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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我心向谁

　　公瑾夫人听武姜说完，顷刻摇着头，发出“啧啧啧啧”的称叹声：“仲卿妹妹，多日不见，不想你竟然已经能说出这些心胸的话儿了……”

　　整个孙侯爷府邸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只有一个孙仲卿，是那周府上庶出二公子周洛水的心上之人……

　　但是……

　　孙仲卿与周洛水相识亦不过只是这几年间的事情，那么，在这一切开始之前呢？

　　武姜可不能相信，孙仲卿会是那个举止儒雅、风流倜傥的男子的初恋……

　　无论如何，她都是不能够相信的。

　　武姜将手上最后一块春卷儿扔进她米汤里，平静道：“既是姐姐有心，你便买我一情面。日后莫要故意在子洛面前跟我套近乎。他好歹也是你家夫主的亲弟弟。”

　　小乔却持着筷子，插了块春卷送往口中，道了一句：“妹妹究竟图的甚么……”

　　武姜人畜无害地笑笑，道：“姐姐，如若妹妹说……自己想要离开江东、离开孙侯爷府的掌控之中……你能信吗？”

　　“离开江东、离开侯爷府……”小乔沉吟着，不解道，“可是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根就生长在此处，若是真的离开了这里……仲卿，你就能去何处谋生呢……”

　　武姜垂下眼帘，低声呢喃道：“这些，我自然早作打算。如今有事相助，但求姐姐能够成全……”

　　“仲卿，”公瑾夫人轻轻地摇头叹息，道，“劝你不要太过异想天开了罢……你若是能够听得了姐姐的一句劝，就记得……‘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身为女子，切莫太过心高气傲了才好啊……”

　　武姜听来听去不过就是劝她收手的意思，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急急地问道：“姐姐究竟是肯不肯帮我一把？”

　　“……”小乔沉默了。

　　“姐姐，”武姜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义，便道，“姐姐应该比谁都清楚，所谓的孙府‘三小姐’，不过就是个空名头罢了。叫得再是如何‘响亮’，都不能摆脱的了‘庶出’身份这个重重的枷锁……整个孙侯爷府邸里头，能够得到众人拥戴尊重、得天独厚的小姐……就只有一位：那就是尚香妹妹。除此之外，再没有旁人的了……”

　　小乔听得武姜话中带着伤感，便知她是真正触及了痛处，便只是听着，并不做声驳斥。

　　“姐姐，你身为高高在上的公瑾夫人，必是不能得知，出身寒微的痛楚……也就唯有……唯有子洛可以与我作一般体味。”武姜的眼睛在席间众人面上扫啊扫啊，终于说出了一句最具有说服力的话来。

　　“他……”果然，听到武姜提起周洛水，小乔的神色之间略略有些与方才不同。

　　“不错。”武姜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姐姐以为，能够将子洛留在江东，便是保全了他这一生的平安荣昌了么？姐姐错了！依照武……仲卿来看，不出三年，公瑾将军必定容不得他存活于世，必定是要寻衅将他除去了的……只待得那时……姐姐，您要我们怎么办？”

　　“他不会！他曾应允过我，必定不会对他出手……”话未说完，小乔便噤声不言了。

　　原来如此。

　　武姜心中明了，口上却不多言，只当是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说道：“姐姐，您若是帮了我一臂之力，也是保全了子洛；您若是不肯帮着我……到时候，江东不过就是多了一对苦命人儿的尸首罢了……武，仲卿实在不贤不惠、不敢要求姐姐一定要帮着我，但求姐姐一时念着你们相识相交一场，不要置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不闻不问，也就罢了……”

　　武姜深知，只要事情牵连上了周子洛，小乔便不得不管的了；而且将自己的未来与这个男子联系到了一起，也使得小乔再也不得以“女子难为生”的借口来搪塞、推阻自己。

　　“你，容我好生想一想……”末了，公瑾夫人只说了这样一句，便阻了武姜继续想要“长篇大论”、“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己的一番话语。 武姜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