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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宋大人生怕两人一个不小心再做出过激的动作,打了郎世聪不要紧,若是伤到了圣上就不得了了,赶紧示意几名侍卫向前就要来隔开她们,却见两人已经乖乖的退回到了原地。
唐关双手抱胸绷着一张脸立在那里像一尊魔神,而吴娘子已经‘气喘吁吁’的瘫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许久才缓过劲来。
另一边郎世聪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抬起头便要再次扮起委屈,朝着李宣方向拜了拜就又要告状。
却见李宣直接抓起公案上的惊堂木扔了出来,直直的就飞到了郎世聪的脑袋上。
郎世聪那厮也不敢躲避,硬生生接了那一木,整个人都被带的后仰,一个支撑不住便四脚朝天的摔到了地上。
脑袋与青色的大理石地面重重的接触,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也丝毫未敢吱声,更顾不得眼冒金星,速速的又爬了起来,乖乖的跪好。
他虽然排兵布阵的手法马马虎虎,但是当今圣上的脾气还是深知的,这个时候他正在气头上,最好的回应便是什么都不回应,不然只会惹来更重的惩罚。
可是唐关怎么会让他就挨这么一棒子就完事了。
明明是个将军,却没见过这么怂的,心里的除了仇视,鄙视更是不用说。
斜眼给郎世聪一个狠戾的眼刀子,转过脸便又挂上了哀怨,轻轻的叹了口气,对着大理寺宋大人说到:
“大人,早就料到了这狗贼不可能轻易认罪,不过还有别的人证!”
说完,便又对着堂外使了个眼色,随即便又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此人正是海棠府经历谷道玉。
谷道玉向前行礼拜过圣上,便呈上了一份衙门口供。
待小满公公接过口供递到李宣面前之后,谷道玉说到:“此乃几个月前,海棠府一桩投毒案的凶手王福满的口供。”
他话未说完,朱丞相便打断了他:“这个案件早就穿到京都了,可是和唐驰案又有什么关系?”
谷道玉突然被打断,倒是根本没有任何不悦,笑吟吟的等着朱丞相说完,又笑吟吟的越过他的问题,继续笑吟吟的说:
“这份口供是昨夜刚刚出来的,王福满在流放的途中被暗害,不过还好他命大,被路过的镖队救了,便跟着镖队一路乔装昨天夜里刚回到海棠府,直接就到了府衙报案。”
此话一出,大家便都明白了,肯定是这投毒一案另有隐情,王福满不满顶了罪还被暗杀,将背后得人供出来了。
唐关眸色如墨,所谓的镖队都是大胡子带人假扮的,当初朱千拓再次出现在海棠府找他晦气的之后,她专程去京都调查了一番。
不过这个朱千拓除了和同僚埋汰她土匪头子母夜叉之外,倒是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事情。
但是她无意间碰到了万国舅。
跟踪朱千拓的时候,她看着万都进了凤鸣楼,当时彭老将军和李隽都告诉她万都肯定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她出于谨慎便跟进了凤鸣楼。
但他上了三楼,守卫森严的很,有钱也不一定进得去,便在对面的茶楼等了半个时辰,又跟着他回了府。
晚饭的时候,万都和夫人在饭桌上一脸不悦的说:“晚上还要出去一趟。”
夫人便埋怨他:“好不容易休沐,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去办?”
万都当时脸色一沉,顿时便怒了:“还不是梁河县闯的祸!”
梁河县远在海棠府,而万都不仅是京兆尹,还是圣上嫡亲的舅舅,不免令人疑惑一个小小的梁河县什么时候需要京兆尹来关注了?
后来她便免不了的想到了王福满身上,王福满刚刚刚犯了事,而梁河县的知县现在是王福满的小舅子魏强。
魏强的这个七品小官竟然是打点了京都不少银子才得来的。
而王福满往护城河里投毒也并不是临时起意,有人在他被唐关算计之后便找上了他,撺掇他也算计回去。
那撺掇他的人便是曾经在他小舅子谋取官职的时候帮了大忙‘引荐了门路’的京都人士,人称‘京都金爷’。
这还不算什么,土地庙抓到的那个给梁国人当师爷‘指点江山’的八字胡,也是金爷的人。
不过金爷是谁,却还是个谜,似乎现在所有和金爷有过接触的人没见过金爷的样子,所有的命令、合作都是进行的非常隐秘,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见过金爷。
所以,土地庙之后的一段时间,她很长时间都消耗在了找金爷上,最终一无所获,却有人给唐关送了一封信,信上直接跟她说金爷便是一个叫李全的商人,是京都李记钱庄的老板。
有了目标搜集证据就简单多了。
很快,李宣宣了将王福满、阿克占、八字胡和金爷带上场,并命大理寺清了外面围观的百姓。
四个人上了堂便开始叫冤的叫冤,放狠话的放狠话,唐关嫌他们吵,直接撕了各自的衣角,塞了他们的嘴。
谷道玉倒是并不受影响,待四人跪到堂上,继续继续陈述:
“阿克占一行进入我炎国国境是据他说是他们将军摆脱一个叫王涛的守城司马,这王涛从小精通书法,最擅长的便是模仿别人的笔迹。”
“而且,王涛还有一位妹妹,在西境朗将军府中做二夫人,据说颇为受宠,他们的父亲,也曾经和镇国公一样,曾经是唐驰将军座下一名的副将。”
“名叫王良。”
郎世聪听到‘王良’二字,眼睛滴溜转了几转,直接跪着向李宣的方向迅速一了两步,态度坚决的大呼:“圣上明察,微臣实在不知王涛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定是王良那厮命他儿子模仿唐驰将军的笔迹诬陷唐老将军!我父亲绝对是被他们父子蒙蔽了!”
