”
“可惜，可惜当年的我的画功还没有现在的一半，无法掌握你母亲的神韵，这画连你母亲十分之一的美貌都没有！”
十分之一都没有？
张不器又想起了李叔的话，自己的脸再柔和一点，再漂亮十倍就像母亲了，也不知道母亲生前到底有多美！
他说道：“你对我母亲知道多少？”
李无涯看着张不器，良久，突然笑道：“你母亲能从三皇子那逃脱，是我帮了她！她没有对你说过？”
张不器一愣：“你？”
李无涯点头道：“我知道，你肯定以我在吹，我区区一个炼气五层怎么可能在三皇子府上将她带出来？”
他眼中现出了回忆的神色：“当初我在都城混出了一点名头，很多人找我画画。”
“有一天，三皇子将我请到他府上，说他府上有一个美人，但是美人从来不笑有如冰山一般，他希望我能为美人画一幅画，以搏美人一笑！”
“然后，我就看到了你母亲，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完美的人儿，我说过，我这双眼睛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我看来，你母亲是神，是仙，是高不可攀的天女，但她绝对不是人，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完美的人。”
“我看到她的眼神，知道她想逃离这个地方，我不想看她像金丝雀一般被人圈养起来，所以我想办法救走了她……”
“在我年青的时候，我师从师尊，还算有一点天赋。”
“但那时我很浮躁，以为自己已经尽得师尊真传，不想天天吃苦画画，更向往外边的花花世界，所以趁师尊离家，偷了一点东西就跑。”
“其中便有蜃楼砂和蜃楼纸，用蜃楼砂做画，画出的画能活过来，而蜃楼纸画画附在人身上，能将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当时我用蜃楼砂画出了你母亲，以幻像迷惑他人，然后在蜃楼纸上画上一个侍女，罩在你母亲身上，于是你母亲就变成了侍女……”
“不过她自己是怎么逃出去的，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我在南阳张家遇到了你母亲，那时她已经嫁人了，但我还是欣喜若狂，画下了这幅画，想不到这画会变成了这样……”
“她不对你说这些，难道是不想提这些往事？我这张嘴，她不说，我也不该提的！” 无敌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