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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真相

　　“荣菊姐姐有话不妨直说。”夜流挽露出难过的表情，“我从小没见过母亲，如今回了府，大家又都不喜欢我，除了荣菊姐姐，还有谁愿意告诉我这些事呢。”

　　荣菊一见她如此，叹了口气道：“夫人少时与老爷相知相许，好不容易等他有出息了，结果……她有怨念也是正常的事。”

　　“所以她就杀害了我母亲？”夜流挽忽然问。

　　“公主！”荣菊惊呼一声，从头到脚宛如一盆凉水泼了下来，浑身发凉。

　　“怎么了？”夜流挽目光微闪，又笑了笑，“荣菊姐姐不要紧张，挽儿这是在与你开玩笑呢。”

　　荣菊见她面无异色，方才略松了口气。

　　“夫人确实对大夫人不喜，态度也……”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夜流挽低着头“嗯”了声：“夫人今日当着我面，骂我母亲是贱婢。”

　　“公主……”荣菊十分为难，“夫人确实……嘴上不饶人。”

　　“难道只是嘴上吗？”夜流挽忽然抬头盯着她，眼神带着压迫感，“今早我去找夫人，整个房间只有我们两人在，夫人对我态度很是不屑，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和我的母亲，说她死有余辜，甚至骂的更难听，她说——是她杀了我母亲！”

　　最后一句话夜流挽猛地提高了声音。

　　荣菊惊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公主……”

　　她的声音都有些不自觉地颤抖。

　　夜流挽的气势不是一般人可以受用得住的。

　　只是一味靠着威严强逼，是效果不大的，人都是感情复杂的动物，刚柔并济，才显奇效。

　　夜流挽缓缓蹲了下来，“荣菊姐姐，我本不想告诉你的，可我这么问你你都不说，我真心待你，竟不能换来你一句实话吗？”

　　“大小姐……”荣菊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跪在地上哭着，“奴婢……奴婢……”

　　“唉……”夜流挽摇头叹了口气，“荣菊姐姐，你回去吧，去服侍夫人吧，我要休息了。”

　　荣菊背脊一僵。

　　回去？

　　这时候回去夫人铁定会打死她的！

　　更何况，大小姐这话……明显是对她失望了，她已经得罪了夫人，这时候如果夜流挽也不要她，那她在这相府，可真的无处容身了。

　　“公主！公主！”荣菊额头磕在地上，“公主待奴婢极好，奴婢心里感激地不得了，怎么可能会辜负公主的厚爱呢！”

　　夜流挽背对着她站着，缓缓道：“既然如此，荣菊姐姐，你就没有什么话愿意告诉我的吗？”

　　荣菊几乎将下唇咬出了血。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飞速运转着，最终她心一横，伏在地上。

　　“大夫人之死确实与夫人有关。”

　　夜流挽骤然转过身来，眼神凌厉。

　　“说下去。”

　　荣菊抬起头，满脸泪水：“当年，夫人得知了大夫人怀孕的消息，本想立刻给大夫人下药，让大夫人流产的，但是她怕老爷怀疑，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后来她不知在哪儿得了个安胎的方子，还当着老爷的面交给为大夫人检查脉象的大夫看了，大夫说没有问题，老爷和大夫人也就没有疑心了。”

　　“夫人在大夫人怀孕期间，一直对大夫人照料有加，亲自为大夫人熬药煎汤，而且怕大夫人怀疑，还当着大夫人的面亲自尝了，大夫人本就心善，见此就更放心了，以为夫人是放下了心中芥蒂，真心与她交好。”

　　“那药当真没毒？”夜流挽沉声问。

　　“没毒，只是夫人熬药的时候将其中一味药多加了一点点分量，长期服用的话，会对母体造成很大的损伤。”

　　荣菊说道，“夫人很聪明，知道老爷最关心的就是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没有伤害大小姐，而是对大夫人下手的。”

　　“大夫人身体一向娇弱，怀孕了之后反应更加强烈，所以一点点问题根本看不出来，直到生产时大出血，保住了大小姐，大夫人却是……保不住了。”

　　啪。

　　夜流挽怒拍了一下桌子：“李氏心肠真是歹毒，我母亲对她这样好，她却恩将仇报。”

　　墨墨也挥舞着小爪子：“太坏了！简直太坏了！”

　　荣菊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夫人本来也想对大小姐动手的，但是大小姐才一出生就被国师说命格不详，因此老爷直接将大小姐远远送到了乡下，夫人以为大小姐不会有机会再回到相府来了，才没有动手。后来老爷派魏炀去接大小姐回来，夫人曾暗中吩咐过魏炀，回来的路上找个机会除掉大小姐，然后推说遇到刺客，保护不力便是，料想大小姐与老爷没有感情，即便是死了，老爷最多就是责罚几句，不会真的动怒的。”

　　“竟有此事？”夜流挽凤眸一凝。

　　不过她心里也猜到了，魏炀对她的态度可见一斑。

　　荣菊定定看着夜流挽，三指发誓：“大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假话，让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夜流挽看着她，没有说话。

　　荣菊目光与她对视着，确实没有虚假之意。

　　夜流挽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下来，扶起她：“荣菊姐姐快起来吧，挽儿自然相信你，何必发此毒誓呢？”

　　墨墨小眼神瞥了瞥：“大人，人家都发完了你才说。”

　　荣菊摇了摇头，不愿意起来，双目含泪：“大小姐，奴婢有罪，奴婢服侍夫人许多年，这些事奴婢都看在眼里，却未能阻止，这都是奴婢的错。”

　　夜流挽道：“荣菊姐姐，这不能怪你，你是李氏的丫鬟，又不能违抗她的命令，我也没有将这些事怪到你头上的意思。”

　　事实上，追究一个丫鬟的过错，确实不值得。

　　“快起来吧。”她道，“以后，莫要再做违心之事了。”

　　荣菊这才站了起来，感激地看着夜流挽：“大小姐真是心善，大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大小姐的。”

　　夜流挽笑得冷：“我更希望母亲能在我身边守护我，而不是天上。”

　　荣菊沉默不语。

　　夜流挽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荣菊姐姐，若是我希望你能帮我揭发李氏的罪行，你可愿意？” 嫡女嫁到：殿下，请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