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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关于千山先生的说法各有不同,褒贬不一。
但是更多的评价则是行为诡异,武功极高。传说是仙鹤坐下的一个叛逃弟子,虽说这个传说有些离谱,但不可置否的是,千山的底细暂时还无人能够摸到。
“女郎,你瞧瞧,这话本子描写的一点也不真实。”谢诗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今日天气甚是不错,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她手里是从商贩那买来的《千山传》。
谢诗脸色难看,愤愤道:“果然不该信此等话本!荒唐!”
赵浮今日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裳,既不用打擂台,她也就安心休息,看着谢诗粉嫩的脸蛋,赵浮懒懒道:“大家也就看个新鲜而已,没有人会当真的。”
谢诗还是不平,她一把翻开话本,痛心疾首,“女郎你看!纸张粗糙,走工难看,我命休矣!”
为了让话本更好卖,里面还有一些小插画,非但没有表现出千山的气质非凡,反倒是看起来不过二流混子,属实难看。
赵浮瞥了一眼,慢悠悠道:“倒也不算胡编乱造,你看。”
赵浮指着话本上的千山人物,笑呵呵地说:“这和昨日的千山不还有的一拼,同样是脸上一道疤痕,写实写实,厉害厉害。”
这话不知是嘲讽还是夸奖,反正谢诗听着就感觉怪怪的。
“师姐好样的!”
“师姐加油——”
突然,一旁的苍云门爆发出如海浪般的惊呼声,而后一齐欢呼起来。
站在前首的女郎头高高的昂起,面露不屑,她冷哼一声,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哼,昨日你的擂台我看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未能撑住,居山派也不过如此。”像是为了报复那天,她阴阳怪气道:“我们苍云门和你们居山派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赵浮:“?”
谢诗:“?”
虽然不想这样,但是赵浮端正了坐姿,颔首道:“确实,我们居山派,你们确实比不上。”
“你!”
“黄口小儿,口出狂言!”
那位女郎方才觉得自己出口有些不对,立即涨红了脸想要呵斥她,不料一旁的苍云长老面容迥异,甚是不屑。
“小回,莫要与人争口舌之便。”
小回像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撑腰一般,立刻昂首挺胸骄傲的如同一只打鸣的野鸡。
那长老白须飘飘,脸色如黑炭,嘴角下压,看着威严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是赵浮一点不惧,她微微一笑,像是不解又像是故意挑刺,“晚辈不过复述了一遍她的话,要说狂言,难道不是出自您弟子之口吗?”
赵浮不欲与人争辩,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回,“晚辈是武功不高,但也没道理让人平白无故欺负了去。”
这苍云门找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赵浮懒得跟这种小丫头计较,却倒给人好欺负的假象。
“童言无忌,怎的你这么大的人还要与我弟子计较!”那白须长老立刻就发难赵浮,他气的胡子乱翘。
被按在一旁的谢诗就忍不住了,她立刻反驳道:“真是好笑!方才您不还说我们是黄口小儿吗,怎的现在就是这么大的人了?我们与这位弟子相差不过几龄,如何?她是童言,我们就是恶语了?瞧您这为老不尊的模样,想必平时也没少用身份吓唬小辈吧!”
“老夫不欲与此等鼠类计较!”
擂台上不停有人落下,这里小小的口角之争好像没人注意,在万人瞩目的武林大会上,他们不过是小小的一角,微不足道。
赵浮脸色不变,她轻飘飘“呵”了一句,仅仅是这,就已经把白须长老气到不行。
谢诗悄咪咪跟赵浮说:“年纪大了还要出来与人吵架,心里当真是一点数也没有。”
整整一天的比武,两派之间看似和谐,实则暗斗,准确来说,是苍云门的一些弟子没事找事,非要与赵浮道个明白,但是总是会被谢诗三言两语给气到。
赵浮:“……”
武林大会进行的如火如荼,不出所料,晋升的二十几个门派里五大门派果然都在。
夜幕到来之前,萧寒特意说明,“千山先生一直是近几年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今年我派特请萧山阁将请柬送达。”
“相比昨日各位也见到了千山先生,那么千山先生作为江湖的一份子,也是有机会参武林大会。”
全场哗然。
“千山一个杀手,怎的能才参加武林大会!这不荒唐吗!”
“武林大会乃是正派人士参加的,怎可让一届小人参与!”
“不公平,一个杀人的刽子手,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擂台上致我们于死地……”
“……”
各种声音层出不穷,表达的就一个意思,不同意千山参与此次的武林大会。
赵浮冷笑一声,她从怀里拿出两根草根开始漫不经心的折。
其中叫嚣最厉害的就是萧山阁,作为五派之中资历最长的一个门派,萧山阁向来是奉行传统,正道人士不允许杀手混在在其中。
“安静——”
萧寒发声了,他白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各位的考虑萧某也考虑到,此次擂台比武千山先生不计入成绩。”
“……”
片刻之后众人也都接受了,仿佛刚刚的排斥不存在似的。
谢诗自叹弗如,“这些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一转头,就发现赵浮不见了,她座位上放着一只折好的千纸鹤,骨架分明,几欲起飞。
就在方才,赵浮瞥见了付悠黎。
她慌慌张张的和一个男人走了,赵浮定睛一看,这不是陆青吗?
