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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案发酵到第十日,也没个结果。
苏府人往来不绝,天天有人在苏昭臣府门口等消息,希望苏昭臣一定要在首辅大人面前替自己说上话,其他人那里更是如此。
这一次与周受那次不同。
李意容既没有像对付周受那样对付他们,毕竟都是官场泰斗,若是真的这样对付了,面上挂不住,还不如直接杖杀得了,但李意容也没说要撤他们的职。
可是这样轰轰地闹了一场,没个结果是不可能的。他们知道李意容的厉害,也不敢掉以轻心。
而且李意容这几日像消失了一样,首辅府也见不到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大人。你要我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刘初恭敬道。
李意容点点头,最好掌控的是刘初这样的人,有点本事,却十分功利,胆子也小。“这几日,本辅的行踪谁都不要透漏,知道么?”
刘初道,“大人放心。除了贱内,我谁都没告诉。”
接下来,李意容要在刘仲方的家里做客。
科考案因刘仲方和梅谨言而起,也许在他们那里可以得到答案。也是因为李意容十分头疼,气得睡不着觉,这才心血来潮,想到刘仲方家里住几日。
那刘敬是一家之主,看到个小姑娘住进来,压根也就没在意。这刘家跟当时很多人的家里一样,有主母和小妾的矛盾,嫡庶的区别,婆子和主子的恩怨等。
李意容刚到这刘家,就发生小妾徐姨娘欺负了当家主母的事情。这事本来也不关李意容什么事情。她不过是来做个客,只想好好问问像刘仲方这样的读书人他们的见解看法。
可不巧的是,小妹刘尔凝跟李意容的关系还不错。这刘尔凝不爱说话,但性格十分好。刘尔凝虽不是主母所生,但从小是主母抚养的,这就有些关系了。更何况,他们的吵闹声吵到了她。
李意容对这些家宅琐事,基本是交给青雉的,青雉也处理的相当好,根本不会拿这些事情来烦她。她本以为在刘家的生活会使她心情平静,没想到,刚搬进去一天就出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徐姨娘在这刘家极为受宠,刘敬也天天住在刘姨娘这边,偶尔也会做做样子去主母那里住一晚。
但最近发生了科考案,这刘敬也涉案其中,刘主母心急如焚,去找自己的娘家帮忙打点。刘敬听说后,心中感动,对刘主母大大改观,甚至还搬回了刘主母处。
昨晚,本该是住在徐姨娘那边,刘敬怕得罪夫人,也就不去徐姨娘那了。
第二日徐姨娘听说刘敬被拦住了,这几日失宠的怒火齐聚,当场就和刘主母在大厅中撕打起来。
徐姨娘娇弱,哪里是刘主母的对手,被推倒在地上。
这时,刘敬也来了,徐姨娘就顺势坐在地上,一边诉苦,一边把刘主母拿着家中的钱放贷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主母一心急,心道你说我也说,也把徐姨娘借着刘敬的名号卖官收钱,也说了出来。
李意容一听完徐尔凝的叙述,对刘尔凝道,“那你是站在哪一方的?”
刘尔凝低头道,“我娘早去世了。”意思很清楚,她是没人疼的,所以也不在乎谁能赢。
李意容推身而起,拍拍刘尔凝的手,“如果我是你,我绝不袖手旁观。”
刘尔凝道,“为什么?”
“走。”
“去哪?”
李意容道,“解决那个徐姨娘。”
到了前厅,双方正闹着激烈,刘敬在那里是左右为难,一个说放贷,一个说借机拢钱。这刘家家风还算严正,按理来说是不能私自收钱的。可想而知,平时这徐姨娘借着刘敬的宠爱作了多少妖。
徐姨娘又楚楚动人地解释,自己收钱是想添补家用,想更好照顾老爷,又说刘敬偏心,只顾大儿子,不顾小儿子。这小儿子书又读不好,又没本事,只能靠银子来打点上位。
而刘主母会做这样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她有一家子要养活,刘敬又那么偏心,手底下的那些人又那么势利,讨好孝敬的都是姨太太,自己不去放贷,又哪来的钱呢。
刘敬听得简直头大,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要是平时,他还能认真听一下,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他现在自己都生死未卜。他虽不是科考官,而或多或少地牵涉了一点。而且一般来说,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倒霉的不是那些大官,而是他们这些小官。
他今天在外面腿都跑断了,先去找了表兄弟刘初,又去找了同寅,能套上话的都去一个个寻了个遍。
之前李意容扣押几个一品大臣,勒令他们重新审案,还上报朝廷,会重新裁定,名单已经出来,惩罚却迟迟未出。到底主子是一个什么心思,谁都摸不透。
他越想越心烦,唯恐自己的官位不保,他历经多方努力,才入琴做了个琴州县令,不会还没坐稳几天,就倒台吧…
想到这里,刘敬表现出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大拍桌案,“都给我闭嘴!”
