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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绿莹是在强行终止对话，赛西没有再继续下去，四根机械触手纷纷缩回体内。
“台式电脑每小时十块，游戏头盔每小时五十块，游戏头盔超过五小时必须使用维生仓，维生仓另每小时收费三十，请问你们要什么？”
“两套游戏头盔，顺便开一个双人包间在这里过夜。”绿莹爽快地说道。
在交易方面的谈话上绿莹倒是特别熟练……幻月不禁在心里感慨。
等等！！
幻月发现绿莹的话里有点不对劲：“等等，过夜？现在才中午啊！”
“有什么关系，启动资金不是够用吗？”
“那不是钱的问题啊……”
“走了。”
幻月的哀嚎没有半点用处。在赛西老板的带领下，路过一个安静得有些可怕的台式机区域后，两人进入了包间。
“有事可以用那台电话找我，放心，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披着黑斗篷的奇怪少女最后说道。
“知道了，你去忙吧。”绿莹冷冷地挥手道别，关上了房门。
电话？
幻月透去目光，看见了一部样式古朴，雕刻着亭台楼阁的……座机？？
为什么一部塑料外壳的座机要做得像汉白玉雕塑一样啊！
在绿莹转过头的瞬间，冷漠的表情变得舒缓。
细细打量除了两口大棺材与一个大屏幕外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纯净的绿色双眸里满是艰难的目光。
说出这一句话：“幻月，问题严重了。”
没有注意到绿莹，幻月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绿莹疑惑地挠了挠头，“黑斗篷虽然不怎么美观但至少能看吧。”
“小月没对黑斗篷产生心理阴影，蔓箐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维生仓只是为了以防玩过头把自己饿死渴死，这不是上次光明之眼把我关押的东西。”
“小月不是对维生仓的形状感觉残念，小月自己都觉得奇怪，小月居然对棺材有好感……”
绿莹看着愈加精神萎靡的幻月，不解地问道：“那你要为什么叹气？”
“还是觉得来网吧这种地方不太好……单纯对‘网吧’本身反感……”
“幻月，你真不是穿越者吗？听说异世界来的人会对网吧很抵触。”
小月，究竟忘记了什么记忆？
呆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幻月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绿莹，再一次叹了口气。
在幻月思索中，绿莹走向了其中一口维生仓，拿起一个游戏头盔：“那我先上线了。”
“等一下，绿莹！”幻月急忙挡在绿莹面前。
“刚刚你为什么要打断？阴影龙鳞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突然变得那么奇怪？”
绿莹将鬓发别在耳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没有发现吗？塞西，是一个初心者。”
“初心者？”幻月疑惑地挠了挠头。
才反应过来，绿莹说的是自由者。
自由者、初心者、异能者、觉醒者……因为习惯不同，有很多不同的称呼，但都是指的同一类人
——拥有幻技的幻灵兽。
是否拥有幻技是对一只幻灵兽强大与否的直接判断，虽然魔法和科技都能做到和幻技类似的效果，但可以无限修改，无限成长，无需冷却瞬发，等诸多优势的幻技根本不是普通的魔法与科技能比的。
而拥有幻技的幻灵兽——自由者，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是翘楚中的翘楚。
“初心者又怎么了？”想了想，幻月还是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刚刚赛西不是都给你说了吗？阴影龙鳞、光明之眼、僵王……25号那天，光明之眼与僵王联合入侵这个地方。那一天，恰好也是我们决战的时候。”
幻月惊出一身冷汗：“你，你是说……光明之眼的计划……之前小月经历的事只是光明之眼整个计划的一部分？”
绿莹：“情况更糟。”
“其实我怀疑亘古树海内的整场事件全都是幌子，都是光明之眼为吸引住木之精灵王的注意做的，单纯给亘古树海之外真正的目标做掩护。”
幻月：“光明之眼到底是为了什么？”
绿莹从牙缝里吐出一个词语：“阴影龙鳞。”
“阴影龙鳞……”幻月下意识重复道。
绿莹转身向前走了两步，措了措辞：
