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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坐在床边细细检查,最终在发间闻到一抹麝香。
“发间有麝香,很淡,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沾染上了。”一语惊人。
“怎么会?”素玉失声。
“可能不是头发的问题,是发饰的问题,把今天容充仪佩戴的东西拿出来。”
“奴婢立马去拿。”
最终在一个金步摇镂空的铃铛里中找到了麝香小颗粒。
“皇上,就是这样子。”
“这簪子怎么会有麝香。”百里君泽接过簪子,质问素玉。
看到这个簪子,曹贵华暗道不好。
“奴婢不知道,这簪子,这簪子是曹贵华送的。”
“皇上,臣妾不知道啊,臣妾是冤枉的。”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你送给容充仪的簪子中有麝香。”百里君泽愤怒的将簪子摔到曹贵华面前。
“臣妾可以保证,送给容充仪簪子的时候簪子绝对没有麝香的,臣妾不知道怎么就有的。”她的意思是楚清妍自己做的目的就是想陷害她。
“曹贵华这话说的真有趣啊,簪子是容充仪自己戴的,她总不会害自己吧,再说了,她要是想陷害你,何必等到现在?”
“曹贵华娘娘,你为何要这么做,送给我家主子带有麝香的香囊,主子都没有说,为何您还在簪子上做手脚呢?”素玉哭着说。
“香囊?”
“一派胡言,我哪里送过容充仪香囊。”最后说的越来越心虚。
曹贵人跪下请罪:“皇上恕罪,嫔妾是替曹贵华送过一个香囊,那香囊也含有麝香,极易使人滑胎,容充仪为人极好,嫔妾不忍心,可以告诉了她里面的东西,还请皇上恕罪。”
百里君泽面色如同覆上薄冰:“毒妇。”
“皇上,您不能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言哪。”曹贵华落泪,端的是楚楚可怜。
百里君泽知道,即便拿出麝香,单凭曹贵人和容充仪奴婢的片面之言,不能证明这个没有麝香的香囊,就是曹贵华送的。
百里君泽敲着椅柄,道:“先将曹贵华禁闭,这件事情朕要亲自查清楚。”
百里君泽的插手,使曹贵华的面色一片灰白。
曹贵人握紧拳头,如果这次顺利的话,曹贵华没有翻身之地了,但是姨娘肯定会遭受正室的为难,不过父亲是唯利是图之人,只要将事情告诉他,不过以后她必须在宫里有一席之地,那个人她选定了,就是容充仪。
“皇上。”曹贵华喃喃。
百里君泽没理她,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抬头望向一众嫔妃,原本好一点的心情又被破坏了。
这一室姹紫嫣红的是怎么回事?这一张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是怎么回事?妍儿失了孩子,这些人却一个个劲儿想着勾,引他。
“你们都给朕滚,容充仪小产,你们还穿的这么鲜艳,全无半点怜悯之心,都给朕滚。”百里君泽怒吼。
百里君泽这一吼,连皇后都吓到了,被百里君泽这么一吼,在室内的妃嫔散了大半,室内只剩皇后,贤妃,庄妃,欣昭容,乐婕妤,还有曹贵人。
百里君泽见乐婕妤还不走,气不打一出来:“乐婕妤,你还不走,这里有麝香,你也想小产吗?”
