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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抉择

　　师爷没自家大人这般激愤乐观，反而是形容枯槁。

　　“这祁连城，怕是彻底乱了……”

　　他喃喃轻语。

　　陈忠虽然没有站队北辰浔，可也从来没给姜添昭好脸色，这眼看着姜添昭起事，日后真成了，岂不是要开始报复了？

　　谁都知道姜丞相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一步了。

　　许泽笑道：“师爷这是怎么了？大人都还不怕呢，师爷怕什么？”

　　师爷看了眼陈忠，讪讪道：“大人铁骨铮铮，自然都不怕，我这不是在替大人着急吗？”

　　陈忠道：“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什么都做不了，兵部现在什么情况？姜添昭搞出这么大动静，难道兵部丝毫举措都没有？”

　　师爷说：“大人……您难道忘了，兵部之前的职权不是被太后交给丞相大人代理了吗？”

　　陈忠默然不语，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原本高阑珊自垂帘听政以来所作所为都没有一件让人满意的，不过那些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到底也没有出什么弥补不了的乱子。

　　可事到如今，他们却是眼睁睁看着姜添昭是如果从高阑珊手里一步步夺权，而高阑珊还浑然不知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枉为臣子。

　　若是以前，他可以少顾忌一点姜添昭的权势，多多谏言，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了。

　　但是师爷可不赞同他这种想法，而是觉得若是陈大人一开始就选择与姜丞相对着干，也许这个官位还保不到现在。

　　陈忠定声道：“本官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祁连城乱成一片而在这府衙中龟缩不出，我现在就去兵部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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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兵部侍郎田思正一脸急不可耐地问田明：“祁连城出了这么大乱子，难道咱们真的就这么按兵不动？”

　　田明往外看了一眼。

　　低声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姜添昭接管兵部的权是太后亲自交给他的，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可是现在满街都是他的私兵，他这……明显也有很大问题吧？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若是等姜添昭真的携兵入宫，自立为帝，我们还是光等着，那史册上可要留我们千古骂名了。”

　　“骂名可不是我们的……”田明摇头说了句，又顿了一下，“就算有骂名也好过直接没命吧，咱们父亲……可就只有咱们两个儿子。”

　　说到父亲，兄弟两个人都沉默了下。

　　他们的父亲，田世昌，是一个英雄无畏的人，一生都奉献给了九曲，最后战死沙场。

　　而他们，现在却在做缩头乌龟。

　　“大人，府衙陈大人来了。”有侍卫来报。

　　府衙陈大人？

　　田明田思对视了一眼，田思低声问：“陈忠？这会他怎么来兵部？难道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案子需要向兵部借人吗？”

　　田明对侍卫道：“请去会客厅。”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会客厅时，陈忠正来回踱着步，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样子。

　　田明拱了拱手：“不知陈大人有何贵干？……”

　　陈忠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了下，不发一言，只是脸色越发阴沉了。

　　田思不解：“陈大人为何这般看着我们？”

　　陈忠哼了声。

　　“我看两人大人气定神闲，像是丝毫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何事的样子啊。”

　　两人一愣，脸色略有些尴尬。

　　田明道：“陈大人……您有话不如直说吧。”

　　“那本官可就不绕弯子了，只想问问二位兵部大人，身为一万禁卫军和三千御林军的统领，为何城内乱象二位丝毫不为所动？”

　　田明苦笑了下：“陈大人，咱们都是朝廷官员，自然是为朝廷办事，这没有朝廷的命令，我兄弟二人怎么能私自作为呢？况且，我们虽是禁卫军统领，可说到底禁卫军是九曲的军队，并不属于我二人，我二人又怎么有这个权力？”

　　陈忠沉声道：“事到如今了，田尚书还要故意装作听不明白我的话吗？今日街上出的那些乱子我不知道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但我光是从府衙到兵部这短短的路程，便看见了好几波私兵，那些可不是朝廷的正规军队。”

　　田思道：“陈大人，说实话，您的话我们都明白，但这不是个简单的选择，事关身家性命，哪有那么容易？朝廷上下的文武百官，有几个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

　　“姜添昭就是个乱臣贼子！”陈忠忽然抬高了声音。

　　两兄弟均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被声音吓的，还是内容。

　　田明立刻走到厅外，对着守卫挥了挥手，让去外面守着，然后才走回来。

　　他皱眉道：“陈大人，就算你想惹麻烦，你也不必要把我兄弟二人搭进去吧？”

　　“田大人，既然把话都说开了，那我也不打哑谜了，这次明显是姜添昭有异心，不说我等官员如何如何，摄政王殿下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若是最终赢的是殿下，那二位这般助纣为虐者又当如何？”

　　说到北辰浔，两人明显犹豫了。

　　田思缓缓开口：“可现在……殿下都被抓进宫里了……”

　　陈忠说：“我虽然没有和殿下有过多接触，但他年纪轻轻能在战场骁勇杀敌，绝对不可能是无脑之辈，他既然敢进宫，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退一万步说，就算殿下失败了，那也不过是一死而已，总好过在姜添昭手底下忍辱偷生，最后还要在史册上供后人唾骂好一万倍！”

　　他说完还不等二人回答，便拂袖而去：“言尽于此，告辞！”

　　田明田思二人看着他愤愤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田思道：“想不到陈忠平时看着小心谨慎的样子，今日却敢冒着风险来兵部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田明轻轻应了声，没有接话。

　　田思看着自己的哥哥，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田明皱了皱眉，问：“你还记得父亲说过什么话吗？”

　　田思抿了抿嘴。

　　“宁做抬头鬼，不做低头人。”

　　田明下定了决心，笑道：“其实我心里也是相信殿下才是真正会赢的那个。”

　　田思闻言哈哈笑了。

　　“你不说我倒忘了，殿下百战百胜，还从没败过呢。” 嫡女嫁到：殿下，请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