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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暗香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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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暗香袭来

  蓝倩儿卧房内,宫女们抬着个大浴桶摇摇晃晃。

  “水好了没有?今儿要加马奶。”一嬷嬷撒着花瓣,板着脸训斥旁边拿香膏的丫鬟。

  丫鬟冷笑,对这个狐假虎威的老太婆没有一点好感,“来了来了,嬷嬷出去休息罢。”额头的发丝落了两缕下来,粘着汗水,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嬷嬷象征性的又撒了一把花瓣,看着那半桶热水满脸笑容的走了出去。

  步子掐的极细,肥大的屁股被锦缎包裹,活像似塞了一个西瓜。

  蓝倩儿手拢了拢自己的秀发,瞥眼看向木架子上的九雀冕,宫女们用她最喜欢的暖香烫,整个屋子都泛着一股甜味,腻的人心慌。

  “小姐,可以沐浴了。”嬷嬷一身暗红襦裙,脸庞的痣硕大,但好在头低着,让人看不清脸,没吓着蓝倩儿,态度恭敬,倒是让蓝倩儿颇为得意。

  安浔不理她又如何?她今晚就要穿上这衣裳,看看自己的倾世容颜。

  蓝倩儿唇角上扬,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宫里那些个嚼舌根的,可知她才是真正的长公主?屁大点丫头,倒拿捏着架子给她看。

  蓝倩儿的腿没入水中,白色的浴汤带着鲜红的花瓣,昏黄的烛光照在九雀冕上,裙摆的牡丹泛出红光,一朵朵似盛开般夺目。

  “那嫁衣还有多久完工?”蓝倩儿算着日子,全身肌肉放松,泡在水里很是惬意。

  宫女微微勾唇,桑子早已沙哑,拿着毛巾轻轻擦拭这蓝倩儿的背部。

  “回小姐,还有三日。”她眸光低沉,秀气的脸是别人看不到的狠绝。

  蓝倩儿捞起两枚花瓣,将其捏碎,红色的花纸顺着手指缝隙流下来,滴答在浴汤里,散出一丝丝清冽的香。

  卷曲的睫毛轻颤,双眸失了神。

  慕楚然不喜欢她。

  但她才是慕楚然的太子妃,总归是要结为夫妻的,就算他现在不喜欢,以后也是会喜欢的吧?蓝倩儿心中抱有这一丝荒唐念想。

  “小姐,该涂香膏了。”婢女低着头,拿着那嫣红的桃花膏抠了一坨在掌心。

  温热的温度融化了小半,丝丝甜香浸了进去。

  蓝倩儿回神,手臂重新垂到水里。

  乌黑的发丝被泡开,一缕缕的腌的软糯,像是那细米粉,轻轻一掐就可以弄断。

  婢女将香膏涂在她背上,细腻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白的像是冬天的雪花。

  泡沫清洁着她的肌肤,巴掌大的脸精致乖巧。

  这便是皇宫贵女,哪怕用别的身份养在外面,也是千宠万宠给宠大的。

  一出生就站在别人的终点上。

  他们不经意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是普通的人可遇不可求。

  暖室生香,娇奢糜.烂,她吐气如兰。

  铜镜前,侍女将那九雀冕一件件的给蓝倩儿套了上去。

  纱蛊在接触到肉体的那一刻开始就越发鲜红,红的耀眼夺目。

  蓝倩儿细细的描着眉,身上的纱层层叠叠,花和牡丹像是活了过来。

  侍女们都看楞了眼。

  “把这珠钗给本小姐戴上。”蓝倩儿笑容越发肆意,一张脸被这九雀冕衬托的十分艳丽,从颇有姿色变成了倾国倾城。

  虽不如姑苏那般超脱,不如成沐雪冷冽,不如安浔明媚,但却媚酥入骨,像是那妖精堆里出的尤物。

  “小姐真好看。”给蓝倩儿簪珠的侍女由衷赞叹。

  蓝倩儿心扑通扑通跳,意外的有些头晕,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她莲步款款,那九雀也跟着动了起来,像是随时都可以飞走,淡金色的祥云笼罩在纱里,蓝倩儿的脸上妆容妖冶,红的像是一团火。

