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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特别的要求
他日后见到顾鸢的机会少之又少,不会再有人这般脆生生的唤他一声公子,如此一来,既然端柔公主喜欢,给了她又何妨?
端柔公主细细思索一番,认为他说的也有些许的道理,这个称谓,的确普通了些。
可虽是这样想,但她心里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直视着苏轻尘俊朗柔和的容颜,她朱唇轻启,缓慢而又郑重的问道,“你愿意让我唤你一声公子吗?”
她想怎么唤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让自己如何称呼他?他的选择,无比重要。
刚才的那一番言论,究竟是他心中所想,还是因他抗拒自己这般唤他,而编造出来的托词?
她不了解他,所以不知真相为何。
她虽不知,却是想听他坦率直言的。
她自认自己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倘若他真不想的话,她绝不会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她也不愿强人所难。
苏轻尘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知道,他应该说‘愿意’的,明明话至嘴边,却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的,舍不得那短短的两个字,舍不得那个独属于少女的称谓。
“我明白了,你什么都不必说了。”端柔公主心思细腻,懂得察言观色,他的欲言又止代表着些什么,她很清楚,
“其实细细想来,这两个字委实是普通了一些,也说不得什么好,还是换一个吧,我不喜欢它了。”
勾唇轻笑,看来并不在意,可只有她一人知晓,心中的落寞与不甘。
她不知,这两个字有哪里好,竟让他这般不舍,不肯割让。
只是直觉在说,其中定有缘故,究其原因,她却不得要领,但这毕竟已是过去的事,与她无干,又何必要去自寻烦恼?
只要苏轻尘如今属意她,心甘情愿与她成亲,那些前尘往事,她定会助他抛之脑后,永不想起。
“一切仪宁做主便好。”
只要不是‘公子’二字,她想要唤什么,都可由着她去,他绝无二话。
他的这个态度,令端柔公主甚是满意,一时开心之下,便大度的不再计较他刚才的反常举动。
“唤你玉郎可好?”端柔公主脑筋一转,想出一个令她欢喜的称谓,在苏轻尘困惑的神色中,不紧不慢的向他解释,
“你今日穿了一件翠色的衣衫,腰间悬挂翠绿的玉佩,靴子上镶嵌了一枚绿色的宝石,头顶的簪子也镶了玉,既然与玉那般有缘,不妨便唤作玉郎吧。”
既然他那么的喜欢翠绿又喜欢玉石,那么玉郎这个名字,应当是适合他的,她也很喜欢。
苏轻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今日的装扮,发现与端柔公主所言别无二致,她观察的当真是仔细,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配饰,说了个清清楚楚。
“仪宁喜欢便好。”
他对此并不算在意,也未觉有任何不妥,既然端柔公主喜欢,那便随她去吧。
端柔公主心生欢喜,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软软糯糯的极为羞涩,“你以后也会事事依我吗?”
嫁过去后,府中大事自然由他做主,但若是些闺中趣事,她自是希望他能够依着自己。
“自然。”苏轻尘答得痛快,只见他神色坦然,并未有丝毫的不甘愿,“只要仪宁开心随心,臣定会依从支持。”
自古以来,臣随君愿,乃是伦理纲常,端柔公主为君,他为臣,哪怕遵从君臣之礼,他也定当事事以她为先,绝不怠慢。
“那你是因我是公主,才依从我?还是因我是你的妻,而依从我?”
望着他诚恳的脸庞,端柔公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关于问题的答案,她很在意。
她是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大羌,人人都敬畏她三分,虽说这种感觉并不糟糕,但却并不是她很想要的。
旁人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是宫中的规矩,她也无话好说,可苏轻尘是她的夫君,夫妻之间,应当互敬互爱,举案齐眉。
倘若一方怕着另外一方,事事讨好,一举一动满是恭敬,处处在意君臣有别,这种日子,不是她想过的,哪怕生活起来,又怎会顺心?
“兼而有之。”
苏轻尘不想对她说谎,那样他也会不好受,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他们二人虽然未行夫妻之礼,但这亦是迟早的事,他不能去骗她。
事到如今,他已接受这个现实,服从荀此生的安排,既然如此,那便应当守好为人夫的本分,不能随意欺骗糊弄端柔公主。
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是端柔公主想听到的,但见他没向她说谎,心中依旧感到一丝慰藉。
说出令她不悦的话,并没什么关系,可若撒谎骗她,才是至关重要,不可原谅的,苏轻尘能够对她坦白直言,并无隐瞒,她心中还是欣喜的。
“你我日后若是结为夫妻,我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你的妻,而不是要一丝不苟,谨小慎微的对待的公主。”
夫妻之间应是亲密无间的,两人互相尊重,彼此迁就,偶尔一些闺房乐事,帮助彼此穿衣画眉,事事都能共同进退,荣辱同当,这是她心中理想的生活,也是日后对婚姻的愿景。
她盼望着荀此生能待她如此,期盼能有一个美满姻缘,很多事情,也许现在将其提出,方能保证婚后的美满与期待。
若是苏轻尘因着君臣有别,而对她恭敬有礼,事事以礼相待,保持一个安全周到的距离,日常交流礼貌生疏,那么这种日子,有何乐趣可言?
她见惯了父皇当年与母妃的相处之道,也瞧见了母妃那些年中所受到的屈辱,还有无法倾诉出口的愤懑,因此她便告诉自己, 她不要重蹈母亲的覆辙,凄凉孤苦的过完后半生。
她既贵为公主,自然要一手掌握她的一生,那种貌合神离,多年未见一面的夫妻生活,不是她喜闻乐见的。
她的这个要求,对苏轻尘而言,是特别的,可好在他没有拒绝,“臣记住了,一切便如仪宁所言。” 人间惊鸿客