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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卷轴藏到哪后,苦遥真的是被气笑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薄太后聪明至此,将卷轴作为贴身衣物穿在身上,那么这个秘密就很难被人发现。
虽是如此,他们不得不忍着尴尬去偷薄太后的衣袍。
他们这也才发现原来薄太后的衣服几乎是没有差别的,总是腰间一根玉带,这宽大的道袍穿在身上显得人更是娇小,但是薄太后穿着只感觉越发苍白。
等到二人找到空隙钻到薄太后的寝宫,他们却在偌大的宫殿里迷路了。
甜遥:“……”
冷宫其实一点也不阴冷,历代王朝这里都是被贬的妃子生活在这,没有那般的华丽,更多的是凄惨。
谁也没想到这后妃的衣食住行居然如此的讲究。她的衣物都被婢女们放在不同的位置,更是因为礼佛,婢女对于薄太后的衣物更是有要求。
二人在这花园一样的宫殿内翻翻找找,终于摸到了那放置道袍的位置。
“甜遥,我,我下不去手……”苦遥哭丧着一张脸,这十几年看见女郎就会脸红,莫说是翻人家的衣物,便是让他和同门师姐说上几句话他都脸红的不成样子。
甜遥微微抿唇,他现在是做太监模样,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在脸上打上厚厚一层粉,他的神情肃然,推开苦遥自己一件件找起来。
这些衣裳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那小丫头跑哪去了?方才就不见人。”
“你管她作甚,整日游手好闲,还是赶紧的将太后的道袍拿出来。”
“嗐,那丫头年纪看着不小,说话有几分讨喜,这不是担心嘛。”
外面两人的声音传来,苦遥眉头一皱,这两位姊姊说的莫不是他吧?
甜遥轻啧一声,暗道麻烦,若是将带有卷轴的道袍拿走……他们可没几天时间好耽误了,还是要尽快将那卷轴上的东西改过来。
甜遥拉着苦遥上了房梁,两个婢女注意不到,点着数道袍然后将其取下。
甜遥眼睛尖,见那道袍是他翻过的,也就任之,随后又翻身下来继续找。苦遥盘腿坐在地上,他下巴一点一点的颇有些小鸡啄米似的。
“你说师姐为什么要将卷轴改掉?江湖人士参与朝堂之事,这不是螳臂当车嘛。况且师姐一人,困难重重,怎的就是看不清呢。”
这话没激起一点水花,甜遥看都没看他一眼,这个问题就连赵浮也很难真正的回答,他不过是要杀于雁声一人而已,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
“甜遥你都翻第二遍了。”苦遥闭了闭眼,他发现甜遥又重新开始找了一遍,这回他手中拿着一根木竹在上面敲打,是不是会有水丝洒出来。
二人躲躲找找的在这里待了一整日,都未能找到那件道袍,无奈之下,苦遥和甜遥将这些道袍全部用一块布包起来。此时宫里是夜深人静,薄太后和婢女都已经睡下,门口的护卫换了一批人。甜遥将包袱丢给苦遥,率先出门。
苦遥被勒令留在这里,他只能抓耳挠腮地焦急等待。
不知等了多久,他坐着盘腿坐在床板上睡着了,下巴一点虚空便立刻又醒了。苦遥睁着迷离的双眼,吸了吸鼻子,门外就传来一阵声音。
他耳朵灵,当即就听出这是甜遥,于是抱着包袱跳起来开开心心给他开门。甜遥木着一张脸,表情不大漂亮。
“甜遥——”
甜遥那双古井不波的双眼看了看苦遥,苦遥被吓了一跳,只得闭了嘴。
门口的侍卫不知怎的就轻松的放走了他们,一旁还有个不大的太监,弓着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将他们带向一个方向。
这个时辰皇宫早已下钥,他们是决计不可能出去的。苦遥摸着头,他不懂,也只能跟着甜遥走。甜遥好像安排好了一切,虽然不能从南门离开,但是他们跟着那个小太监不知从哪给他们开了个侧门,顺利的出了皇宫。
途中遇到一稀奇事,但是甜遥只一闪而过,那小太监也视而不见,但是苦遥心里却是痒痒,这冷宫近处的一座宅子里居然是亮着灯火的。
他见灯火掩映着一男一女的身影,忙是挪开了眼睛,却又忍不住好奇,因为那郎君是跪在地上,非常卑微的姿态。
回想起来苦遥还有些害怕,想着是否是撞见了什么宫闱密事,还想夸夸甜遥厉害,一转身便看见苦遥面色难看,双眉倒竖,眼睛里看不清情绪,双手紧握。
他不敢再说话,只能乖乖地跟着甜遥屁股后头,出来后他们只能睡在桥洞底下,只是没想到那里已经被一群老小乞丐给霸占了。
本不欲计较的苦遥见甜遥脸色不对,那表情就好像是要随时上去干架,苦遥吓得立马跑到桥洞内吓唬了这几个乞丐。
一夜顺利的过去。
第二天清早苦遥早早的爬起,桥洞上面有个说书的先生,但是说话极不漂亮,世间巧言者甚多,而像为不善言语者却是少之又少。
他本以为会听见什么“一夜之间道袍全无,大内高手竟无一人察觉”之类的话,没想到寒风瑟瑟之中只能听见那嘶哑的声音传来——
“那程大人少见的少年英才,就此陨落,可惜可惜,可叹可叹,杀得奸臣,斩得宦官,天上地下,少有的人啊……”
来来往往的人都轻飘飘看那人一眼,虽不与说些什么,但是也能看出这人完全瞎说。只见一少年高尾而来,微微张开的眼睛含笑看着那说书先生。
“甚是不错,这几钱银子,赏你了。”那人颇为大胆,谁人不知程粤的‘丰功伟绩’,只嗤笑一声便扬长而去。
那说书人倒是开心,他将这几钱银子收入囊中,鼻间的小胡子一跳一跳的,“嘿嘿,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那人倒是乐此不彼,他道:“这程大人是何许人也?”
