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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毒血也是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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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毒血也是血啊

  男人的嗓音沉冷,透着难以抗拒的狠厉。

  安浔看着他,却还有些放心不下,“我走了话,可是你……”

  “走!”裴连珏没有好气的说道,脸色又黑了几分。

  “好人没好报。”安浔躲开又突然飞出来的箭羽,看着裴连珏冷哼一声,扭头离开。

  她走着,眼尖看见了地上的蜡烛,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她也是,怎么就真的把裴连珏扔在了那里,好说歹说,这裴连珏也是因为不让她受伤,这才甩开了自己让他受了伤。

  明明可以让自己离开的,却不动手,结果自己还跟着进去害了裴连珏。

  这安浔无论怎么想,心里都是过意不去,懊恼道,“哎呀,真的烦死了,他就是个傻子,哪有这样子不惜命的王爷!”

  可是,安浔抬了抬手,手臂早就酸疼难忍,索性心中一狠心,裴连珏因为她受伤,她救他回来,她良心上过得去!用不着裴连珏感谢,反正,安浔从袖中拿出瓷瓶,掏出来的一颗药,眼眸深了深,这是她欠他的。

  三息功夫,安浔提剑返回之前的地上,比进去的时候快了三倍不止。

  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有四个箭羽分别从四个犀利的地方刺向裴连珏,想也没想,直接飞身将裴连珏拉起来,抱着他离开了方才地上。

  搂着裴连珏的手都是颤抖的,安浔眼泪啪嗒一下落了下来,落在裴连珏的胸口处的衣服上。

  “好好的哭什么?”裴连珏心悸动了一下,却是沙哑着声音出声安慰安浔。

  “你闭嘴!”安浔声音带着颤意,她需赶在药力之前带裴连珏回去。

  提气离开,抱着裴连珏很快就到了刚刚安全的地方,放下人,她站在一边,将随身带的金疮药撒在了裴连珏的伤口上,刚刚如果不是裴连珏让她滚,她都忘记她带的还有伤药。

  摸索着,从裴连珏的怀里掏出来火折子,打开后,借着微弱的火光,安浔这才看清楚裴连珏青紫的脸,“你中毒了!”

  “可是……箭上无毒,你这是?”安浔被箭刃擦伤了几下,可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

  裴连珏眼前模糊一片,连安浔说的话也听不太清,意识渐渐消失。

  “喂!”安浔看着紧闭双眼的裴连珏,心里打着小鼓,“你不会就这样死了吧?你一个大男人,你有这么脆弱吗?”

  在喊了七八遍后,裴连珏依旧没有给她一个回应,安浔的心渐渐凉了下去,“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她咬紧了唇瓣,看着裴连珏的伤口,如果不是因为毒,会不会也有失血的原因?

  可是他分明是中毒了,算了,救人要紧,中毒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可是失血过多,片刻就会没命。

  这么一想,安浔拿起手边的长剑就要割腕,未等她动手,裴连珏又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毒血也是血啊。

  她体内余毒未清,不过应该不会对裴连珏有生命危胁,她自己不是都活的好好的。

  “嘶……”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安浔用另一只手掰开裴连珏的嘴,将伤口置于上方,看着潺潺的血液流入他的口中,他的体内。

  渐渐的,裴连珏面上的青紫下去了,安浔惊疑不定的转动着眼眸,这是,压制住了他身体的蛊毒吗?

  苦笑的看着裴连珏,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希望他快点醒来吧。

  她这所剩无几的内力,已经测不出来哪里有没有人了,现在如果神秘人过来,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眼前的东西也有些模糊了起来,安浔知道,她这是失血引起的,看着裴连珏颤了颤的眼眸,安浔咬着牙,将手腕移开,从里面的裙子撕开一条,包住了伤口,脸色猛的一白。

  她这都是这么疼了,那替她瘦了一箭的裴连珏呢?

  心里存着愧疚,她便守着裴连珏,没有离开。

  裴连珏眼睫颤了颤,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嘴里全部都是铁锈的味道,伸手抹了一下,是血,抬眸向上看,是一副面色苍白的脸,眉眼担忧的看着他,穿着湖蓝色的衣裙,她没有走吗?

