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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粤身上的伤势已是大好,他贪恋在庄子上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但是赵浮不允许,她还没有报仇,这几日过的是舒坦,但是她也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第二日赵浮就将院门锁上,看着就跟来时的一样。
路过那片蔬菜院子,老农端着小板凳拿着一把破破烂烂的扇子在晒太阳,好不惬意。那满脸褶皱的老农看见程粤就咧嘴笑,他将面前摘好的蔬菜用箩筐装起来,笑呵呵地说:“小伙子又来了?俺家今天的菜可是新鲜勒。”
程粤也弯着眼睛笑道:“老伯,今天我就下山了。”
“啊?!”老农一下变了脸色,太阳也不晒了,驼着背跑到程粤跟前,“这是为啥?俺家的菜不吃好?”
程粤微笑着想要说些什么,赵浮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程粤立刻就委屈巴巴地瘪嘴,他从兜里掏出几块碎银子递给老农,“老伯,财不外露,这些天就当做是神仙下凡做好事了。”
老农:“?”
等老农半推半就的收起了银子,程粤就跟着赵浮下了山。
山下就是京郊,赵浮换了一张男儿揭面和两个师弟在山下见面。程粤虽是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是门儿清,他死活不肯走,非要说报答赵浮的救命之恩。
赵浮:“先前我与你说过,算是还你的恩,你也没必要还来还去的。”
程粤不听,他咳嗽两声,无力道:“那几日我嗓子不好,便也没与你说清,这怎的就算还完了?”
赵浮:“那你想如何?”
“呃……”程粤一时也卡了壳,他思索一会儿道,“帮我报仇。”
“滚。”赵浮面无表情地扯下旁边的糖葫芦丢过去,刚好拿着糖葫芦的走来的男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赵浮,看她的面相不太好惹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找她要这几分钱。
程粤反应极快地接住了,笑嘻嘻地舔了一口,而后皱着眉问后边的男人,“这也太酸了。”
不待那人回答,他自顾自地从袖口里拿出一块小小的碎银子丢给他,男人疑惑地看了一眼程粤,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碎银,而后狂喜着从兜里掏出一小包白糖。
程粤接过白糖尽数洒在糖葫芦上,男人看着心疼也不敢说些什么,默默离去。
“女郎就不能心疼心疼我,自小孤苦伶仃,弱冠后整日勾心斗角,也不知生死边缘走过几回。”程粤哭丧着一张脸,白净的脸庞确实是惹人怜爱。
“……”
“帮你报仇是不可能的,与我无关,你若是要跟着我也拦不住。”赵浮送他一个白眼,她也不能说是心软,只是觉得这人好歹跟自己有点缘分。
程粤便也开心地跟着她。
二人之间的底细知道的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样,赵浮是早就将京畿的人底细都探查的差不多了,程粤从拂月阁手上逃脱之后就查了赵浮的底细。
虽然没有查到多少,但是很多情况都已经了解了。
京郊的热闹不比以往,赵浮走走停停听了一耳朵,也就是闵金的蝗灾,天灾搞的流民四处逃窜,不少流民到京畿寻求避难。
但是京畿把控严格,没有户牌是无法进入的,所有的流民都被关在门外,他们只能在京郊避难。
这一月京郊发生了不少事情,烧杀抢掠,事事都有,京郊的官员也是头疼。
赵浮没有回赵家老宅,她带着程粤来到了一家旅店。
这家酒楼位置偏僻,但是设施齐全,服务周到,是赵浮以前经常来的一家酒楼。
和两个师弟约定在这里,进了大门就看见他们二人坐在一桌人旁边玩的火热。
“扣扣扣。”
赵浮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方才还聊的火热的两个郎君立马起身跟着几个大汉道歉,“家兄来了,几位自己玩。”
几个大汉吭哧吭哧地笑了,粗壮的嗓音听得程粤直起鸡皮疙瘩。
他们跟着赵浮上了二楼的雅间,虽然二人没说什么,但是对着突然出现一直跟在师姐背后的陌生郎君也是很警惕的。
二人眼睛死死地盯着程粤,程粤是一点心理负担也不曾有,但是听到赵浮让他回避一下的时候,程粤就不能忍了。
程粤:“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和这两个……郎君单独讨论吗!”
他说着就上下左右扫视了二人,那表情活脱脱的就是这两个人一看就不靠谱。
赵浮:“滚,我也是郎君。”
被迫一人吃饭的程粤孤苦伶仃的开了隔壁的雅间,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在墙上开了个小洞,位置隐蔽。
虽然赵浮很想当不知道,但是很难。不过她并没有去堵上,估计也没用,堵上了程粤还是会想其他办法。
真是作孽。
苦遥和甜遥恭恭敬敬地给赵浮施了个礼,“师姐。”
赵浮挑挑眉示意他们坐下,苦遥是个跳脱的性子,在居山上和赵浮玩的比较好,他率先开口,“师姐,方才跟着你的郎君是谁啊?”
赵浮喝了一口甜遥倒的热茶,“行中结识,不熟。”
甜遥颇为稳重,他眉眼都是一股子严肃漠然,“这样的人跟在师姐身边,如何知道有没有危险?”
苦遥倒是立刻跳起来,“你要相信师姐的眼光!”
“师姐的眼光向来很差。”
“那你也该相信你兄长我的话,那就是相信师姐的眼光!”
“你的话无异于没说。”
赵浮:“……”
“苦遥,坐好。”赵浮简单一句话就让苦遥安静下来,他坐在小凳子上不服气地瞪着甜遥,那样子活像是要跟他比武似的。
“是谁都不重要,前些日子让阿芙带去的信件你们收到了吧。此前我已经收集了不少于雁声罂瑶的证据了,不过这些都是分开的。我需得找个日子去内城与杨落说一声。”
二人点点头。
“再过一月就是番邦进贡的时间,据我所知,于雁声和南山王私底下也有勾结,南山王必会找个日子回到京畿,若我没猜错,肯定就是一月之后。”
甜遥:“那师姐需要我们做什么?”
赵浮:“进宫一趟,找到薄太后寝宫里的卷轴,将上边的名字改为南山王他爹的名字。若是能收买薄太后身边的那个佛瞎子也是好的。”
苦遥挠了挠头他想问做这些的目的,被甜遥敲了脑袋,萎靡地低下头。
甜遥还是不依不饶,“师姐可否说说,方才那位郎君是何人物,怎的就入了师姐的青眼?”
墙壁另外一边的程粤:“?”
不知为何,这甜遥的话听着怪怪的,而且带着一点莫名的酸气,程粤不懂,但是他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不能让这人久待在赵浮身边。
赵浮眼睛眯了眯,她看向甜遥,甜遥则是毫不避讳地看了回去。
赵浮冷笑一声,苦遥猛的抬头,他不解地问:“甜遥你问这么多作甚?师父只让我们好好听师姐的话。”
甜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赵浮。
赵浮倏尔展颜一笑,只是这笑容中带着他看不懂的意味,“无他,入幕之宾,榻上之客罢了。”
程粤:“?”
这突如其来的高兴是怎么回事。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