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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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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承诺

  呼出的气都是滚烫,安浔身上僵的不行,却连让手指动一动的力气也没。

  从华雾山回来到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吃了一碗米粥,胃部的空虚和疼痛让安浔不得不皱起眉头。

  唇瓣上的伤口刚刚愈合,安浔又把它咬出了血。

  从小到大,安浔是第一次这么被虐待。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她的胃液在消化她的器官,最后变成一副空壳子。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仅仅是因为不爱斐连珏,就要承担这么多痛楚吗?

  堪比地狱里苟且的十恶不赦。

  安浔没了气息,进入了假死状态。

  半夜——

  斐连珏坐在书房内,听云涵叨叨了许久,心烦意乱的打开了房门。

  安浔僵硬发青的尸体落入他眼前。

  “王,王爷,安浔没气了!”云涵颤着手,泪水在眼眶打转,微张的唇血色尽失。

  斐连珏自嘲一笑,把安浔抱回了床上。

  怀中的冰凉告诉他事实,但他不会相信。

  “过来救,救不活,本王拿你的脑袋来祭祀。”斐连珏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心痛是后知后觉。

  喉咙里涌上的血被他自己吞了下去。

  其实谁不比谁好过。

  情深不知,爱而不得。

  云涵深呼吸,看着斐连珏那个样子失去了折腾安浔的欲望。

  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

  一定要缠在一起,才算是爱吗?

  愚昧又可笑的占有欲。

  “王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云涵吸了吸鼻子,转身就要离去。

  看着安浔的尸体,过往的美好都像是云烟一样破散。

  他心里也有祈求,大不了以后早上他再也不吃蟹黄包,全都给安浔,让时光回溯,在安浔来到誉王府的那一天就把安浔赶走。

  云涵的衣领被揪住,斐连珏强硬的拖着他,把头摁在了床前。

  粗暴无礼的动作弄的云涵身子难受。

  “救。”斐连珏双眼默然,麻木的像是一个机器人。

  云涵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了床单上,打湿了这一小片。

  “王爷以前逼死了安浔,现在又来逼我吗?那天晚上,王爷也是这样对安浔的?”云涵笑容凄厉,男人的脸不必女人精致,但却像是一击重棍敲在斐连珏的头上。

  “你想死?”斐连珏手上的力气越发大。

  云涵却是破罐子破摔,无所畏惧的继续说话,“誉王爷,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暴力解决,尤其是人的感情方面,你可以试着在这里,在安浔的尸体面前,掐死我,掐死这个跟了你几年的朋友,只要你愿意。”

  “斐连珏,救你的人全被你自己亲手杀了。”云涵双眸渐渐清明,如同安浔今日上午一样的绝望眼神出现在斐连珏面前。

  斐连珏突然松开了手,无力的垂在两旁。

  “再试试吧。”声音接近哀求。

  云涵睫毛颤了颤,许久后才说出一个好字。

  夜晚灯火摇曳,月光伴着冷风。

  安静的只剩呼吸声。

  斐连珏坐在床边,看着安浔的脸连眼睛都不愿意眨。

  云涵心抽痛,各种情绪交集,施针十余次后已经无果。

  他像是神官决判一样给斐连珏判了死刑,“没救了。”

  云涵试了多少次,斐连珏就听了多少回。

  折磨他人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

  双重报复,是赎罪还是在挽救?

  无人得知。

  “去拿粥来。”斐连珏的手碰了碰安浔的脸,目光渐渐柔和。

  云涵腿肚子打颤,但还是走出去拿粥。

  斐连珏把安浔的嘴掰开,把粥一点点的倒了进去。

  云涵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有人给尸体喂粥,他身子发颤,终是没能再看下去。

  夏洛和夏萧心情沉重,盯着云涵屋子里满满的药材只能感叹一句物是人非。

  “只差一味千年雪莲了。”夏洛自言自语,悠悠的叹息一声,夏萧手指攥紧,随后又轻轻松开。

  这一夜注定难眠。

  皇宫内,慕思幽坐在门口,取下了自己的眼罩,漂亮的双眸望着竹林,睫毛一颤一颤,像是在等谁的到来。

  “第七天了……”他喃喃自语,手腕处露出一串和安浔一模一样的佛珠。

  “砰。”树脂破碎,里面的冰丝蛊长出翅膀,飞在空中的模样很是好看。

  丝线缠绕在慕思幽的手指上,最终冰丝蛊落在他的眼皮上。

  蓝光化作烟雾,融入了慕思幽的双眸里,原本漆黑的双眸变成浅蓝,男人的面孔越发精致,俊美秀逸的不像凡人。

  身上仅有的一丝烟火气息被磨灭,强烈的疏离感让人不敢碰却。

  皇宫里长大人,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呢?