  “你……还能用内力吗?”安浔有些担心,怕裴连珏不能安全离开国公府。

  裴连珏点点头。

  安浔扶着他起来,心里愧疚的要死,“今日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跟着王爷的。”

  裴连珏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她的手腕上,视线闪过一丝复杂,“你……”

  “无碍。”安浔将受伤的手腕背到身后。

  却见眼前的人冷下了脸色,“你再不回祀堂,国公夫人就到了。”话落,便闪人离开。

  都不等安浔回答他的。

  安浔心里只是吐槽了一下,便转身原路返回,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裙,速度更快了起来,好在她事先有让月淑准备衣物。

  待国公夫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安浔就是笔直的跪在众牌位面前的蒲团上。

  国公夫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睛闪烁几下,又迅速收敛起来,笑着看着安浔,似一个为安浔好的长辈,和蔼的笑着,“安浔,你就这样跪了一夜。”

  安浔一开始是打算装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结果,经历了昨天一夜,她是货真价实的有气无力,“回娘的话,安浔一直跪在这里,不敢懈怠半分。”

  原来,她和裴连珏在里面耗费的时间,天都亮了。

  “那你可认识自己的错了?”国公夫人笑着问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审视的看着安浔。

  安浔心里疑惑,为什么国公夫人大清早的会来找她。

  可她只能故作倔强的咬着唇瓣,眼泪要掉不掉,“女儿何错之有?愈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忘记了吗?你残害胞妹?”国公夫人脸色冷了下来,将一旁丫鬟递过来的茶,猛的放在桌子上。

  “那娘有没有问过我呢,欺辱亲姐,这就是一个亲妹该做的吗?”安浔乐得和国公夫人绕圈子,不就是比谁惨么。

  “这些都暂且不论,你这是什么态度,对着这列祖列宗,你对你娘我,就是这个态度吗?”国公夫人最看不惯别人这副模样,好似谁欺负了她似的,只是安莲那里,她不好发作罢了。

  安浔也头疼,你以为我想惯着你,你以为我很想表演给你看吗?拜托,大家都很累哎。

  “所以我不是一直跪着,没有起身吗?娘要如何,女儿又有不遵循过吗?不过就是口头说说,从未做过,娘你连这,”安浔别过脸,似是伤心到了极点,“您连这都要同女儿争一个是非吗?”

  这下,就连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也觉得夫人对大小姐,的确是有些太刻薄了。

  “娘这也是盼着你可以变好啊,娘这都是为你好。”说着,国公夫人起身,弯下身子靠近安浔,有血腥味!

  眸子一冷,闪过一丝暗光,冷笑着,“安浔,你当真在这祀堂里跪了一夜?”

  “女儿还能骗娘不成?还是娘。”安浔踉跄起身,月淑连忙去扶。

  靠着月淑,安浔拿起腰间扣的丝帕擦拭眼泪,委屈道,“娘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女儿?”

  国公夫人扫了一眼众人的脸色,心里暗恨安浔,真是不简单,就是哭了几下,便毁了她良善的影响。

  “娘倒要听听你好好解释,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国公夫人脸色一厉,“一开始听老爷说你偷男人,我还不信,可是安浔,你身上的血腥味道,你又怎么解释?”

  安浔握着月淑的手,猛然用力。

  月淑轻轻回握,安浔放下心来。

  只见安浔原本苍白的脸上,飘出两朵红晕,脸色羞愤起来,“娘,这种事你怎么能说出来。”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安浔声音细若蚊吟,低声道,“女儿来月事了。”

  国公夫人没有听清,拧着眉头,“什么原因?”

  “来月事了。”安浔依旧很小声。

  “你如果再这么小声,莫怪为娘不客气!”第三次都听不清,国公夫人真的恼了。

  “女儿来月事了,娘您满意吗?为什么这种事情,您都要逼女儿在那么多少面前说吗?”安浔泪眼婆娑的看着国公夫人,缓缓低下头,“我不就是没有二妹讨您喜欢吗?不就是没有二妹聪明吗?我做错过什么?需要承受二妹的辱骂,下人的冷眼,难道,国公府的嫡女不是我了吗?”

  这下将国公夫人的嘴给堵上了,她也没有想到安浔会这么解释。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没有答案离开,拧着眉毛,“你将昨日的事情,都如实告诉我。”

  “娘还是不信我,好,我就告诉娘,”安浔冷笑了,擦去眼泪,故作坚强,“我昨天晚饭都没有吃,就来跪祀堂,一夜未眠。”

  “夫人,二小姐那里,还要和您一起用早膳。”丫鬟已经觉得不可能是安浔,她这扶风柳叶姿,风都能吹倒,定是过不了密道的重重机关。

  国公夫人冷着脸色,瞥了面色苍白的安浔一眼,“既然你身子不适,就回你的院子里吧,不需要再关禁闭了。”

  她本是不想这么早就放安浔出来,可是方才的样子都被下人看在了眼里,如果不让安浔离开,指不定背地里那些下人会将她编排成什么样子,人言可畏!

  “我就知道,娘是心疼我的。”安浔喜极而泣的看着国公夫人的背影。

  等月淑收拾好,主仆两人回到主院的时候,安浔坐在椅子上,蹩着眉头,“月淑,我要洗浴。”

  “奴婢去准备。”月淑离开房间。

  安浔靠着椅子闭眸思考,国公夫人步步紧逼她,根本不像是原身的亲生娘亲,她好像一直希望她露出来破绽,难不成…… 邪王御宠:毒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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