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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之中的事情赵浮很少参与,所以当陆青和一大帮子人围坐在一起问她要不要一起参加此次行动时。
赵浮:“……”
这一个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眼睛里的欲望都快漫出来了,她若是没名没分没有声望,不要说是一起捣毁魔教,就是死在氓山脚下都没有人会来管。
赵浮一副少年人的做派,手里煞有介事地拿着一把带着金链子的托扇。只听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她一把收了扇子,嘴角勾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眼睛里的笑意不达眼底,“我虽是师父的弟子,但是鄙人不擅舞刀弄枪,诗词歌赋极有一手的。”
她笑呵呵地打着太极。
段有归明面上没有表态,但是陆青每次商讨都会叫上他,所以他的消息还是很多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赵浮一个人,陆青和一堆的江湖人士围坐一堂堵截赵浮。虽说这事做的不地道,但是居山派作为后起之秀,还是很有一定的名望的。
陆青自然是不会放过她,接着话头继续道:“诶——赵兄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咱们武林人士从不讲究以武论资历,即使一窍不通,诗词歌赋也能为我等助助兴。”
这话就是极不要脸了,但是赵浮不戳穿,她挑挑眉不说话。
“是呀是呀,小兄弟虽然武功不好,但是见识多了,心中也就开阔了,这不是极好?”
“是这样道理,此次行动风险不大,但是剿灭魔教武林中人是人人有责,若我们不能亲临,怎叫魔头害怕?”
“哎呀,跟着俺们看看热闹也是好的,小孩子家家就是要多见见世面!”
大家七嘴八舌的,一句跟着一句,就好像几万只鸭子在耳边嘎嘎的叫,听的赵浮连连皱眉。她也是纳闷了,这群人搞的就好像居山派才是武林中流砥柱般,也是奇怪。
话虽如此,赵浮还是微笑着摇头,话不说满但是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师父也叫我多去看看,只是鄙人身上带伤,不易长途跋涉,此事还要问过师父的意见。”
这一句两句又把话题带到了段有归的身上,若是段有归同意的话,这些人何须与赵浮一个小辈耗费口舌!
这些日子氓山脚下已然聚集了武林之中大部分门派,不管名气与否,浩浩荡荡的场面就令人胆寒生畏。
他们最后商讨的结果是在三日之后出发,据探子来报,魔教众人在两国交界的行商途中打劫商贾获得财富,极其猖狂。或许是听说所谓武林正道要来围剿魔教,最近他们要准备转移阵地。
正好三日后魔教主教等人第一批离开,陆青是打算主攻主教,剩下的教众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打就散,派一部分人途中截断,以防教众支援。
段有归对此不持任何态度,他少时就以放浪形骸和聪慧至极在京畿闻名,在江湖之上的地位也是显而易见的。所以陆青总是想要得到段有归的支持。
最后众人也没能拿赵浮如何,她慢悠悠地上了楼,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番计较。
最令她头大的是,付悠黎居然去了北疆,毋庸置疑,她去北疆必然是为了杨慕雨寻找邺莲,这件事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最大的问题也就是时间太凑巧了,人也太凑巧了。数月之前的武林大会,付悠黎和陆青看样子关系是不一般,而付悠黎很久都未曾出现在京畿。
就最近的现象来看,闵金练兵,杨慕雨借口在京畿下榻,付悠黎离开,而这时正好陆青带人剿灭魔教……
这其中一桩桩一件件事好似有一根无形的线连在一起,但是赵浮未能参透其中,她只觉得一阵阵心慌。
夕阳西下,太阳在地平线上徘徊,村民的影子被拉得极长。
“扣扣扣——”房门被敲响,倒映在门帘上的身影颀长,是段有归。
她拉开门,喊了一句,“师父。”
而段有归则是眉头紧皱,脸上的皱纹都显现出来,细长的眉眼有种岁月沉淀的韵味。他像是长途跋涉的僧人,踽踽独行。
“进去说。”
段有归将门锁死,氓山脚下的客栈隔音并不是很好,于是他只能压低声音说。
“京畿有消息传来,德安帝被控制住了。”段有归眼中无数情绪翻涌,最后都压抑下去,他长叹一口气,“我多年不回京,好在是有旧人将事迹转与我听……一眼几十年过去了。”
他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这个样子赵浮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个状态不在意料之外,赵浮早就有感觉于雁声要反,特别是杨慕雨赖在京畿不走,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很迷惑,最迷惑的就是德安帝居然状似不见。
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赵浮心说程粤这个时候已经踏上去番邦的路了,不出意外是不会被牵连的,只是王韶和谢诗……
就听见段有归说:“谢诗和一起的一个小姑娘被送到居山,苦遥给我来信了。”
嗯?