“父亲当年念着旧情,让微臣娶了王良的女儿,微臣也不过是听从父亲的安排,断断都不会和院子里的妇人提军中之事啊!”
“圣上明察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当年唐将军中有两位副将专程到京都作证唐将军和梁国三王子多次在城外五十里的酒楼碰面,便是郎建强和王良。
但是王良在回西境的途中不幸因病去世,郎建强后来接管了西北军。
李宣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斜了郎世聪一眼,又回到案几上的信上。
郎建强几年前就去世了,还被先皇追封镇国公,风光大葬。
他的儿子郎世聪虽没有能够承袭镇国公的爵位,但是却承了西境的封地。
近年来梁国多次来犯也均被他以很少的伤亡击退了,后来他登基后又将他封为镇北大将军,可谓是享尽了荣华。
再而原与郎建强来往的三王子在唐驰将军死后没多久便登基继承了王位!
如此,那郎世聪这几年在梁国那里立得功又能有几次是真,几次是假?
可郎世聪这个狗东西,享尽了荣耀,俨然已经是西境的土皇帝了还不知足,竟然还敢继续与梁国有来往!
但是现在梁国虎视眈眈,军中却无将,他暂时还动不了这个喂不熟的狗东西!
李宣越想越气愤,抓起公案上的几封文案再一次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有一封正好滚到了唐关脚下,摊开来,上面写的大意便是‘郎世建向圣上递交唐驰与梁国私下的通信,唐驰不认,但圣上大怒,当堂收了他的虎符,关押到刑部大牢’云云。
唐关心底暗哼,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紧了紧嘴角。
又抬起眼帘悄悄的瞧了一眼公案后面的李宣,便见他将紧攥的拳头不动声色的藏到了宽大的袖袍中,胸口起伏着,好久才算是平息下来。
打铁要趁热,随即接过谷道玉的话,指着阿克占继续说到:
“而阿克占来到京城之后,大半的经济来源都是靠着京都的这位金爷通过八字胡以变卖家产的名义接济的。而这位人称‘金爷’的李全,因为有一个不得了的表弟,在京都也是轻易没有人敢得罪。”
“说来也巧,他的这位表弟万都大人应该比较熟悉,是他府中的账房管家李旦。”
唐关抱拳正欲继续说些什么,突然,李宣走了下来,拔起旁边一个近卫的刀抬起一刀砍断了阿克占的头颅。
“梁国贼民,炎国子民人人得而诛之!”
随即重重的扔了刀,说到: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速速将王涛、李旦缉拿归案!”
“朗将军?”
“圣上明察啊!”郎世聪再次叩拜李宣,大呼冤枉。
唐关抱胸站在旁边,斜了一眼郎世聪,又定定的盯着公案上的信一动不动。
她意思在明显不过,就是要让李宣别忘记了,那几封信中,梁国三皇子来的每封信几乎都在不易察觉的地方有他的王子印,其中还有一个梁建强盖过私印的通行证,私自放行梁国一个超过了20人的商队入关。
而当年王良和郎建强二人拿出的书信,不过就是笔迹像唐将军;可是笔迹可以模仿,将军的私印却是做不了假的。
李宣脸上阴沉的滴出墨来,嫌弃的瞧了一眼郎世聪,沉思了许久,最后宣布:“将郎世聪一同收押,等王涛押回京都后再做定夺!”
“唐驰将军受兼任诬陷,实属冤情重大!即日起恢复唐驰将军声誉,归还当年查抄的家产,追封为定国公!”
唐关迅速向前谢恩,却听得李宣继续宣布:
“册封唐将军孙女唐关为安定县主,重回唐家族谱!”
说完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圈跪了一地的人,直接摆驾回宫了。
唐关楞在原地,祖父沉冤昭雪,她也被封了县主,却一点也不痛快。
临行前李隽说的没错,李宣这厮现在即便是郎世聪真的罪大恶极也暂时不会动他。
而万都?
哼!
唐关背对着众人,勾了勾嘴角,迅速转过身来,对着门外大呼:
“圣上请留步!” 寨主的小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