徐姨娘的抽泣声,刘主母的痛哭声,还有女儿们各自拉着自己母亲的劝解声,还有一众老妈子老婆子的叽叽喳喳声,齐齐都闭了嘴。
朝堂上皇帝最大,但在这刘家,他刘初最大。
“再说一句话,我我,我…”他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就砸在地上,“都死吧,死吧,全家都等死吧。”
刘主母见形势不好,督促着老婆子去叫大公子,也就是刘仲方,这大公子是家中读书最好的,也是最有地位的。
李意容和刘尔凝站在门口,也不进去。
刘尔凝担忧道,“我们真的要进去吗?只怕不太好吧。”
李意容小声道,“哎。这个时候,你的立场特别重要。”就跟官场里一样,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而且只有你,我是不会进去的。”
众人见这个家中最小的妹妹进来,也没有在意。
徐姨娘刚开始还是不敢说话,后来见刘敬面色已缓,腰就直起来了,细数自己的凄惨过往,从以前刘敬落魄时说起,娓娓道来,而且她不说自己对刘敬多好,而是说刘敬对自己多体贴,这听得刘敬心中一软。
这时刘仲方也来了,见李意容跟一群侍女站在门口,朝她点点头,走了进去。
刘主母见自己的大儿子来了,好不委屈,抱着儿子挺拔的身体就哭个不行。
刘尔凝大胆的走到爹爹身边,没想到刘敬看都不看她一眼,呵斥道,“这里没你的事,滚下去。”
刘尔凝被骂了一通,一胆怯就想回去。只见李意容站在窗边,朝她挑挑眉,样子说不出的严肃,心中又是一怕,只得鼓着勇气把书信递了过去。
刘敬不耐烦地接过,“什么东西,非要我现在看!”他拆掉信封,拿出信纸,只见信上一一写着,他如何卖官鬻爵,走的还都是徐姨娘的门路。
这些事情,有些是真,有些他自己也不知道。信不知是何人所写,只是说特来提点,希望他好自为之,所受贿赂统统有四千多两。
里面那人还吩咐,当今之际,要尽快处理徐姨娘。因为如今风声正紧,若被御史大人抓住把柄,他的官路休矣。
刘敬看完吓得是魂不附体。一来,他的确有做过此等事。二来,听说这徐姨娘竟然还瞒着自己收了其他钱。当即雷霆震怒,上前重重甩了徐姨娘一个耳光,“贱人!你是打算害死我吗?”
这徐姨娘,要身姿有身姿,要脸蛋有脸蛋,又通些文墨,刘敬是爱极了的,从未这样凶过她。登时,她的一张小脸被打得红肿了起来,呆立在那里,“老爷。奴家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打奴家?”
这一巴掌把在场的人也都打傻了。
刘敬指着她的鼻子道,“我问你,你借着我的名头,在外面到底收了多少,你说,你敢虚瞒一个字。我就打死你,说!”
“老爷!”徐姨娘大哭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嘛。真的没多少啊,不过几百两银子啊。”
她的儿子也上前劝解道,“爹,小娘的脾性你都是知道的。她就是爱美一些,她知道您为官清廉,绝不敢收太多啊。她最在乎的就是您了。”
刘主母在旁边趁机说道,“那可不见的吧。有些人骚里骚气的,谁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刘敬怒道,“你还不说实话!”对儿子刘仲方大喝一声,道,“仲方,拿藤条来,家法侍候。”
刘仲方为难道,“爹,息怒…”
没想到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刘尔凝道,“爹,藤条在这里。”
??
刘敬愣了一愣,接过藤条,拿藤条是刘敬最爱说的话,但无一人敢这样拿出来,因为这藤条足有拳头般粗细,一鞭下去,估计连命都没了。
刘仲方心想小妹何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余光瞥见站在门外的李意容,心中起疑。
刘敬当着众人的面,连甩了徐姨娘四五个鞭子,打的她嗷嗷直叫,边打边问,“说,收了多少,你说不说!” 反派女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