  慕思幽微微抬颚,手腕的佛珠散出异样光芒,外部那木壳破碎,露出了一颗又一颗完整的琉璃珠。

  琉璃是空心的,十一只冰丝蛊缩在里面,像是沉睡了一般。

  他站了起来,朝皇宫外走去。

  隐忍十二年,许是该掀起这风浪了。

  夜如水,月色凉。

  一只蛊虫落在了斐连珏的肩上。

  斐连珏头疼欲裂,双眸充血,想要在多看一眼安浔却无能为力。

  最终还是浑浑噩噩的昏睡了过去,陷入梦境的他将会承受安浔所受到的痛苦。

  日日夜夜,永不止休。

  慕思幽站在安浔床边,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薄唇一如往昔。

  “真可惜……”他修长的双手张开,一只冰丝蛊被塞进了安浔的口中。

  慕思幽的手指勾勒她的眉眼,安浔的脸色渐渐由青转白。

  “本来……我们是同类。”慕思幽在安浔的额心落下虔诚的一吻。

  无关情爱却刻骨铭心。

  风吹开了门,夜即将过去,慕思幽转身,无数散着蓝光的冰丝蛊化做蝴蝶,落在地上为慕思幽铺路。

  每往前一步,踩碎的都会散出光晕点点。

  那穿着月白袍子的男人,注定回不来了。

  安浔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流淌,为她修复着伤势。

  抑郁的情绪不知何时被清空,如同在地府走了一遭,还喝了两碗孟婆汤。

  “我怎么在这?”安浔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斐连珏,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记得,她今日去了皇宫给慕思幽看病,晚上抱了月见草回来,再然后就被斐连珏拉到房间里……

  后面呢?

  后面发生了什么?

  安浔想不起来,记忆重回到十多日前。

  自己这一身伤是什么情况?

  安浔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嘴角抽搐。

  看着斐连珏迟迟不醒便为其把脉。

  怎么伤成这样?

  安浔眉毛微挑,殊不知自己浑身也裹着纱布。

  她用银针扎了斐连珏的穴位,一阵白烟从斐连珏的肩膀上冒起,随后散在空中,没了踪影。

  “你醒啦。”安浔看着满眼血丝的斐连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斐连珏目光晦暗,看着面色红润的安浔仿佛身处梦境。

  他捏住安浔的手,附身向下,用力的含住了安浔的唇瓣。

  是失而复得的欢愉。

  宁醉死温柔乡。

  安浔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吓了一跳,想要挣扎却发现斐连珏的口中弥漫着血腥。

  她睫毛扑闪,脸被吻的通红。

  直到她喘不上气,斐连珏才放开她。

  安浔双眸水光潋潋,似是还在情欲里,白嫩细腻的手指尖轻轻都颤了颤,身子柔软似水。

  斐连珏喉结滚动,将安浔按进自己的怀里,试图把她融入自己体内。

  安浔感觉到发顶湿了一片,手轻轻环住了斐连珏。

  “怎么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安浔被斐连珏滚烫的身体压的不自在,但还是好生好气的哄着。

  斐连珏哑着嗓子,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本能的吻安浔。

  一点点的夺取,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他自己的印记。

  安浔身子轻颤,被斐连珏缠的没有办法,只能用银针把斐连珏弄晕。

  “咔嚓。”她扭了扭脖子,骨头摩擦的声音很是明显。

  安浔双眸沉了沉,把斐连珏拖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后就走了出去。

  房顶的夏萧差点吓的掉下来。

  夏洛惊的嘴都合不拢,颤着手指着安浔,说话结结巴巴。

  “活,活了!”

  府里的人看见安浔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

  天光破晓,却活像过了一个世纪。

  云涵被管家扯出来,看着好好坐在大厅里吃蟹黄包的安浔只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没死。”他走到安浔面前,憋了半天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安浔夹包子的手一抖,意味深沉的看着云涵,“什么叫做我没死?你希望我死?”

  云涵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颤着腿坐在安浔旁边。

  “你在害怕什么?”安浔一开口就吓掉了云涵手里的勺子。

  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瓷勺的断裂。

  安浔终于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我昏睡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云涵脸色僵硬,声音暗哑,“你都忘了?”

  安浔摇了摇头,示意侍女重新拿一个勺子过来,“只是记不大清,我记得晚上我拿着月见草回来,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云涵心咯噔一下,一时间不知道陷入了迷茫。

  安浔忘记这件事显然是好的,但若自己把伤口掀开,那就成了继斐连珏之后的第二个刽子手。

  “那日你和誉王发生了争吵,一气之下你就跑出去找草药,回来之后你就这样了,因为伤的特别重,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云涵组织了一下语言。 邪王御宠:毒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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