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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朝堂

　　柳行解释道：“摄政王殿下在回祁连城之前，在边境无人能挡，率领几十万大军先后打败了南阳和水月，如今南阳求和，只剩下了水月，水月的人怀恨在心，妄图刺杀夜王妃，借机挑起南阳与九曲的矛盾，臣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高阑珊的身影从帘后隐约映出来。

　　“水月与九曲的战争一直未停歇过，看起来确实将这些事推到水月身上很容易令人信服。”

　　她似乎冷笑了声：“不过柳大人既然有如此猜测，想必也能拿出让哀家信服的证据来，而不是空口无凭的猜测，哀家可不希望九曲的大臣都是这样的作为。”

　　她这话说得，众人心里的弦都颤了颤。

　　感觉出来太后似乎心情不太好，所以语气才这么冲。

　　按道理来说，柳行不过是做正常的启奏，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妥的。

　　还不是因为话里话外似乎捧了北辰浔？

　　可这些严格论起来也不能算吹捧，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姜添昭冷笑了声：“太后说的是，这样的猜测谁都能做，如果只是猜测，那把太后和皇上这件事交给你刑部的意义又是什么？”

　　柳利轻哼了声，不知道哼谁。

　　柳行不急不缓地说道：“臣尚未禀报完，丞相大人不必急着谴责，皇上和太后信任刑部，将此事交给刑部，我们自然会做好，之所以到了今日才汇报此事，也是因为有了一些证据，听完再议也不迟。”

　　姜添昭脸色难看：“本相倒要看看，这么久了，刑部能拿出多少证据来，最好不是尸位素餐之辈。”

　　孟瀚皱了皱眉：“丞相大人，你张口就说刑部如何如何，岂非也是没有证据？刑部虽然比不上丞相的职位高，可一直以来也是尽心为皇上、太后和九曲办事，从未有过懈怠，丞相今日的话实在苛责了吧？”

　　高阑珊声音微冷道：“好了，不要吵了，在朝堂之上吵闹成何体统？传出去像什么话？刑部继续汇报你们的调查结果吧。”

　　柳行点头：“前两日有一个小案子，本来属于祁连府衙的，也不归刑部管，但是臣去府衙办事时偶尔看见了，觉得有些奇怪，便翻阅了下，发现涉事之人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屠夫，一个是鱼贩，两人起了摩擦差点闹出了人命，屠夫被鱼贩砍伤了，失去了半条命。”

　　“当时臣觉得有意思，便看了看两人记录，发现那个鱼贩竟然无记录在案，只说是从远处来的流民，便特意去查了下，又发现这个鱼贩与其他人不同，他每日打渔似乎从来不为了赚钱，打的少卖的更少，而然却生活无忧，当时臣就觉得有些蹊跷了，再欲仔细查下去时，这个鱼贩的屋子竟然起火了，鱼贩也被烧死在了屋子里，一切付之一炬。”

　　“这是在太巧了，臣便暗访了他的街坊邻居，都说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与别人没什么往来，平时独来独往的，没有朋友，更没有亲戚。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下去，又发现了两个这样的人，然后还未采取行动，一个人已经失踪，还有一个据说喝醉了酒投井淹死了。”

　　“臣带着刑部的人细细检查，在其中一个人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张未烧尽的纸，纸上隐约能看出来一个字，是水月独有的字体。”

　　柳行拱了拱手：“故而，臣整理所有的线索才有了此推测。”

　　高阑珊问：“刑部这么清闲吗？”

　　柳行微怔。

　　高阑珊道：“连一个屠夫和鱼贩的案子都能浪费这么多的精力，这是你们的调查范围吗？”

　　柳行皱眉：“太后，可是这已经事关到了水月……”

　　“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一个字又能证明什么？查到这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哀家真不知该如何再信任你们。”

　　“可是……”

　　“太后教训的是。”柳行才要说话，就被孟瀚打断了，他悄悄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柳行只好皱眉不语。

　　孟瀚说：“柳行还年轻，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微臣已经教训过他了，以后他会改正的，不过他的办事态度和办事能力还是相当出众的。”

　　高阑珊缓缓道：“哀家希望看见刑部做自己该做的事，方才这个案子柳侍郎也说了，是祁连府衙的，既然是府衙的，自然是由府衙处理，别的部门若是随意插手，那不是乱了套了？再说了，即便真如你所说，是水月的人，那又如何？水月集齐几十万大军犯我边境，都被九曲的将士击败，区区几个潜伏的杀手又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孟瀚连连点头：“太后说的是，微臣知道了。”

　　北辰浔听了这会，忽然淡淡出声。

　　“水月大军压境被击退与派遣杀手潜入九曲完全是两回事，两者无法相互代表，甚至起到的是相反的参考作用。”

　　乔军挑了挑眉头，笑问：“殿下这是在质疑太后的判断吗？”

　　北辰浔看了他一眼：“大学士这是在质疑本王的判断吗？”

　　乔军一滞，不知该接什么。

　　姜添昭冷声道：“摄政王既然质疑太后，也该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吧？否则岂不是犯上？”

　　北辰浔淡声道：“本王与水月对战数年，在这朝堂之上，有谁比本王更了解水月？”

　　高阑珊愠恼。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北辰浔道：“只不过希望太后莫要小瞧了敌人罢了。”

　　高阑珊冷笑道：“哀家还以为摄政王是在跟哀家强调，九曲的边境离了你就不行了，你在时，水月服服帖帖的，如今你回了祁连城，那些水月的人竟然敢跨入天子脚下了是不是？”

　　北辰浔淡笑了声。

　　“若是太后愿意如此理解，那本王也没有办法。”

　　高阑珊似乎在帘后站了起来，想要发火，但是不知想到什么又压了下去。

　　“哀家自然会为了九曲为了皇上，将事情都考虑清楚，只要摄政王一心辅佐皇上，那些担心的情况肯定是不会出现的。”

　　北辰浔道：“如此最好。” 嫡女嫁到：殿下，请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