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帮就算了,真是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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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不帮就算了,真是小气
这夜的风暖意融融,漠王府笑声阵阵,皇宫之中则灯火通明,人群络绎不绝。
不久就是皇帝的寿宴,娴贵妃特地请来了池国最为有名的戏班——归鸿园。一众戏子是今日才到京城的,均被安顿在了下房。脱去水袖霓裳之后,他们的身份比寻常宫人还要低微。
月光下,有道身影悄悄窜了出来,躲过一队队巡逻的羽林卫,翻过高墙,来到太医院中。
沿着墙角没走多远,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太监尖声尖气的呵斥:“站住,你是何人?”
那人转过身,低垂着头,从袖中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这位公公,我贵妃娘娘身边的小福子,奉娘娘之命来找徐太医的,还请公公通报一声。”
那太监见他确是穿着太监的衣裳,半信半疑地接过银两,放在手中掂了掂:“你叫小福子?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生呢?”
“小的刚进宫不久,今后还望公公多多提点。”那人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笑得愈发恭敬。
“既然是来找徐太医的,那就跟我来吧。”太监收起银两,又多打量了他几眼。
“谢公公,谢公公……”那人点头不迭。
二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御药房,那太监朝里指了指:“徐太医正在替皇上配药,你进去就是了。”
“公公,小的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望公公能与小的一同进去。”那人嘿嘿一笑,再次将手伸到袖中。
那太监颇为自得地等着银两再次上门,怎料这次被掏出的竟不是银两,而是一把银光闪烁的匕首。
匕首转瞬就抵在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吓得他汗如浆出:“这……这里可是太医院,你想干什么?”
“识相的就把嘴闭紧。”那人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眸中凶光攒动,压低声音喝道,“快叩门!”
太监颤着手叩响了御药房的门,没叩几下,里头就响起一个声音:“是谁?”
“我……我是许公公啊徐太医……”太监硬着头皮开了口。
话音落下不久,门嘎吱一声开了,在黑暗中犹如一张巨口,转瞬就将二人吞没……
三更刚过,不知何处传来三声鹧鸪叫。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唐诗若眼皮微微一动,眸中渗出一抹阴寒如冰的笑意。
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有人低声问:“太子妃?”
“是本宫。”唐诗若从床上坐起了身,身形削瘦如一具白骨。
门被打开了,那人从怀中掏出火石,咔嚓点燃。
微弱的火光一闪即逝,衬得唐诗若形同鬼魅:“你总算来了。”
确信眼前这人是唐诗若无疑,那人才警惕地收起火石,将原本藏在袖中的匕首插入了鞘中:“卉珍良媂要在下前来问一句,太子妃究竟有何吩咐?”
唐诗若吃吃笑出了声:“想不到她居然真会派人前来。”
“你留下了那样一张字条,她怎敢不派人前来?”那人道。
“她倒是学聪明了,知道如何花重金请你这样的刺客了。”唐诗若眯着双眼,眸光如蛇,借着窗外若有若无的月光,细细打量这人。
“我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太子妃还是有话快说的好。”那人催促。
唐诗若不怒反笑,虽形同枯槁,两眼却泛着精光:“有件事,本宫要托你告诉卉珍。前阵子本宫写了一封信,存在了一个宫人手里。一旦寿宴上的计划出了什么差错,信中内容只怕就会被公之于众,到时太子得知真相,面色想必会十分有趣……”
“说完了?”那人问。
唐诗若点了点头,下巴尖尖如针:“本宫说完了,你退下吧。”
那人脚步无声地离去,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她……她真是这么说的?”东宫中,卉珍脸色煞白地瘫坐在美人榻上,吓得连目光都涣散了几分。
“没错,一字不差。”门旁站着一个黑衣人,乍一看好似一道影子,叫人极难察觉,“那万福寿字图如何了?”
“已……已绣好了。”卉珍指了指桌上的一幅刺绣,声音不由自主颤了颤。
“我的报酬呢?”那人又问。
卉珍从床下抱出一个红木小匣,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却不敢上前递给他:“这……这就是余下的一半酬劳。”
话音未落,手中忽的一空,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一看,四下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她陡然瘫软在美人榻上,浑身冷汗淋漓,仿佛一尾涸辙之鱼……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端着热气腾腾的燕窝叩门而入:“主子,这是厨房刚炖好的血燕。”
卉珍极力抑制心头慌乱:“我不吃,你先下去吧。”
丫鬟抬起头,瞧见她额上汗珠晶莹,不由吃了一惊:“主子,你这是怎么了,要不……奴婢叫大夫来瞧瞧?”