程粤也知道于雁声有心要逼宫,这个继承人不言而喻,太子杨落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早在几天之前他就将人送往居山。
赵浮垂下眼,那一刻她心里许多复杂的感情糅合在一起,四肢百骸都翻涌着刺骨般的疼痛,明明如此细微,但是又让人忽视不得。
她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感情,问道:“那京畿现在……”
她想问逼宫成功没有,就见段有归凌厉的眉眼耷拉下来,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他摇摇头,“太子失踪,杨慕雨暂代皇上职务,左右相合并,于雁声为丞相。”
“这……这么快?”赵浮不由得出声,这这这这也太快了吧,不过半月时间就溃不成军了?她既惊讶又觉得无奈,晋国盛了几百年,盛极必衰这个道理每个帝王心中都有数,但是没有人能够避其锋芒,若是半个月就沦陷,外敌要如何抵御?
段有归没说话,他摇了摇头。
“德安帝……”
“德安帝病重,秦太后联合后妃为德安帝茹素祈福,御医都被南山王控制住,连连告假休息在家。”
这是把路都堵死了啊。赵浮心里暗嗤,就这样沉不住气?杨慕雨难当大任。
看着杯中的茶叶摇摇晃晃,慢慢淹没在茶水中,如同晋国的现状,风雨飘零。
“那师父……我们是要回居山……”还未等她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人气喘吁吁的声音,“段,段掌门!!魔教突袭——”
“——啊啊!”
“魔教突袭,注意防守!!!”
陡然紧张的气氛,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明明暗暗的光影之间,只听见嘻嘻哈哈的声音逼近众人,大家一把抄起刀剑,出鞘声音此起彼伏。
讽刺的嘻笑声音忽远忽近,桌上的点着的蜡烛猛然间熄灭,之间阴影之下“噗嗤”一声,鲜血四溅。
嘻笑声顿住,从四周跳下无数人,穿着白衣蓝衣各色衣裳,混迹人群,脸上的百脸面具极其渗人,只听四周响起无数人的尖叫声——魔教一人穿过一弟子胸膛攥住心脏猛的将弟子的脑袋割下。
段有归持剑而下,一道寒光从剑身一闪而过。
随着江湖人士的加入,这些魔教的人不减反多,原是从氓山上下来的教众越来越多,嘻嘻哈哈的声音响彻在镇子上,不少平民百姓无故被杀,死状可怖。
这些教众武功邪门,不仅刀叉斧钺,还有一些细小之物,连脸上的面具都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吐出械爪一招致命。
赵浮紧随其后,她的手按在流光剑的剑柄之上,下意识想拔剑而出,余光瞥见一抹身影手中流光剑混迹在人群中。
她一顿,身后一道劲风扫过,赵浮反应极快藏袖刀直取那人的咽喉,腰后的白羽薄扇被她拿出,从扇骨之中涌出无数道银针,见血封喉,嘭嘭嘭一排人通通倒地。
扇子的手感怪异,她低头一看——被程粤偷偷调包了!
狗贼绝了!
扇子上却又无数机关,暗器毒药样样都有,可是源源不断的魔教弟子涌进这个小小的客栈,所到之处无一处是完好的。
“砰!”
“房子要塌了!”
“快出来——”
角落里一道微弱的声音炸开在众人的耳中,魔教弟子不惧,戴着森然面具依旧哈哈直笑。
被围攻的陆青狼狈地逃出客栈,他大吼一声,“大家先出来——!!”
混乱之中赵浮被段有归抓住手直接跳窗而出,撞的她额头生疼!
那些白色面具一同跟来,之间外面黑黢黢一片,但是无数白色面具在众人间格外显眼,万家灯火在此时显得微不足道,街道之上只有滚落的灯笼和人头,点着灯的人家的窗户上都是一片片血迹。
“徒弟——”
段有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是这个称呼让她有点尴尬,段有归从来不叫她徒弟的啊。
段有归带着赵浮在屋檐上飘过,赵浮心里浮现出不好的念头,她一甩紧攥着她胳膊的手,没能甩开。那煞白的手全是骨头,没有一点皮肉。
“段回!”
赵浮大喊了一声,就见拉着她手的人慢慢转过头来,他脸上戴着白色面具,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笑容。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