“皇上恕罪,嫔妾立马离开。”匆匆行了一礼,离开了。
“梓潼,你们也都散了吧。”
“是,皇上也莫要伤心,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臣妾告退。”
室内的人都退了,百里君泽有坐在椅子上,看着内室,一种无力感充斥心头,想发泄,又找不到出口。
最终百里君泽叹了一口气,起身,只留了一句:“容充仪醒的时候叫朕。
……
楚清妍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茫的看着周围。
“主子,你醒了,快去通知皇上。”素玉很高兴。
“发生了什么事,我……”楚清妍摸了摸小腹,刚刚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小腹,难道……
“主子,孩子还会有的,您不要太伤心了。”
“孩子,孩子。”楚清妍的泪就这么落下来。
“主子,你现在得先养好身子,这才是最重要的。”素玉有些不忍。
楚清妍像是没听到似的:“为什么,为什么……”
“主子。”青竹叫道:“该喝药了。”
楚清妍没说话,愣愣看着床顶,仿佛入定一般。
“皇上驾到。”
百里君泽连忙走进去,里面的血腥味已经散了,看着楚清妍愣愣躺在床上。
楚清妍对他的到来仿若无所察觉。
“妍儿。”百里君泽坐到床头,看着她苍白的面孔,有些心疼。
看着桌上的药,一口未喝,百里君泽道:“再难过,也得把药喝了,来,坐起来。”
百里君泽扶着楚清妍,慢悠悠的坐起来,百里君泽拿起药碗,一勺一勺喂着楚清妍,楚清妍也没拒绝,一口一口喝着,只是神情木衲,喝药也是无意识的。
药喝完了,楚清妍丝毫不觉得苦。
这样子持续了五天,只要东西递到嘴边,她就会吃,似乎酸甜苦辣都无谓似的。楚清妍说的字屈指可数。
五天后,楚清妍好多了,不是那种木讷的神情,却也不见人了,连百里君泽都拒之门外,百里君泽碰了几次壁后也不来了,似乎恼了。
霁雅轩上上下下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如今这宫中人人都道,容充仪失子,伤心过度,连皇上也不见了,惹了皇上厌弃,以前人人都想巴结的霁雅轩,现在人人避之不及,但还是有二人一直过来探望楚清妍,欣昭容和曹贵人,虽然楚清妍未曾见两人,这两人还是隔三差五的过来。
“主子,欣昭容和曹贵人一齐来了。”
“我现在这么落魄,也难为他们来见我了,请她们进来吧。”
“是。”
两人一黄一绿进门,楚清妍刚要下床行礼,被欣昭容按住,道:“都这时候了,还讲这虚礼。”
曹贵人行了一礼,楚清妍也叫起来。
楚清妍脸色苍白,但唇已有血色:“这宫里人人避之不及,为何还来看我。”
“我才不想来看你呢,要不是翎儿叫我来看你,我才不想来呢。”欣昭容和以往一样,但语气轻柔的紧。
曹贵人吃惊的看着二人,容充仪竟然笑了。
底下的众人也很是吃惊,半个月了,主子终于笑了,这半个月以来主子第一次笑了,果然见欣昭容是对的。
“对了,这是人参和血燕,给你们容充仪补补身子。”
“谢欣昭容。”下人很是感恩。
“我没什么好东西送,这是我让玲珑做的阿胶丸,补气血的,最近容姐姐气血不足,多吃些是好的。”
“谢妹妹。”楚清妍收了,她知道,她为了查出麝香,竟不惜暴露玲珑的医术,这份情,她会记下的。
“你最近身子虚弱,多注意休息,还有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你还年轻,好好调养身子,孩子还会有的。”欣昭容小心宽慰。
“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心里始终过不去那个坎儿。”楚清妍苦笑。
欣昭容曹贵人两人对视一眼,曹贵人道:“容姐姐,你不振作起来怎么报仇,曹贵华和元贵,元采女还在呢,你不想亲自报仇吗。
楚清妍静默,欣昭容吃惊看向曹贵人,但也许这就是最有力的,最能让楚清妍振作起来。
她继续看着楚清妍,见她面庞有些松动,道:“阿妍,最近先别急着想这些,好好养好身子再想,不急,啊。”
楚清妍点头。
欣昭容道:“我们待的也够久了,就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
“好。”楚清妍虚弱一笑。
欣昭容走出霁雅轩的时候,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合适,也值得。”曹贵人也说。
欣昭容一笑:“可别害她。”
“我曹子静对天发誓,她只要不伤害我,我一定不会害她,且,忠于她,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很有觉悟。”欣昭容莞尔一笑,人生难有知己,楚清妍一人已足。
“妹妹要不要去映月宫坐坐。”欣昭容笑问。
“求之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此意尽在不言中。 重生后宫清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