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他还有这般心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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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他还有这般心善的时候
“可惜不能让陈涛也住到这别院来。”唐妙筠道。
别院的人一旦多了,便容易引人耳目,让唐一空有所察觉,故而让陈涛教南儿念书识字一事,恐怕要等上一阵了。
李小白点了点头,想到的却不是这一层:“若不是顾忌着男女授受不亲,别说陈涛,就是林辰逸那个八王爷,也会吵着嚷着要来别院。”
如今漠王这座冷面冰山已然回来了,谁还愿意呆在那漠王府中?还是同妙筠一起悠然自在些……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看着墙头那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唐妙筠微微眯了眯双目。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李小白不由有些瞠目。
只见一人正蹑手蹑脚地从墙头往下爬,背上背着一个行囊,从身形来看,显然是林辰逸无疑,动作偷偷摸摸,如小贼一般,愣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轻轻落地,他拍了拍衣上的尘土,似是舒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迎面而来的两道目光,先是愣了愣,而后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小嫂子,小白姑娘,林南,你们都在啊?”
“废话,若不是知道我们都在,你怎会悄悄地跑来?”李小白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小爷我这不是关心你们的安危,所以过来瞧瞧吗?”林辰逸露出一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神色,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嘴角歪歪,“这是宁湖楼的烤鹅,我特地给林南带来的。”
“骗人,”林南白了他一眼,“这分明是给秋寒姑姑买的,我从来不吃油腻的东西。”
再次被戳穿的林辰逸,面上闪过一丝古怪:“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像我三哥了,连胃口都一模一样。”
“说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唐妙筠不客气道。
林辰逸这段日子似乎一直住在漠王府中,既是如此,定已知道了她与林苍漠之间生了间隙,故而十有八九是来和稀泥的。
什么烤鹅不烤鹅?他看着南儿长大,难不成连南儿的喜好都记不清?
若她没有猜错,这只烤鹅,应当只是个引子而已……
“我说小嫂子,我三哥好难得才回京一次,你居然这般不经思量就将林南给带了出来,未免有些……太绝情了吧?”林辰逸咳了一声道。
绝情?
林苍漠三番两次因公因私离她而去,到头来,竟成了她绝情?
唐妙筠唇边噙起一丝嘲讽:“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了吧。”
但林辰逸并未说下去,而是自顾自地取下行囊,往外掏着东西:“除了烤鹅,旁的东西都是三哥叫我带来的,近来天气极闷,易得暑热,这是几包凉茶,每包可煎三次。还有这冰糖葫芦和三字经,是给南儿的,三字经我反正是背不齐,小白姑娘应该能教南儿……”
待包裹被掏得差不多了,他又从袖中取出三把小巧玲珑的匕首:“如今宫中大乱,有改朝换代之势,既是改朝换代,难免不会殃及百姓,这匕首你们一人一把,留着以防万一。”
“说完了?”唐妙筠挑眉问。
她还从未见林辰逸有过这般罗嗦的时候,数日不见,他好似终于长大了些,不再如先前那般顽劣了。
林辰逸点点头放下包裹,滑稽地拱起了手:“小嫂子,我先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着,壁虎般翻过墙去,不过这次似乎不甚顺利,只听见墙那头传来“哎哟”一声,也不知是摔了个平沙落雁,还是来了个四脚朝地。
“想不到林苍漠这般有心。”唐妙筠撇了撇嘴。
看着堆积如小山的什物,李小白面上闪过细微的疑惑。
她忽然有些想不明白,妙筠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眼见天边红日西沉,唐妙筠摸了摸南儿的脸颊,淡淡道:“我先去皇宫一趟。”
“你要去皇宫?”李小白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她的心思,“你想将两个孩子从林御史、王太师手中救出来?”
“我的孩子,怎能作为人质?那贺千杯只怕是嫌活得太长了。”唐妙筠眸光一阵冷然。
“可没了两个孩子,那养心殿如何能够守住?”李小白面露忧色。
唐妙筠摇了摇头:“何必守住养心殿,让唐一空攻进去也并无不可。”
皇宫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与一座城池想必,不过区区弹丸之地,到时,林苍漠大可带兵将整座皇宫团团围住,如此一来,养心殿中的唐一空,便成了瓮中之鳖……
即便唐一空拿皇帝的性命相要挟又有何妨?
皇帝屡次派人刺杀林苍漠,这笔账早该算算了,也只有林苍漠那个重情重义的人,才会让他存活至今,换做是旁人,他如今哪还有命?
