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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许你一世不流离
话说尚香郡主一直心心念念着的“贵族公子哥儿司马玄”……他是自打出了娘胎以来就一直以为孙尚香是周公瑾的亲生妹子,只当周公瑾的生身父亲也是自己的伯伯,加上虽长久地知晓母亲喜怒无常,性情阴晴多变,却从未挨过娘亲的责打,因而当自家小妹司马明媚她闻听得这个“石破天惊”的“内幕”之际,自己的额角汗水便忍不住无声地顺着脸颊流下:“那孙仲卿姊姊她也是……”
不料想又被母亲大人反手甩了一个嘴巴,厉文氏大声斥责道:“不许叫那小贱人作‘姊姊’,她并不是你的甚么‘姊姊’,他是你爹爹的大仇人!”
见女儿几度受到惊吓后用不解地眼神盯着自己,厉文氏继续道:“她亦是害你爹爹错骨断筋,受尽皮肉之苦的贼人之徒孙……想你爹爹当年受得折磨,历尽险阻要去天南山寻人疗伤,全拜那贼人所赐!若非那吴姓贼人,何故你爹爹至今下落不明,害得我二人生离十七载,竟一日不得相见?”
司马玄心下不由跳得极快,心中惊诧不已。方才明白原来娘亲不是思念孙仲卿,而是对其恨之入骨。
不知孙仲卿现在记忆恢复了没有,算算日子,从尚香放出鸽子写信招他回来,至今也该有足够返回来的日子了,孙仲卿至今仍未见头脑大好,只是说什么因着“头部受到了重创而伤到了要害”……这样不成体统的说辞他司马玄自然是不可能会相信的;但要么是没见到她的信鸽,要么便是铁了心不想再回峰令崖了,无论是其中哪一个,都是一件好事……若是让娘亲得知自己招了孙仲卿回来,岂不是要令他再无活路?想到此处,司马玄不禁心下一凛。
“娘亲,孙仲卿……她既然亦是您从哪里收养得来的孩子,她的亲生爹娘究竟是不是孙侯爷啊?”
“我不知……”厉文氏气恼地不再看她。她的确是不知孙仲卿的生身父母姓甚名谁,只是在多年前习得武功初成气候之时曾涉险潜进江东孙侯爷府邸峰顶“江东小筑”旁的小筑中一次,寻觅得那吴姓贼人的儿子借居与此。盗走尚且年幼的小孙仲卿时,听闻那妇人称男子为“煜昊”,那男子又唤妇人作“芸凤儿”,想来那便是这小杂种的生身父母亲。
当时不知那芸凤女娘原是善毒攻之人,竟用当年那人习功之法教养孩儿,后经自己又将古琴姑姑传于己的贺家的兵法全部一概凌厉招式尽数传给了孙仲卿,竟令那野丫头日益越发像极了那人……而自己,竟险些几次忘情地快要遗忘当年掳他回来的初衷是要折磨他,惩罚他,为了有朝一日寻了那人来杀死她而已……
司马玄眼见娘亲脸上神情数变,有些恍惚,生怕再生变数,便谎称今日天气炎热,为母亲寻些鲜果止渴,奔远开去,却不想没多远即望见最怕觅得那人……只见那“阴魂不散”的尚香郡主此时竟正坐在岩上,摇着不离手的折扇乘凉。
“司马兄长,”她望见她,笑容温存,远远唤他的名字。跟着司马玄一同溜出来的妹妹司马明媚见状便自告奋勇地寻水去了,留着孙尚香孙大郡主自己坐在此地等候,不想竟等到着好久不见的司马玄。
“……”有那么好长的一段时候,司马玄只是看着尚香,并不知要先开口说些什么话。
后来,他便问道:“你那仲卿姊姊可还好吗?”
“依旧如是。”孙尚香扁一扁嘴,赌气道,“司马兄长先且莫要提及旁的什么人……尚香且只来问你,你……过得可好?有否想念过……有否想念过什么特别的人儿没有……” 武姜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