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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说我不合格?我李意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做的很好。”她不屑道。
柳时霜道,“哦?那你做一回□□让我看看,曾经的首辅大人做□□,我可是十分期待呢。”
李意容抄起一个茶杯掷了出去,茶杯碎落在地,“你放肆!要不是因为你阻碍着,我李意容还需要在这里做你的□□?柳时霜。你说你纵容我,你的纵容是什么?我看不出啊。怎么,你的纵容就是赏我几口饭吃?有本事,你就让出大琴。你的纵容,是你根本舍不得放弃你的一切。”
“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他面色惨白。
“不然呢?”李意容双手紧握,看着自己画的嘉永嬉戏图,“我李意容想要什么,一定要得到。这就是我。你呢。你说你爱柳若思,你却不会为他报仇,你明明知道幕后主使人是乌则旭,你为什么不报仇,反而要抓着我不放?”
她冷笑道,“真是一个仁德大度的好史君啊,我真是该为你鼓掌才对。柳时霜,我们不是同一种人,谁若动我家人,我必然要他血债血偿。而你,只懂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
柳时霜苦笑,“我明白。我一直的明白的。”
真相是那么脆弱,又那么直白,让人无可奈何,又真实透明。
她责怪他不够尽心,责怪他挡在她的前面,责怪他阻挠了自己的前进之路。
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个累赘。他们注定是对抗的。
柳时霜听完却温和道,“李意容,可是我爱你。你说的对,我做不到。可是我还是爱你。如果你是因为我放弃的不够彻底而不爱我,我接受,我全部接受。可是我们已经这样了。我不能放弃自己所背负的东西,你也不能放弃你要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换回了。”
李意容抬起头,悲伤的眼里都是悲痛。“人的一生,有太多太多的逼不得已。史君,这样的我,你为什么还要爱呢。”
柳时霜轻笑地吻吻她的额头,“我也不知道。你就站在那里,我就已经心动了。”
说什么囚禁,虐待,照例是什么都没有。柳时霜既舍不得,也对她狠不下心肠来。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永远只想对她好。
她的指责,他全部承认。他的爱是有条件的,不是纯粹的,甚至也许有一天李意容死了,他也不会跟着去。
这就是柳时霜。他是史君,是柳家族长,是琴国的守护者,而不是一个单纯只有情爱的男子。
李意容的指责,不过是为了夺回一个机会,是为了抢占制高点。
当晚,两人似乎又靠近了一点。
说开之后,就好像之前李意容先行囚禁过柳时霜。一切又变得顺理成章。他可以被她囚禁,从开始的不愿到后面的愿意。李意容也是如此。
她也可以变得十分温柔,让你享受她的机智和聪慧,只要她想迎合,她就是他的温柔乡。
柳时霜开始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冰冷的李意容勾的他欲罢不能,温柔的李意容则让他从此生活在云端。
柳时霜是好,可是李木容最近又不太理廉成之了。也许是那次的吻把两人搞得有些尴尬。说好要克制克制,可是在佳人面前,实在是忍得太辛苦了。不一小心,就克制不住了。
廉成之找到了李木容,见她正要出去,“去哪?”
李木容道,“我去看看若思哥哥。”过些日子是柳若思的忌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年。
廉成之沉默了一会儿,问,“要我一起去吗?”
李木容低下头道,“不用了,我就先去安排一下。告诉史君,这次我就先去了,下一次再和他一起。”说罢,转身离开。
廉成之叹了一口气,元宵灯会燃起的希望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这么多年,她没有一刻忘记过柳若思。她的眼里也从未有他。这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啊。
李木容先去琴郊柳若思的墓前安排布置,然后向李意容的玫瑰园而来。
她知道有一个少年在为二姐守灵,李意容的罪行罄竹难书,没人敢明目张胆地为她立墓碑,除了赵长舒以外,柳时霜也没管。
玫瑰园里,赵长舒正好不在。
李木容走到墓前,慢慢跪下来,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二姐。”李木容道,“不知道你在那边好不好。如果你觉得好,请一定要告诉我。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把若思哥哥的死归咎于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上次我在沂水见过姐夫,和姐夫聊了许多。你是在帮姐夫吗?我不敢告诉廉成之。他很聪明,一定会猜出来的。二姐,如果你在为姐夫做事。那我想,我也许是可以原谅你的。如果你在天之灵,能听到我的话语,请一定托梦给我。”她又跪着磕了一下头。
正说着话,抬头就看见一个小姑娘,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李木容吓了一跳,“你是…春喜?”她知道这丫头是李意容身边的贴身保镖。“春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春喜摇摇头,把一幅画交给李木容。
李木容接过画,徐徐地打开画作,看完忍不住地捂住脸,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画上栩栩如生地画着小时她们三姊妹在家中嬉戏的场景,长姐在抚琴,二姐用书蒙着脸,勾着二郎腿,在睡懒觉,她在认真地读着晦涩的兵书。
那是五岁的事情。李意容记忆力好,什么都记住了,一切都栩栩如生,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时候长姐还没认识徐彦先,爹也经常不在,都是长姐在带她们。能知道的那么详细,画的还那么逼真,这是二姐画的。二姐还没死。
她强忍住大哭的冲动,双手紧紧地抱住画作,跪倒在墓前,反复呼喊道,“二姐…二姐。二姐。”
二姐是长姐养大的,而她,其实是跟二姐一起长大的。后面她去学武学了几年,回来后还是常常跟在二姐身边。二姐对于她来说,比长姐要亲的多。
二姐就如长姐一样。
她收起画作,擦擦眼泪,立起身,叩拜着离去了。
回到府里,藏好画,一出来,看见廉成之坐在厅中等着自己。
“成之,你一直在等我吗?”
廉成之见她回来,喜悦道,“嗯。”他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问,“你哭过了?”
李木容摇摇头,“没有,没有。可能就是…”
廉成之静静地看着她,问道,“你去找过你二姐,对不对?”
去找柳若思,已经不至于哭成这样。目前只有李意容,才能牵动李木容的愁思。
“我求她原谅我。成之,我问你,你觉得我二姐真的很坏吗?若思哥哥真的是她杀死的吗?”李木容眼带期望地问。
廉成之知道她想听什么,她希望有人告诉她,李意容不坏,也不是死有余辜。“若思的死,跟她当然是有关系的。可是也不单单和她一个人有关系,里面牵扯到很多人。”
李木容道,“其实我也知道。可是心里总过不去这道坎。她一死,我的心就软透了。”
廉成之又道,“你二姐和若思,也许是命吧。史君跟我说,十五岁那年,有人算过他的命,说他会贵不可言,但是一遇见一个人,所有就改变了。我现在想想,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你二姐。那个算命人也算过若思的命,说他会少壮而死。”
“少壮而死曰夭。”李木容接口道,“我们几年前遇见的算命老儿,会不会和史君遇见的是同一个?”
廉成之心想,若是同一个。当时算李木容的时候,说的是情劫难过。“也许吧。好了,你换身衣服,我们要去秦府。”
“去秦府?为什么?”
廉成之笑道,“你忘了?今天秦煜宴请百官,恭贺他的新婚之礼。” 反派女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