“南儿,你要听小白姑姑的话,不可四处乱跑,娘去去就来。”唐妙筠蹲下身,看着南儿小小的脸颊。
南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稚嫩的眉宇间隐约有一抹担忧:“娘,你一定要快去快回,不要骗南儿……”
“好,娘不骗南儿,我们拉勾。”唐妙筠牵牵嘴角,伸出小指。
南儿也伸出了手,奶声奶气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过了勾,唐妙筠捏捏南儿的鼻子,站起身来,朝外头走去。
出漠王府时,她就已易了容,如今行在京城之中,大可不必躲躲藏藏,毕竟除了姬煞、姬古,旁人都识不破她脸上的猫腻。
皇宫四周守卫森严,尽都是唐一空的人,隐约听得见有人在议论,似乎是说唐一空已等得十分不耐,宁可让曾孙、曾孙女死在皇宫之中,也不愿放弃这唾手可得的皇位。
听起来,这倒像是唐一空一贯的作风。
借着微暗的天色,唐妙筠躲过层层守卫,来到那养心殿中。
殿内一片沉寂,没有半点灯火,乍一看仿佛空了许久。
仔细一瞧,暗处却是躲藏了不少侍卫,正警惕地盯着四周,唐妙筠双足刚刚触地,就有数十把长刀一齐砍来,寒光闪烁,刺人眼目,杀气凛冽得出奇。
“慢着,是漠王妃!”一个声音喝道。
长刀一齐定住,而后纷纷缩回了黑暗中,仿佛根本未曾出现过。
好厉害的身手!
唐妙筠眉头不由微蹙,殿内的绝顶高手如此之多,也难怪唐一空不敢轻举妄动。在这种情形下,强攻养心殿乃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之策。
毕竟北军并不忠于唐一空,而只忠于镇北大将军,若派北军的人马前来攻殿,难免不会令人悱恻。如今,谁人都知唐一空私自豢养了不少暗卫,却让北军来做这等十有八九要送命的事,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而派暗卫前来攻殿,又颇为不值。
凰族暗卫虽然个个身怀绝技,但数量不多,死一人便少一人。再者说,唐一空疑心甚重,防人如防贼,哪怕对至亲之人都心存提防,又怎会轻易向这镇北大将军暴露底牌?
况且镇北大将军已死,继任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他更是不会轻易信任……
如此一来,事情倒是陷入了僵局。
可凭唐一空雷厉风行的性子,怎会再犹豫下去?
能拖到如今,已是十分令人匪夷所思,想必不多时,就会不顾一切地对养心殿动手了……
“漠王妃,别来无恙啊。”一人走了过来,身上是件月白长衫,手中挥着一把折扇,可谓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只是眼底的那一抹玩味,总令人忍不住想起“纨绔”二字。
“贺千杯。”唐妙筠眉梢微挑,“你将我的孩子抓到这养心殿来,究竟是何居心?”
“不过是想助你和漠王一臂之力罢了,”贺千杯轻挥折扇,面色不惊,“你若是来谢我的,大可不必,养心殿形势危急,我劝你你还是趁早离去的好。”
“有一事你似乎弄错了。你助的是漠王,并不是我。”唐妙筠纠正道。
贺千杯眸光微动,听出了她话中的古怪:“不管你与漠王之间无论发生了何事,都是你们的家事,如今天下如此之乱,请恕我实在无暇顾及。”
“若我没有记错,你之所以帮漠王的忙,无非是因为我或许能帮你找到水儿。”唐妙筠淡淡提醒。
“话是没错,可这次我来养心殿,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漠王有惊世之才,我向来敬重,眼下能为他尽一点绵薄之力,我又何乐而不为?”贺千杯继续笑道。
“这么说,你是不愿交出我的两个孩子了?”闻言,唐妙筠眸中多了一丝冷意。
“没错,”贺千杯并不打算掩饰,“事到如今,你我的进退已不仅关乎你孩子的性命,还关乎这养心殿成百上千名侍卫的性命,他们誓死跟随我,我绝不能将他们弃之不顾。此地一旦沦陷,以你我的身手,或许能逃出生天,他们却十有八九要尽数交代在此……”
一席话,听得唐妙筠啼笑皆非。
原本,她还以为贺千杯是担忧皇帝的安危,没想到竟是顾及这些侍卫的生死。
她早知此人不同寻常,只是不曾料到他还有这般心善的时候。 萌宝休父:王爷爹爹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