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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棠蹦跶到主楼找唐辞,将那本秘籍还给他,意思是她练完了。唐辞也心领神会,只是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的好,遂又庆幸是武市先发现了她,不然这样的人若是进了黑市,将来便是武市的一大敌手。
他还有一个贪心的想法:“若棠,不如我收你为义妹,传你唐家绝学如何?”
若棠笑得皎洁:“我不是早就唤你为哥哥了吗?”
唐辞笑着抚了抚她的头,他收她当义妹,便是要她成为武市之人。虽然也有些感情在,但大概是将她当做自己亲妹妹的替代品了。这三天下来她只喝水,一粒米都未沾,唐辞提醒她表现得正常一些,毕竟在别人眼里,她是个没有天赋的凡人。
若棠又问道:“我爹爹还没回来吗?”
唐辞道:“应该这两日就回来了,怎么,想他了?”
若棠瘪嘴道:“那是,谁能不想自己的爹爹?”
倒是个有孝心的,不知道她如果知道他不是她的亲爹,会作何感想。果然,李家就来人了,却是着急忙慌的赶来。
李叔见了她就老泪纵横:“小姐,快回去看看大爷吧!他,他快不行了。”
若棠愉悦的心情如遭雷劈,不问原由冲出门去,李叔驾着马车带若棠行了一刻钟。她恨不得飞过去,疾步如风奔进屋里,两旁跪了满地的丫鬟。李凛夫妻立在榻旁,若棠跪在李淳床前,憋了一路的眼泪才止不住的滚落。
李淳便是撑着这一口气,只为见她最后一面,拉着她的手虚弱道:“棠儿别哭,生死有命,以后一个人,也要好好活得开开心心。爹,就死也瞑目了。”
只为与她说这最后一句,便失去生息,若棠泣不成声,哭晕在床前被丫鬟带回房中休息。再醒来时大概是次日正午了,她跑到正厅,只见府里四处白绫飘飘,李淳已被换上寿衣。来祭拜的宾客见她红着眼出来,失神的站在堂前,最终无声的跪在了灵前。
她站在那儿时查看了李淳露出的指甲,黑色的,加上昨晚他吐在枕上的黑血,必定是中毒身亡。而李凛夫妻却对外宣称是病逝,外人也见不着李淳的尸体,她一定要冷静,即使如今报不了仇,也要先知道事情原由。
暗香不见踪影,若棠跪了一个时辰,突然起身在院子里乱窜,丫鬟们都以为她是疯了。其实他先找了李叔,这个跟了父亲半辈子的管家,如今居然被撤职了。从李叔那儿得知还有一个活着回来的护卫,是李淳请的散修,昨夜竟被扔在柴房,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若棠找了几个柴房不见人影,她从小眼力过人,即使昏暗的柴房她也能看清每个角落。最终在南院柴房,看到柴火下的一丝血迹。她刨开那处的柴火见一片底衣白布块,白布上鲜血绘出一副小图案,不过这看着不像完整的图。
不一会儿便有人找来,她赶忙将布条塞进里衣,来人是李凛之妻汪秋萍。她带来的丫鬟直接押着她回了前厅,汪秋萍面色不善,若棠以为她大抵不过是想要李家家业。她说出了李若棠不是李家血脉的事,还说是她害死了李淳,在她昨日穿的衣物了找到一根毒针。
若棠百口难辨,她选择了看这些人一唱一和,很快她被官府带走。只有王昊怒发冲冠:“你们就凭一根毒针,就断定一个八岁的小丫头,毒杀养父!李兄尸骨未寒,你们怎么做得出啊!”
汪秋萍不以为然道:“是非自有官府审判,我们可没说一定是她。”
官府的人取了李淳身体里的毒血,一验真和那针上的毒一样,唐辞自然也关注着她的消息。
吩咐道:“拿着我的令牌去官府,就说我和李淳有些交情,让他们务必要还李小姐清白!”
这官家难保有被买通要害她的人,他这般暗中出面,便无人敢伤她性命。不过,刑罚怕是免不了的。她被关在牢里三天三夜,出来时遍体鳞伤被扔在牢外,唐辞忙去抱上马车。
为她诊脉一番,发现她虽然精神有些恍惚,但身体并不虚弱,许是因为修炼了的缘故。
若棠上了马车,目光骇人道:“我爹爹下葬了吗?”
唐辞道:“今日午时出殡,你要过去吗?”
若棠不语,他吩咐顾修驾车往李府赶去,众人已经起灵却被她拦住。她现在的模样如同横死的行尸,吓得众人胆寒。
暗香见了忙冲上去喊:“姐姐!你怎么了?”
却被丫鬟抓住带回屋里,汪秋萍凶道:“哪里来的野人,给我打走,别挡了大爷出殡!”
若棠吼道:“谁敢动一下试试!我可以脱离李家,但我有条件!”
汪秋萍缓和态度道:“什么条件?”
若棠道:“让我送爹爹下葬后,我自愿与李家断绝关系!还有,我要带李叔走。”
汪秋萍松了口气道:“好,我答应。”
若棠上前接过灵位,所过之处纸铜钱满天飞,行了一个时辰才到郊外选好的坟地。若棠跪在一旁,看着李淳的棺椁一点点被掩埋,她抱着排位不肯松手。
汪秋萍道:“她要就送给她抱着好了!”
众人一哄而散,王磊和晚萤要扶她起来,她不肯。王昊只能叮嘱几句:“贤侄女莫要伤心过度了,若不嫌弃可到我王家来,我王家添双筷子的事儿,千万别客气。”
楚云飞也道:“我楚家无女,小棠儿也可来我楚家,随时欢迎。”
事到如今,张家倒默不作声,连逢场作戏的耐心都没有了。若棠淡淡道:“两位叔伯的好意棠儿心领了,我没事,你们也先回去吧。”
他们叹了口气走了,让她自己待会儿也好,唐辞在暗处一直看着她。待人走光,她才痛哭起来,天色也黑了下来,很快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掩盖了她的哭声。没一会儿她就倒在了雨中,唐辞一跃而起落在她身旁,取出披风将她盖住,抱起飞回唐府去了。 风华若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