苦遥远远看着,他离的不近,那高尾少年也一直背对着他,现在稍稍一个侧脸让他看见。肤如凝脂不过是美谈,但他展现的淋漓尽致,薄薄的嘴唇抿起,那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些什么,煞是好看。
他皱皱眉,这少年长得着实是女气了些。
便听那说书人嘿嘿一笑,摆着文人傲骨的模样,但是微微前屈的肩颈还是暴露了他驼背的短处,“这程大人乃京城的‘不可说’。”
那少年稍有兴致,他抬抬眉毛,“那你为何可以说?”
说书人神秘地挤挤眼睛,不过这动作还是猥琐了些,那少年人退开。
“郎君未能领悟老朽一番意思,天纵英才说的便是这位程大人,少年时不过是一农妇的儿子……”
那少年听的津津有味,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马蹄嘶叫声,那声音颇为洪亮,不料少年脸色一变,拔腿便跑,那速度苦遥看得都目瞪口呆。
说书人嘟囔一声便开嗓讲起其他故事,声声嘶哑,但是略有一番豪情壮志,只是在外人耳中听来不过是瞎扯罢了。
苦遥听够了故事去桥洞里找甜遥,却发现人已不在,连包袱都不见了。
“诶?包袱呢!”苦遥哀叹一声,他跑下来到处找,几乎是崩溃地喊出来。
“你哭甚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甜遥甚是不解,他背上背着包袱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苦遥一转头就看见那包袱还在,打了个嗝,“嗝——你去哪了?我还以为我将卷轴弄丢了,师姐肯定会生气的。”
甜遥:“……”
“出去吃了点饭,给你带的,快些吃,咱们将这东西给师姐处理。”甜遥还是比苦遥有理智的多,他将手上热腾腾的包子递给苦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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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粤,你知道隔壁婶子的夫君找过我多少次了吗?”赵浮手里拿出一块抹布,她将桌台擦了擦,然后想拿出去洗洗,程粤连忙拿过来,笑得讨好,“不用不用,我来我来。”
赵浮翻了个白眼,气不打一处来,嗓音略略提高一些,“你晓得了吗?”
程粤无奈地吐口气,然后洗好抹布凑到赵浮身边,“那老男人整日找你作甚?莫不是见你找了个男人心里不自在?这杀千刀的!”
“……”
“你能不能正常一些,你找隔壁婶子说话,耽误了人家开门做生意。”赵浮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嫌弃地看了一眼程粤,他最近变得莫名奇妙,总是疑神疑鬼,但是细细看来,又好像只是在帅猴逗她开心。
程粤正色道:“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过去。”
赵浮扶额,她真的想把程粤脑子里的水甩出来,她的过去有什么好了解的,况且不问她,去问隔壁的婶子是个什么意思啊。
“我的过去……程大人,光靠椿香阁里的内线得到的消息不必隔壁婶子的少。”赵浮心里隐隐有些想法,程粤这是在以他的方式告诉她,他是真的想要与她在一起。
虽然这个说法略为奇怪,但是好像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性。
程粤高高挺起的肩膀耸下来,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那模样看着是有些可怜兮兮。她突然就看见程粤眼底的乌青,她也知道这两天程粤没睡好。
自从那天她亲了他的下巴之后,程粤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先是变得沉默寡言,后是油嘴滑舌,不知为什么,这些举动在赵浮看来甚是孩子气,还很好笑。
赵浮叹了一口气,她过去走过去轻轻环住程粤,她的头只能到程粤的下巴,这个样子看着程粤处于压制地位,其实程粤已经不知所措到要推开她。
“这这这这……抹布,脏。”
赵浮抬眼看了他一眼,笑得无奈,“程大人如今变得不像程大人了,看着像是我的跟班了。”
程粤抿嘴,他垂下眼看着似乎很委屈,“我不懂怎么和女郎相处,若是以前还觉得自在些,不知为何反倒是更加不自在了。”
“……” 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