“你应该知道生命庆典的原理是连接现实与冥界，把地狱里的灵魂重新变成蛋，然后分散向整个世界吧。”
“嗯，这个小月知道……”幻月点了点头。
在亘古树海内，这句话幻月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已经了然于心。
“这些生命庆典的细节，都是蔓箐大人告诉我的。”
“生命庆典分为三个步骤，一是联通两界，二是赋予灵魂以物质的躯体，三是传输向全世界。光明之眼之前的计划就是在第三个步骤上使跘子。”
“而第一个步骤，联通两界是生与死的沟通，那是两大法则的碰撞，是凡人无法触及的领域。”
“死方面冥界里有死神和暗之精灵王，但生方面仅仅只有木之精灵王，树神的缺失导致木之精灵王承受的压力巨大。所以，只能使用神器辅助。”
幻月大吃一惊：“阴影龙鳞就是……”
“神器。”绿莹毫不犹豫地证实了幻月的猜测，“阴影龙鳞是144神兽里已经陨落的黑暗之神古亚的鳞片。”
“它能自由往返于冥界和现实，所以阴影龙鳞一直是每次生命庆典最重要的道具。但因为扭曲空间的特性，即使是树联网规则都无法传送它本身，于是每次阴影龙鳞都是由专人从天使之墙护送到亘古树海的。”
“但现在，它不见了……”
顿时，幻月感到就像有一团光在脑子里炸开。
光明之眼的计划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关闭通道的行为并不仅只是为树海内的行动，更是为树海外的进攻打掩护。
建立传送法阵偷走所有蛋虽然听起来疯狂，但万一成功了那对于组织的发展有着巨大的作用。但这么大的事情木之精灵王绝对不可能完全不察觉。
所以，偷蛋真的只是个幌子，但同时也是一个阳谋，即使木之精灵王明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跳进去。
甚至，激活绿莹让她失控也是为了进一步套住木之精灵王，掩护为阴影龙鳞的抢夺。
经历大灾变的三域至今没有恢复元气，七阶与八阶的强者出现了很大的断代，至少在这范围内木之精灵王是唯一能对计划产生威胁的个体。
只要能把木之精灵王支开，那不就……
幻月明白——问题真的大条了。
在亘古树海里，打得死去活来的战斗，那场事件居然还没有结束，之前经历的一切根本是这一更大计划的一部分。
往更深层次思考一下。
阴影龙鳞是神器，力量强大但是烫手山芋，偷这种东西的概念和在人类世界把蒙娜丽莎的原稿偷走差不多，虽然是好东西，但得到不会给人半点好处。
光明之眼不可能单纯为了更强的力量去夺取阴影龙鳞。
结合在亘古树海的时候，红兔说的光明之眼最近一直在收集神性物品的描述来看……这趟浑水越看越深不见底啊。
想清楚背后的弯弯绕，幻月疑惑道：“所以……那和打断对话有什么关系？”
“赛西她是自由者，而且还是抵挡了25号那次入侵的自由者，看她和你熟络的样子你还不明白吗！”
绿莹的脸色变得极度可怕：“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网吧，是冒险者聚集的地方！”
“你再说下去十有八九对方就会给你发布委托，我实在不想再去趟浑水了啊……”
幻月发现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打湿。
甜甜的嗓音充满弱气地说道：“所以小月才不想来网吧啊……”
来网吧是为了收集情报，现在情报是收集到了，结果……幻月觉得这些事还是不知道更好。
能怂尽量怂，这种事最好别参与。
绿莹以手扶额：“之前在亘古树海里还有一群外援帮忙，现在我们就只有一个三阶一个二阶，不能再混进这种大事了。”
晓光：“还有我，一阶！”
“差点忘了还有晓光……幻月，我们上线吧！”说着，绿莹径直向一个维生仓走去，轻轻一翻钻了进去。
“等一下！”在绿莹关上盖子之前，幻月拦住了她。
指着自己头顶上的晓光说道：“晓光怎么办？”
“对哦，没有人形没法登录……”绿莹重新从培养仓里钻出来。
一根枝条在绿莹头顶生长出，弯曲成一个大大的问号。
少女思考中。
少女思考完成。
头顶的问号变成感叹号，飞速缩回绿莹体内。幻月简直怀疑绿莹下次会不会变出一个进度条来。
“有了！”
在幻月和晓光疑惑的目光里，绿莹看了看房间的大屏幕，拿起之前塞西说的电话。
“赛西，开电视要额外收费吗？”
“嗯？要声控的，不要遥控器。”
“已经算在包间的费用里了？不过要自己支付灵力？那就好。”
说完，绿莹放下那雕刻极度华丽的座机：“晓光去看电视吧，我去把灵力充满。”
晓光：“幻月大人，电视到底是什么？”
幻月：“一种很好看的东西？” 幻灵兽三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