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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湖堤下是鬼魅伪掩处奔狂不息的涌动,暗礁的碰击以曼延密集的趋势来给人制造磨难。没人会甘等厄运上头,就像没人甘愿坐等老天平白赐予结果,伺机而动,主动出击,才能拿到所谓的话语权去告白这个浊乱危机四重的世界。
果然,失去儿子的曹弘德雷霆震怒,下令调查此事,不找到凶手绝不姑息。若是日本人所为,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但若是付永东所为,两方开战自是必然。
老百姓们也在等待事情的进展,在沉默中观察事态曲向。他们倒宁愿这件事情是日本人干的,那么那些军阀们就可以暂时联合起来抵御外敌,就不至于窝里斗使得硝烟漫天,伤及无辜。
虽然同日本鬼子作战仍会伤及很多无辜百姓倒于血泊之中,但那样的伤亡人们很少是留遗憾的,如果能赶走盗贼保卫国家,自己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但如果是窝里斗,全国人民都会感到悲哀,而那些强盗们自然也会窃喜,趁虚而入……
这是傻子都明白的道理。
石晓晓按照关老头所说的话,再次回到那条曾经繁荣过的街道守着。她已经没了主意,没了头绪,只要是个方法她都愿意采纳,只要能找到哥哥石明中,做什么她都在所不惜。
而那个关老头虽然平时酗酒成性极少有个正经,除了那家古色绣铺外像是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话行为更是顽痴的如同一个老小孩那般,但是她们总是觉得那个老头身上仿佛是有天大的秘密被藏了起来,有时候她们甚至觉得那老头的心性行踪竟有些捉摸不透,神秘之极。。
至于神秘在哪里,石晓晓同穆君也是说不上来。
只是,自从上次她们在绣坊里面见到了俾凡,尽管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但决不证明那种疑惑可以轻而易举的消除掉。
所以,石晓晓虽然平时常与关老头斗嘴,但关键时候,她还总是鬼使神差的会听从那老头说过的话。
就像这次……
石晓晓守在‘徐厢’门口已经两天了,她来回踱步徘徊,由白天至晚上,困了便坐下歇歇。仿佛内心有了强大的信念支撑,连恐惧也变得新鲜而富有趣味。
白天天气稍热,晚上时分又有些偏凉,石晓晓坐在台阶上,月亮尤其皎洁,散发出神秘莫测的幽亮。对面那个老奶奶房间的灯光已经灭掉,就连这条街上的灯火也是寥寥无几,她抬眼望着天上那弯弯的一轮明月,心绪复杂万千。
脑海里便涌出了很多让人欢喜的陈年旧事……
她思念哥哥了,从小石明中便宠她护她。小时候她调皮任性,记得有一次她偷溜进父亲石楚云的书房,就为了瞧一眼父亲的那支酒红色的烟斗,可是吸引她的并不是烟斗本身,而是那上面雕印极其精致神秘而又妖冶的彼岸花,那时候还小,她还从没见过那样奇异美丽的花类,便无缘无故被吸引到。
可是谁知她因为紧张却在不小心间将那烟斗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被石楚云发现后,他着实气坏了,因为石晓晓本来就调皮,祸闯不断,再加上她摔碎的可是石楚云高价从一个老者的手上买来的烟斗,这一给摔碎,谁能不气?
可最后还是幸亏有石明中护她,才免了父亲的一顿手打板子,只是简单罚了她一天不许吃饭,那个时候她还小不够懂事,只是觉得委屈之极。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
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
花开荼蘼,往往伤心散场。荼蘼花在很多佛教中都有所说明,更是有学者认为荼蘼花便是彼岸花。
因是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和合,缘起时起,缘尽还无。
佛家语:荼蘼是花季最后盛放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花。
石晓晓知道穆君喜欢荼蘼花,后又听她说,荼蘼花又称曼殊沙华。可是,她有经过认真了解,真正的曼殊沙华不是荼蘼而是彼岸。
若真如学者们所认为的那样,荼蘼花便是彼岸花,那这两者又可以同称为曼殊沙华。
《佛经》里面又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后来她将自己所查到的关于彼岸花的传说讲给穆君听,耳后两个人皆是沉默,然后仰头望着天上灼烈的太阳,试图在强烈的光芒中寻出一个温柔的答案出来,可还是抵不住内心深处的恐慌与寂凉。
再后来,石晓晓喜欢上了彼岸花,而穆君依旧中意荼蘼。
感觉到深深的凉意,石晓晓坐在台阶上弓着腰双臂紧紧环在一起,从回忆里面跳了出来。因为这条街上的灯光实在太过昏暗,她突然之间心头腾起恐惧之感。
她忐忑的环视四周,老鼠以及那些流浪的野猫野狗频繁乱窜,制造出的动静搁在夜里确是有些吓人。可即便是冷意,恐意将她重重包围,她也丝毫没有产生逃离的想法。
石晓晓回过头望了望身后这个名为‘徐厢’的房子,失落的敛眼,又若有所思。
她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时而强烈时而模糊。石晓晓抬起左手按住心脏跳动的地方,竟突然间也开始变得紊乱。
石晓晓轻叹口气,抱紧双臂不经意的将视线放远,却在朦胧的夜色里瞧见一个模糊高大的身影,从那身影的轮廓判断,这定是一个男人。
她心一紧,恐惧感漫上心头,屏住呼吸掌心开始出汗。
石晓晓紧盯着那个身影,身子缓缓站起……
眼看那身影缓缓向她走近,石晓晓的心‘砰砰’直跳,她看不清那人的脸,瞧不见他长什么样子,但随着脚步的逼近,她仿佛能够听到那人诡异的呼吸声以及自己急促紊乱的呼吸。
“你是谁?!”石晓晓惊在原地,不知该后退还是前进,她握紧了拳头,四下慌乱张望,试图找一个可以防身的东西。
但无奈除了旁边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外什么都没有……
就连夜间那些流浪生物听见动静也早已经蹿的没影了!
那人不应声,只是一味地缓缓朝她走来,石晓晓怕极了,便什么也不顾,疾走过去一边抓起一堆垃圾做出防身姿势颤着声音威胁道:
“你要是再过来,我就用垃圾熏死你!”
石晓晓也不知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真正的听到了那个只瞧得见轮廓的男人一声不为所动的轻笑声,眼睁睁的瞧着那个男人步步逼近。
不对啊……
石晓晓惊恐之余不忘再度观察了一下,她小步后退着,竟发觉那身影熟悉极了。 若爱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