  燃烧自己来绽放这片刻的美丽。

  “明儿本小姐要穿着这衣裳去给太子哥哥看。”蓝倩儿轻笑,手指卷曲,乌黑的发丝都似渡了层光。

  侍女讪笑,周围人对视一眼,纷纷附和。

  谁不知慕楚然不喜蓝倩儿?偏偏她自个要往火坑里跳,一段不被看好的姻缘能长久多少?镜花水月罢了。

  只不过局中人沉醉,不愿睁开眼面对事实。

  皇宫另一处,安浔坐在鹭舒江面前,扳指的血蛊腾飞而出。

  蝶的模样与鹭舒江的无异,但安浔的带着煞气,红的像是血,光似火,攻击力甚强,与鹭舒江的冰晶有着天差地别。

  “你先运气,我帮你看看。”鹭舒江眉眼依旧温柔,手拂过安浔的双眸,自己体内的内力传到指尖,真气流动。

  安浔气沉丹田。

  冰丝绕在她手腕,一圈一圈在两人手掌皆漫成手套。

  一红一蓝。

  鹭舒江白发轻扬,蓝蝶从屋子的角落汇聚,安浔双眸由黑转红,脸庞浮出符文,两股气流交织,身上的那点烟火气息彻底被磨灭。

  “安浔。”鹭舒江唇微张,呼出的气甚寒。

  两人皆坐在蒲团上,蛊蝶围绕旋转,鹭舒江手抬起,将冰丝蛊收了回来。

  安浔皮肤滚烫,鹭舒江的寒让她舒心了不少,睫毛轻颤,睁开眼便看见那双蓝瞳。

  “怎么了。”安浔脑子昏昏沉沉,一时间视物都有些困难。

  鹭舒江将安浔抱起,冰冷的肌肤在碰到安浔的那一刻便让安浔清醒了不少。

  她本能的缩在里面,鹭舒江把安浔放在床上,单手搂着运送功力。

  斐连珏上次渡给安浔的内力尚且还没融合,她体内的气血有互相堵塞。

  鹭舒江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唇轻轻抿住,白色的发丝垂到了安浔身上。

  若没有这难熬的血蛊在安浔体内作孽,定是一副暧昧香艳的画面。

  偏偏两人极为正经,哪怕安浔躺在鹭舒江怀里,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们有私情。

  “主子,安郡主……”姑苏手微微握紧,看着这一幕心都提了起来,偏偏鹭舒江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你出去罢,等会我会唤你。”他挥袖,床上纱帐便落了下来。

  只见依稀两个人影。

  姑苏眼底滑过一丝落寞,轻轻从房内退了出去。

  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

  “呼。”她从旁边罐子里拿出一只冰丝蛊,看着它在掌心化成蝴蝶。

  树上落下三四片枫叶,风吹起她脸颊庞的白发,萧索怅然。

  有些事注定没有结果,若不可能,就不要再想了罢……

  姑苏眼眸微垂。

  天光初晓,安浔体内的血蛊终于平息,鹭舒江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安浔眼中的混沌褪去,本能的用手抹掉他嘴角的暗红。

  她手无力的垂下,身子趴在鹭舒江的腿上,唇瓣蠕动,“抱歉。”

  鹭舒江唇角上扬,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安浔的发梢,“不必愧疚,你也救过我。”

  安浔指尖发白,体内的灼热早已褪去,身子冷的像是一块冰,鹭舒江拿过床上的毯子,盖在安浔身上后大步离去,走的决绝,似丝毫没有留念,实则深入骨髓。

  不过渡红尘世一场。

  “姑苏,待安郡主休息好后,你送她。”鹭舒江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内小路,独留一个背影给姑苏。

  姑苏在门外院子坐了一夜,双眸密布血丝。

  安浔浑身乏力,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

  她望着那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帐,心中怅然,枕边还有鹭舒江自带的竹叶香。

  安浔对鹭舒江的突然离开感到不解,整个房子里空荡荡,就像是雏鸟离了家。

  人总是自私的,第一个考虑的都是自己本身。

  也许安浔从未想过,她这样忽远忽近的对待鹭舒江,是何其残忍。

  当断则断。

  安浔的手指攥紧,软毯渐渐让她体温回暖。

  姑苏在灶房煮了一碗红糖小汤圆。

  “安郡主。”她态度冷冰冰,但却没有冒犯之处,安浔脸上的符文还未褪去,借着床边扶手坐了起来。

  汤圆软糯,带着一股甜香。

  瓷碗握在手心微暖。

  安浔睫毛颤了颤,红瞳让姑苏多看了两眼。

  “安郡主吃完放旁边就可以了,等会我会来收。”姑苏转身离去,身上的宫女衣裳被洗的发白,套了一层轻纱,倒显出几分仙气。

  腰间绸缎套了流苏玉佩,走起路来叮当响。

  鹭舒江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篮子,安浔吃完汤圆便又躺下了,体内真气流转,内力融洽,整个人都透着一层浅光。

  “主子。”姑苏露出一个浅笑,看见篮子便去里屋拿了捣药的器具。

  鹭舒江找来一把小板凳,姑苏端着东西蹲在他旁边帮他理药草,鹭舒江则将草药碾磨成汁,装进琉璃瓶里。

  晌午,安浔睁开了眼睛,她呼出一口浊气,感觉自己的功力又上了一层。

  在以前遇到血蛊作乱时只能强行压制,或者让斐连珏用内力疏通,但终究不是正确方法,日积月累下来堆积厌气,在沉淀里爆发。

  鹭舒江此次帮她把体内厌煞之气清空,自己倒受了反噬,于情于理,到底是她亏欠了。

  “醒了?”鹭舒江拿着药碗走了进来,精致的五官依旧。

  安浔心颤了颤,尘封的记忆越发松动,她捂住头,鹭舒江心口微痛,脸色苍白。

  “若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他放下药碗,装作云淡风轻。

  安浔懵懂抬眸,眼中血色褪去,鹭舒江心跳渐渐平复。

  药汁虽苦,却带着意外的功效,浮躁的情绪化为平静,连着透光的皮肤也回归平静,温软如玉。

  “谢谢。”安浔将药碗递过去,眼眸低垂。

  鹭舒江眉尾上挑,声音略微沙哑,“十日后再来一次,不必谢我,就当是我还你。” 邪王御宠:毒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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