“不必了。”卉珍端起茶盏,想要抿口茶水定定心神,手心却腻滑如蛇,险些将茶水洒了满桌。
那丫鬟见状愈发急了:“可……可是主子你……”
“没有可是!”卉珍狠狠剜了她一眼,“快给我退下,听见没有?”
“是……”那丫鬟这才不敢作声了,飞快地放下燕窝退出了房间。
一阵夜风袭来,吹得桌上的烛火幽幽闪动,房中一切顿时变得影影绰绰。
卉珍拿出帕子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猛地将那茶盏惯在了地上,又不解恨地取下发髻中的一支珠钗,本想扎在那鲜红刺目的寿字图上,却手腕一偏,斜斜刺向梨木桌的桌脚,一行贝齿几乎要将惨白的唇咬出血来:“唐诗若,你这个毒妇,不得好死!”
打更声从街头传到巷尾,这一夜好生宁静,宁静得有些异乎寻常……
萧柠函在漠王府住了一夜,用过早膳,正在亭中百无聊赖地走着,忽然迎面来了一个人。
那人手中端着一盘棋,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眼窝深邃,衬得双目好似两道极暗的阴影,正是昨日已领教过她口舌的越国三皇子。
萧柠函虽说见过越国三皇子一面,却不知他究竟是何身份,细细一想,不免有些好奇。
说是侍卫,这人的衣着未免太华贵了些,说是王爷,又实在没有哪个王爷相貌如他一般……
错身之际,她忍不住问出了声:“你是谁?”
三皇子一怔,面露几分古怪:“你竟不知我是谁?”
“你不也不知我是谁?”萧柠函漫不经心地回敬。
“我叫梁觉暮。”三皇子道。
“觉?春眠不觉晓的觉?”萧柠函皱了皱鼻子,“真是古怪,谁会取这种名字?”
三皇子又是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的名字取得古怪:“不是‘春眠不觉晓’,而是‘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取自《听蜀僧濬弹琴》。”
萧柠函看着他面色和煦的样子,不知为何总有些恶向胆边生:“哦?那此时我是不是该接这诗的下一句?”
与唐妙筠久别重逢虽然可喜,但小白还不知所踪,她哪来的闲情逸致与旁人吟诗作对?
闻言,三皇子眼底已是有了几分笑意:“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客心洗流水,馀响入霜钟。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姑娘,这诗没有下一句。”
萧柠函本要出言嘲讽,看着他人畜无害的模样,却鬼使神差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哼了一声道:“我才疏学浅,从未听过什么《听蜀僧濬弹琴》。”
“名门闺秀不识诗词,这倒是件奇事。”三皇子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一眼,“我曾经去过褐山州,听姑娘的口音,像是褐山州人士。”
“那又如何?”萧柠函皱了皱眉。
爷爷被贬黜到褐山州一事,一直是她心头大忌。
三皇子却不知自己说错了话:“听闻褐山州多杨花,新年鸟声千种啭,二月杨花落满飞。放眼望去如雾如雪,不知是否真是如此。”
见他没有恶意,萧柠函的面色不由缓了缓:“杨花就是杨花呗,白白的像棉絮,随风钻进鼻子里,叫人直想打喷嚏……说起来,你这人文绉绉的,倒有些像李小白,她也是这般出口是诗、闭口是词的,旁人有时被她骂了,好半天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三皇子眼底笑意渐深:“我身旁不乏出口是诗、闭口是词的女子,倒是伶牙俐齿、能与我谈天说地的颇为少见。”
萧柠函眼珠一转,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梁觉暮,不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从未被人直呼其名过的三皇子,一时间险些没回过神来。
“我越看越觉得,你比那小白心仪的那个书呆子要好上千倍百倍,偏偏那个书呆子还对小白爱答不理,若你能与小白见上一面……”萧柠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往下说。
三皇子神色一愣,此言此语分明是在夸赞他,且是想要撮合他和那位名叫李小白的女子,只是不知为何,他心中没有半点喜意,也不知是不是离家甚远,竟觉这池国的阵阵微风颇叫人怅然若失……
见他良久没有说话,萧柠函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沮丧:“得得得,不帮就算了,真是小气……”
言语间,一个丫鬟从回廊中走了过来:“萧姑娘,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萧柠函点了点头,兀自哼了一声,抬脚随那丫鬟去了。
看着她消失在回廊转角处的背影,三皇子放下一直拿在手中的棋盘,再也无心破解棋盘上的残局……
风起,桃花落,四周的一切变得空灵而萧索…… 萌宝休父:王爷爹爹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