在坐着听萧寒讲废话和跟去看看之间,赵浮果断的选择了后者,她轻悄悄的讲那只千纸鹤放在椅子上,然后在昏昏欲睡的众人之中离开。
穿过了亭台楼阁,付悠黎跟着陆青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凉亭。
此时没有什么人,他们在这也算是安全。
赵浮躲在树上,离的不远不近,就她观察陆青的擂台来看,陆青的实力不低,但是就算赵浮理他不过几里,陆青也察觉不到。
“调查的如何了?”付悠黎急急忙忙的声音传来。
陆青坐在石凳上,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莫要急嘛,北疆的事,我已经尽力在查了。”
“尽力尽力,本宫不管你是否尽力,要尽快查出来!”付悠黎原本白净的脸扭曲在一起,她来回不停地走,面目狰狞。
陆青暗着翻了个白眼,但是他还不能表露出来,只得幽幽叹道:“北疆距离属实不近,我日前已派人前去,若要说快,也要十来天才能知道。”
“况且您未能摆脱南山王的监视……”
付悠黎听到这立刻大怒,她转身不善地看着陆青,“闭嘴,你给我闭嘴!”
啧。陆青暗暗唾弃。
“您不妨再待几日,我的人很快就会回来了,爻山风景还算不错。”陆青说着就起身,他理了理衣襟,大步流星地离开。
北疆……
付悠黎……
杨慕雨……
赵浮扯下一片叶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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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金内已经有不少人死去,鼠疫几百年没出现过。
杂文里所记载的,是天降神医将药赐给一个小小的县令,不出两月就将鼠疫治理。
天降神医……真是好大一出计谋。
程粤合上本子。
在一日前,天光大乍,连续不断的阴雨停了,无数金光穿透厚厚的云层,阳光洒落在闵金的每个角落,城外的鬼哭狼嚎未曾停歇。
好在骁骑军的粮食到了,程粤本是一喜,他裹着厚厚的被子就听见统领说,粮食被劫。
这件事出现的太巧合了,城中鼠疫横行,每每上街,都有不少尸体横于街头,满脸污血,看着人心里发麻。
这一日天赐良药,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这个影子落在南山王的府中。不消半刻,南山王府中的私医研究出药方。
也是在这天,皇上派来的令官和御医到了,他们在城外见证了奇迹的诞生。
而心善的南山王开仓放粮,接济百姓,搭建粥蓬。
程粤:“……”这意图也太明显了。
而收上来的银子买来的粮食就像是多余的一样。本来像是隐形人的南山王一时之间在闵金出名了。
就连决堤的堤坝也是南山王派出的府兵去重新搭建的,围困在外的流民也被南山王安顿下来。
就连最开始困扰着闵金的蝗虫也没有了。
闵金上下都在为南山王欢呼,他一下子就变成炙手可热的人,并且还是一个俊俏的郎君,更得女郎们的喜爱。
程粤:“……”
做出如此大功绩的南山王被所有人褒奖,而只会打打杀杀的程大人则被城主冷嘲热讽,被所有人遗忘。
当晚,一个年轻郎君拿着自己手写的请愿书挨家挨户的说解,偌大的闵金,每个人都在请愿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所有人都觉得,在闵金这样一个小的地方对于南山王这样的英雄来说是屈才了。
“咳咳咳……”程粤看着看着就笑了,风寒还未好全,他一边咳嗽一边看着万人请愿书,上面不仅有每个人的手印,还有签名。
“大人……”统领欲言又止。
“嗯?”程粤声音里都带着浓重的鼻音,他额头烫烫的,将自己裹在锦被里,他觉得热又想踢开被子,但是这样病就更难好了。
“收到消息,皇上让我们即刻启程返往京畿。”
程粤喉咙火辣辣的疼,他垂下眼皮,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摆摆手让统领离开。
没想到杨慕雨的动作这么快,昨日去试探了他,今天就搞出这种事情,居然还买通说书人全城为他造势。
忒不要脸。
生病中的程粤晕晕乎乎的,他将床头放凉的药端起来一口闷了。
“咳咳,好难喝。”程粤皱着眉头,不少药汁顺着他的下巴滴在锦被上,看起来甚是狼狈。
程粤躺在床上,将锦被一把套住头,被子里的空气又热又闷,没一会儿他就头昏脑热扒开被子探出脑袋。
喝了药的原因,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中他看见了衣衫不整的赵浮,然后他嫌弃地把她绑在马后拖着她走,结果就被梦中的赵浮给捅了一刀。
委屈的程粤瞬间就醒了,一睁眼还是那间小小的屋子,黑暗中的他张了张口,突然发现嗓子哑了,他的双颊热烫热烫的,就连流出的眼泪也是烫的。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