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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杀妖证文道
“武者？”
几名举人一惊，继而连同那县丞在内，不由得大笑起来。
文人一向看不起武者，在他们口中，不是称其武者，而是粗鄙的武夫更为恰当。
就算是修为高深的武者，文人也不会有多大改观。
那些只会舞枪弄棒靠蛮力的武夫，绝大多数连大字也不识得一个。更别提写诗作文，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王县尉，你是在说笑么，一介粗鄙的武夫，又如何敢与文人比试诗词？”那黝黑的举人不由得大笑起来。
“我倒觉得可能是那武夫脑瓜子不灵光了。”那年轻的举人嗤笑一声。
“不知是何年岁的武者，修为是否高深？”县令微微皱眉，向王县尉问道。他早些年也曾习武，后来因得了一些机缘，识文断字，之后考上了功名，才当了这黑藤县城的县令。
对于武者，不同于其他文人，他素来是待武者极为厚道。
“修为并不高深，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而已。”王县尉望着县令面上的表情，心中已经了然几分。
“这样吧，我看这场上的文人也都差不多开启了文气。”一名举人建议道：“还是赶紧让剩下的学子开启文气，完成了证文道之后再让令郎与那武夫比诗吧。”
“是极。”
诸座几人欣然同意，今夜主要还是为那些学子开启文气，之后便是靠他们自己考取文名。
剩下的学子们一一上台，那王平与沈文正在其中。
轮到他二人作诗文时，文气也是几乎都达到了三丈之高，倒是让几位举人眼前一亮。这黑藤县城虽小，但此届诗会，居然有如此之多的惊才涌现。
“我感觉自己要突破了！”一名身材消瘦的武者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急忙盘坐在地上，进阶修为。
“这武夫倒是好运气。”
年轻的举人轻蔑地望了那武者一眼。
文气能够牵动武者的修为，几乎等同于一些天才地宝。往常情况下学子激活文气就要在书院内，每一座书院都有举人写的隐气诗，文气不会泄露一丝一毫。
而几年一届的诗会就不同，是允许平民与武者观望的。那些学子引动文气之后总会有些许残留，因此每一届诗会都会被武者围得水泄不通。
凌青玄神色有些惊异，他刚才侥幸吸收了一丝文气，竟是直接突破了引气五重！
虽说他停留在这个境界也很久，算得上是厚积薄发，但是这文气能令他突破境界，倒也算得上奇妙无比，这让他更笃定了引动文气成为文人的想法。
“请诸位文人上前。”县令起身，神色肃穆。“我等文人，心中不止要有儒道，圣人。还要心忧人族安危。”
“当年贺勒草原，我人族儒家一位圣人，十六位半圣，三十七位大儒，更有无数举人进士，引动文气，将九幽黄泉的无数夜叉恶鬼封印殆尽，但也因文气枯竭而死。”
“那一战，让我人族在这脚下大地安稳了数百年之久。那时，我等已家国社稷为己任。”
“如今大州战火再起，仙鬼二族蠢蠢欲动。极有可能要再行侵我人族，届时我等要以抵御仙鬼二族为己任！”
不只是那些刚成为文人的学子们脸上激动不已，旁边的几位举人也是胸中一阵热血翻腾。
“接下来，便开始……杀妖，证文道！”
县令目光一转，望向了身旁。
上十名武者不断从演武场外搬来一个个铁笼，铁笼内皆是一些咆哮山林间的野兽。它们见到周围的人群，立刻低声吼叫起来，登时就有平民被其吓得瘫倒在地上。
狼豹虎熊，几乎都有。
那白果吓得蜷缩在了凌青玄的身后。就连那凶恶汉子也是有些胆寒。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显得楚楚可怜的少女，叹了口气，这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主角吗？
转身再度望着这些野兽，注意到了它们的双目通红，其中暴虐杀意十分明显。
“这些都是被怅鬼所附身之兽，已化作妖，如今你们要引动体内文气提笔写诗，将其灭杀！已证本心文道。”
县令话语刚落，便有一名胖脸学子提笔，在文纸上立刻写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笔锋刚落，一道淡淡的寒意自四周散开，空中似有白虹掠过，径直将靠其最近的一匹恶狼连同铁笼一分为二。
一道墨色的烟影从那狼首冒出，惨嚎了一声，消散于尘埃。
“这便是每年诗会的第二个传统，每次看都让人有种直视锋芒之感。”一旁的一位抱刀武者喃喃自语。
凌青玄上前一步，悄声问道：“这位仁兄，打扰了，请问你刚才口中所说的，第二个传统是什么意思？”
“啊，原来是你啊。”这武者本有些不耐被人打扰，但看清来人之后，他的语气便柔和不少。刚才凌青玄说那一番话语时他也在人群之中，也为其叫好。
“诗会有两个传统，一是作诗写文引文气，二是杀妖证文道。这一呢，你方才也见到了，这二，便是要以刚引出的文气，来灭杀那些被鬼物附身之兽，以此来证自己文道。”
“原来如此。”凌青玄抱拳谢过，继续看向场中。
动用过易水歌之后，这名胖脸学子额前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脸上却仍旧有着一丝兴奋之意，在一旁人的搀扶中缓缓退下。
“这易水歌虽是初次引动文气之人也可使用，但消耗也是颇大。”
那黑脸举人开口道。
“但初次使用能有如此威力也是颇为不易，这学子是哪家的公子？”年轻举人赞许地点头，扭头问向县丞。
“回赵举人，他是县里朱大户的公子，朱辰封。”县丞望向那胖脸学子，略一思索，回道。
“这学子不错，我欲将其收归门下，还望诸位万莫见怪。”
赵姓举人朝众人一拱手。
其他人点头，并未在意，只是那县令心中暗叹，今届良才璞玉颇多，这赵举人也的确太过年轻，他现在收了此门生，稍后便再无选其他学子的理由。场中举人甚多，若真争夺起来，犯了众怒也不好，毕竟，文人相轻。
谈话间，已经陆续有几名学子念动战诗，灭杀妖物。其中更是有一名貌不惊人的孱弱学子，提笔写出了一首战歌，文气奔腾犹如江河，杀伐之意的鼓声环绕于演武场内，竟是将那妖物生生震死。引得几位举人侧目而视，都起了争夺此人的念头。 诸天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